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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扁了扁嘴,“你看,你就没有痛痛快快答应我的时候。”
“又不是我求着你出宫玩儿。”
“……好吧。”皇帝叹气,“我又说不过你。”
孟观潮扬了扬下巴,“看烟火。”
“嗯。……太漂亮了。”
“再美,也要消逝成空。”
皇帝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又气又笑,“煞风景!”
孟观潮轻轻地笑,“不爱听实话?”
“长大了再听。”
“没得吃都有的说。”
皇帝又是一阵笑。看过烟火,这才尽兴,高高兴兴地走侧门,由金吾卫和锦衣卫护送着回宫。
孟观潮回到外院花厅,还有不少人在等着他喝酒,先前的离席,都当他临时有事,没人问。他也不含糊,笑微微地命人斟酒。
到宾客散的七七八八了,只余了真正亲近的人,他唤人将林漪接到外院,与这些人请安见礼。
林漪本就是少有的聪慧伶俐,经了这一日的磨练,言行愈发妥当,毫无错处。
众人见了,便觉得也难怪太傅少见地动了柔软心肠,俱是一番夸赞,赏了见面礼。
孟观潮瞧着时间不早了,抱起林漪,亲了亲她脑门儿,“今儿爹爹要陪亲友,不能给你讲故事了,回房早点儿睡,好么?”
众人瞠目结舌。他孟观潮,竟也能用这样柔和的语气说话?没听错吧?
林漪则乖顺地点头,“好。爹爹放心,您不要多喝酒。”
“乖。”孟观潮把女儿交给随行的李嬷嬷。
待人离开,众人好一番善意的打趣。
孟观潮只是笑。曲终人散时,天色已晚。
原冲和常洛落在最后。
常洛是有事问孟观潮:“你还得给我个准话,李之澄,兄弟们还用不用跟着?那人太贼了,一日搬了两次家,就把眼线甩掉了。眼下,善于追踪的兄弟只确定她还在京城。”
孟观潮当即说:“不用跟着了。找到就行,平日别再打扰她。”说话间却留意到,原冲的面色变了变。
“那就行。”常洛转身,一挥手,“走了。”
孟观潮望向原冲,“怎么?识得李之澄?”
“……识得。”原冲语气是反常地带着冷意,面色亦是格外冷凛,“你找她?怎么回事?”
孟观潮如实相告。
“锦衣卫那帮人,嘴是真严。”原冲牵了牵唇,却全无笑意。
孟观潮则问:“你跟她很熟,是哪种熟人?”
“哪种?”原冲磨着牙,目光森冷,“她化成灰我也识得,再也不想见到的那种熟人。”
孟观潮扬眉,当即就道:“老五,这事儿,我有没有无意中给你添麻烦?”
“没有。私事而已。”原冲拍拍他的肩,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早过去了。不用多想。”
孟观潮望着至交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卿云斋,不出所料,幼微已经熟睡。
他看了看她,脚步无声地转去沐浴更衣,转回来歇下,习惯性地把她揽到怀里。
“观潮?”她语声模糊,头蹭了蹭他胸膛,“怎么才回来?”.
☆、第033章
“陪几个亲友多喝了几杯。”孟观潮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她面颊,心里仍在琢磨原冲的事情。
原冲那样子,跟提起仇人一样。
好兄弟与之澄,到底有过什么纠葛?要是与男女情意有关……得派锦衣卫查查。
他放开幼微,坐起来,起身穿戴。
心里是真替原家二老着急,最重要的是,有一份隐隐的喜悦:以老五那个性子,认准了谁,便是一生不改初心,日后与之澄同在京城,少不得相见,应该有可能尽释前嫌,修成正果。
不妨查查原由,往后不着痕迹地帮两人一把。
可是……
锦袍上身之后他又后悔了:查朋友这种事情,太不地道了。弟兄之间,再亲厚也一样,事儿可不能这么办。
算了。顺其自然吧。
他把锦袍脱下,信手搭在椅背上,回身躺下,对上了幼微困惑的目光。他这么一番折腾,她就是睡仙附体,也得清醒过来。
他这样子,太反常了——颠三倒四的,却无一点儿脾气。她问:“出什么事了么?”
“没。”很少见的,孟观潮尴尬地笑了笑,“想交待管事一些事,又觉得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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