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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贝丝担忧的眼睛,想说点什麽,喉咙却像被什麽堵住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怪不得就算有露西的监测系统,防护网却还一直出问题。
贝丝走後,她独自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魔法部的长廊在灯光下延伸,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巨蟒。每一扇门後都可能藏着獠牙,每一张笑脸下都可能裹着祸心。
她开始不自觉地留意身边的每一位同事。
有些战场没有硝烟,却更致命。有些人看似可靠,却可能在下一秒把刀插进你的心脏。
雨下得让人心烦,魔法部的走廊里漂浮着一股潮湿的忧郁。埃利奥特·肖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脸上挂着向来温和的笑。
“要不要尝尝我新买的伯爵茶?”他向克洛伊递过茶杯,手指稳健有力。
克洛伊接过茶杯,氤氲的热气里,他随意开着玩笑:“看你忧心的样子,最近部里来的新人都很难培训?”
克洛伊摇摇头:“那倒没有,他们实力都挺强的。”
她只是在怀疑金斯莱。
这位平日里以可靠着称的傲罗,最近总是显得心神不宁。克洛伊不止一次看见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魔杖,像是在抚摸什麽护身符。
有一次,克洛伊在档案室门口撞见他。他猛地转身,撞上克洛伊的头,魔杖惊得差点脱手。“抱歉。”他慌乱地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只是在找一份文件。”
傲罗的日常仍在继续。巡查丶训练丶写报告,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玩偶。
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克洛伊愈发地怀疑这位变得紧张兮兮的老傲罗。
月度安全会议在穆迪的领导下召开,他标志性的魔眼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金斯莱身上。
“看看这些漏洞!”穆迪的魔杖重重敲在演示板上,上面用红笔画出的防护网络布满了断裂的线条。
“伦敦东区丶泰晤士河畔的次级节点丶甚至魔法部外围的预警咒,简直千疮百孔!”
穆迪的声音升高,脸上的肌肉线条紧绷:“不是偶然,不是意外。绝对有人,从内部,撕碎了它。”
克洛伊不自觉地望向金斯莱。他坐在前排,背脊挺得笔直,过于僵硬的笔直,他鬓角处细密的汗珠也不断流出。
更让她心惊的是,金斯莱放在膝盖上的右手,那只握魔杖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节因为用力紧握而泛出青白色。
穆迪还在继续,他用魔杖在演示板上勾勒出新的防护部署,蓝色的魔力线条纵横交错。
“我们必须建立一套全新的丶绝对保密的应急方案。在座的每一个人。”
他顿住,魔眼再次缓缓扫视全场,最终又似有若无地落在金斯莱的方向。
“都将负责其中的一个环节。任何信息的泄露,都意味着。”
穆迪的声音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更多的死亡。”
金斯莱的肩膀猛地一颤,他的脸色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羊皮纸。大颗的汗珠终于汇聚成流,顺着他的太阳xue滑落,洇湿了长袍的领口。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身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不太舒服……”他语无伦次地向穆迪请示,跌跌撞撞间冲出会议室。
一定是他。
金斯莱·沙克尔,就是内鬼。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金斯莱始终没有回来。
克洛伊按捺不住,低声向穆迪示意後,起身离席。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悬浮灯台发出轻微的嗡鸣。克洛伊放轻脚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在靠近楼梯间的拐角,她听到了压抑的喘息丶身体碰撞的闷响,以及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的咒骂。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金斯莱·沙克尔与埃利奥特·肖,正像生死仇敌般在空旷的走廊里激烈扭打。
魔杖被弃置一旁,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斗,脸上是无法作僞的恨意。
两人都看见了克洛伊,他们互相指认对方是叛徒,是食死徒的走狗。
“是你!肖!你这个叛徒!”金斯莱低吼道,声音因愤怒而扭曲,试图钳制住对方。
“别演了沙克尔!你这个卑鄙的叛徒!”肖奋力反击,面目狰狞。
克洛伊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究竟是谁在说谎?
无论真相如何,必须先控制住这危险的局面。
“地冻天寒!”
她猛地举起魔杖,声音微微发颤。冰蓝色的光芒迸发,精准击中缠斗中的两人。
寒霜瞬间爬满他们的衣袍,一切动作与声响戛然而止。
听到声音的衆人匆匆赶来,看见的正是保持搏斗姿态,两尊凝固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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