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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苍白轨迹血染永夜（第1页）

那垂落的苍白痕迹，无声无息，却带着否定一切的恐怖意志。它们并非能量攻击，更像是“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在现实世界的延伸，所过之处，万物归无，法则沉寂。

“避开那些轨迹！不可硬接！”磐石仙王刚稳住身形，便嘶声大吼，他带来的部属中，已有两位真仙因躲闪不及，被一道细微的苍白痕迹擦过手臂，整个手臂连同护体仙光，瞬间化为虚无，没有鲜血，没有惨叫，仿佛那部分肢体从未存在过。

混沌归墟大阵在姜雨的全力催动下，爆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混沌气流如同怒龙般翻涌，试图包裹、分解那些垂落的苍白痕迹。然而，足以侵蚀归墟魔气的混沌之力，在与苍白痕迹接触的刹那，竟也出现了“褪色”与“消散”的迹象！它们无法被快分解，只能被勉强迟滞、偏转。

夜宸的永夜暗幕同样如此，那能吞噬光线的黑暗，在苍白痕迹面前仿佛失去了“吞噬”这一概念的权能，被一道道轨迹轻易贯穿、抹除。

寒仪仙王的极寒月华试图冻结，但“寒冷”本身似乎也在被否定，冰晶壁垒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迅消融于无形。

这完全是一种维度上的碾压！他们的法则，他们的力量，在“抹除”这一绝对概念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结阵！小范围联合防御！”墨麟将军怒吼着，与麾下精锐战将气息相连，凝聚成一尊庞大的玄龟法相，硬生生撞向一道较为细小的苍白轨迹。

轰——！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琉璃破碎又似布帛撕裂的怪异声响。玄龟法相与苍白轨迹接触的部分，直接消失，墨麟将军等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那并非能量反噬，而是自身道基、乃至部分“存在”被硬生生剜去的创伤！

“不行！法则层面的差距太大！”寒仪仙王嘴角溢出一丝冰蓝色的血液，她的寒冰法则在刚才的对抗中受损严重。

无数道苍白痕迹如同死亡的画笔，在黯星堡垒的防护光罩上肆意涂抹，留下一道道不断扩大、无法修复的“虚无”缺口。堡垒本身开始出现结构性的“消失”，塔楼、炮台、能源管道……成片成片地化为乌有。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

姜雨目眦欲裂，她能感受到堡垒内无数生灵的恐惧与哀鸣，能感受到自身混沌道果在对抗中传来的阵阵悲鸣。她疯狂催动法力，甚至引动了体内那滴帝血更多的力量，混沌星夜之力如同燃烧的星辰，死死抵住最主要的几道苍白轨迹，为其他人争取躲避的时间。

但她也知道，这支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一道笼罩在永夜中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道最粗壮、直指堡垒核心能源的苍白轨迹！

是夜宸！

他没有试图去摧毁那道轨迹，那似乎是徒劳的。他的目标，是轨迹本身所代表的“抹除”概念！

“永夜……并非终结，亦是开端！是沉寂，亦是孕育！”夜宸低沉的声音响彻星空，他整个身躯仿佛化作了最初的原暗，主动迎向了那道苍白轨迹。

“夜宸！不可！”姜雨心胆俱裂，她能感觉到夜宸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他在试图以自身的永夜本质，去“包容”那道抹除之力！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消融声。永夜与苍白交织，那片区域化为了法则的乱流，存在的禁区。

夜宸的身影在苍白轨迹中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像肥皂泡一样破碎、消失。他那万古不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色，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他艰难地转头，看向姜雨，一道神念如同最后的星光，传递过去，“它们……并非无敌……抹除……亦需‘根基’……找到……其与此界……连接的‘锚点’……”

话音未落，那道粗壮的苍白轨迹剧烈震颤起来，其抹除的度明显减缓，甚至出现了一丝不稳的波动。而夜宸的身影，则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素描，从边缘开始，一点点变得透明、虚无！

他以自身永夜道果为代价，强行干扰了这道核心的抹除轨迹，并为姜雨找到了唯一可能的胜机——锚点！

“不——！”姜雨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混沌星夜之力因她的情绪而狂暴，竟暂时逼退了周围的几道细小轨迹。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

“盟主！冷静！”磐石仙王巨大的石臂拦住了她，他脸色沉重，“永夜仙帝以自身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和线索！莫要让他白白牺牲！”

寒仪仙王也强忍伤势，催动残余月华，护在姜雨身前：“姜仙王！‘锚点’！必须找到‘锚点’！”

姜雨猛地停下，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片正在吞噬夜宸的苍白与黑暗交织的区域，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淋漓。她强迫自己压下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悲痛与愤怒，混沌星夜道果以前所未有的度运转，神念如同疯了一般扫过整个战场，扫过每一道苍白轨迹的源头，扫过那片纯黑的“天穹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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