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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与刃（第2页）

他操纵飞机转向，海面在窗外倾斜，“行啊，那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他瞥向她，金褐色的眼底有暗火涌动。

商枝轻笑一声，解开安全带凑到驾驶座旁，忽然伸手拉下Krueger的头套，不等他反应，她俯身凑近，温热的舌尖掠过他的耳廓。

Krueger的呼吸快了起来，握着操纵杆的手猛地收紧。他擡手想将她箍进怀里，商枝却迅速退开，重新坐回副驾，系好安全带。

她目视前方，嘴角却挂着笑，“好了，开始教吧。”

Krueger盯着她看了几秒，喉结滚动，最终低骂一声，将她的手覆在辅助操纵杆上。

“握稳了。”男人沙哑的音混进螺旋桨的嗡响，“第一步，感受风。”

飞机在暮色里擡起头，冲向被晚霞染成瑰紫色的天空。

当平稳爬升後，Krueger忽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拍了拍大腿，“过来。”

商枝皱眉看他，没动。他直接将人捞起来，抱坐在自己腿上。她的後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触碰到衣料下肌肉的走向。

“看前面。”Krueger的手臂环过商枝的腰，另一只手覆上她放在操纵杆的手背，让她感受杆身的反馈。

他的呼吸拂过颈侧，温热，潮湿。带着她的手指调整角度，“风速变了。用这里感知，不是用眼睛。”

商枝集中精神跟随引导，却仍能感觉到Krueger贴在腰侧的胳膊越锢越紧，掌心也越来越烫。

他虽教得认真，每个指令也都清楚，但身体却紧挨着，商枝听见他的呼吸重起来。狭小的驾驶舱里，空气忽然就沉了。

当飞机遇到气流颠簸时，Krueger本能的将商枝更紧地箍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别分心。”

他声音沙哑，不知是在提醒她，还是在提醒自己。

Krueger带着她推下油门，飞机擡头冲向云层，失重感来袭，一股力将商枝更深的抵进身後人，他侧过头，嘴唇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耳廓。

“学得不错。”一句夸奖，从Krueger喉咙深处滚出来。

商枝掐了一下他，力道不轻不重，“乖一点，好好教。”

“嘶！”Krueger装作吃痛倒抽一口气，却故意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细细厮磨，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背脊传来，“我还没好好教？嗯？”

飞机开始下降高度，小岛的轮廓逐渐清晰。Krueger终于调整姿势，握住她的手拉平操纵杆，“减速，看高度表。”

起落架轻轻触地，在水面滑行出一长串白色浪花。

飞机引擎熄火，滑行至岸边停稳。Krueger跃下飞机，舱门在身後发出撞击声。他大步绕过机头，走到副驾驶一侧，猛地拉开舱门。

没等商枝反应，他俯身将人抱出机舱。商枝朝他身後扬了扬下巴：“喂，买的东西还没拿。”

Krueger的脚步又急又重，沙砾在靴底咯吱作响，“不急。”

落日馀晖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沙滩上。

他踢开门走向里间，沿途撞倒了一把椅子也不停顿。屋内没开灯，黑暗里只有海浪声透过百叶窗缝渗进来。

商枝擡手挡在男人胸口，掌心下是剧烈的心跳。

Krueger抓住她手腕按在枕边，鼻尖蹭过她颈线：“别动。我今天很乖，现在，该你乖一点了。”

商枝知道，这个人一直以来，几乎都是顺着自己的。她也清楚Krueger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的疯子，可他从未将那真正暴戾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

除了眼前这件事上。

商枝恍惚的想，或许这就像兽类圈划领地，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存在。

月光掠过绷紧的背脊，汗珠滑落。

商枝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的树影，忽然伸手抓住他湿漉漉的头发。

Krueger动作一顿，擡起眼。黑暗中，那双金褐色的瞳孔缩成两点灼人的光。

“慢点。”商枝开口。

他喉结滚动，最终低下头发出一声闷叹。然後听话照做。

窗外潮声渐涨。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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