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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他身边的珊莎,早已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只有艾莉亚,死死地盯着场中那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身影,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
猎狗绝不能输。
一旦他输了,就代表林恩也输了!
在贵族席位的另一端,一个身影却与周围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小指头”
培提尔·贝里席。
他正安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没有往前倾身。
他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双灰绿色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自得与轻蔑。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一直锁定在场中的决斗上,反而轻轻飘向了林恩的方向。
那眼神仿佛在说:
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挑战我的下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他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衣领上那枚银色的知更鸟胸针,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知道结局的戏剧,轻松惬意。
“杀了他!杀了他!”
人群中,开始有人疯狂地叫喊起来。
他们押了魔山赢,此刻正为这头人形凶兽的残暴而欢呼。
魔山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反应。
他那被头盔遮蔽的脸上,没有人能看到表情。
但那双透过面甲缝隙露出的眼睛里,只有冰冷而又嗜血的杀意。
他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倒在地上的桑铎,像是在欣赏猎物死前的最后挣扎。
他要慢慢地折磨他!
就像小时候,他将桑铎的脸按进火盆里一样。
他要让这个该死的弟弟,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死去!
桑铎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剑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的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了,破碎的盾牌无力地挂在上面,胸口的盔甲也凹陷下去了一大块。
他看着那个如同山峦般逼近的兄长,那双灰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二十年了。
这个如同梦魇般的身影,纠缠了他整整二十年!
每一次闭上眼,他都能闻到自己皮肉被烤焦的味道,都能看到格雷果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
天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
他恨他。
他怕他。
但今天,他不想再怕了!
魔山走到桑铎面前,停下脚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苟延残喘的弟弟,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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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山的声音从头盔下传来,沉闷得像是从洞坑深处的坟墓里出的一样。
“向我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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