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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停,麦穗蹲在田头记下的那个问题还卡在陶片上——“犁头用铁还是青铜更耐用”。她刚想划去最后一个字,指尖一颤,竹哨从腰间滑落。
溪水翻了白沫,顺着垄沟往低处冲,泥浆裹着草根打转。她猛地抬头,北坡的排水渠口已经漫出半尺高,水势不对劲,不是寻常雨水能冲出来的力道。
她抓起竹哨塞进嘴里,用力一吹。尖锐的声响撕开雨幕,像把钝刀劈进湿沉的空气里。
三声短,一声长——这是共食灶定下的急令暗号。没过片刻,村东头几间屋门接连打开,妇人们披着蓑衣往外跑,鞋底踩在泥地里啪啪作响。
“堤坝要塌!”麦穗一边蹽步往前赶,一边扯嗓子喊,“带门板!拿草袋!谁家有旧被褥全抱来!”
囡囡跟在她身后,怀里死死夹着那把小镰刀,裤脚卷到大腿根,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汗。她一句话没说,但脚步没落下。
堤坝上早乱成一团。几个男人站在缺口边上直跺脚,水已经啃出一道三尺多宽的豁口,土块哗啦往下掉。有人喊着去叫里正,可没人动,也没人敢跳下去。
麦穗一脚踩进水里,泥浆立刻漫过脚踝。她眯眼盯着水流方向,脑子飞快转着:这缺口右边是硬土层,左边是松沙地,若直接填草包,冲一下就散。得先打桩,再垒包,最后压门板挡流。
“赵大嫂!带五个人去砍柳枝!要手腕粗的,截成六尺长!”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压过哗哗水声,“李二婶,你们几个把被褥撕开,裹草捆扎紧!别用麻绳,用藤条!结实!”
人群愣了一下,随即有人应声跑去。一个老汉嘟囔:“女人咋指挥这个……”
话没说完,麦穗已脱了外衣往腰上一系,抄起一根木棍就往缺口中央走。“王石头!张老四!下来帮我打桩!水不深,齐腰都不到!怕啥?村子淹了你们家也保不住!”
两个年轻后生对视一眼,咬牙跳进水里。
三个人合力把第一根柳桩夯进泥中时,远处传来木杖点地的声音。里正赵德披着油布斗篷,由人搀扶着走来,脸色青,手里的铜杖抖得厉害。
他站在岸上看了半晌,眼睁睁看着二十多个妇人像阵仗般分工行动:有人运料,有人扎包,有人在麦穗指挥下一层层垒草捆。那缺口竟真的一寸寸缩窄了。
“放门板!”麦穗吼了一声。
两扇拆下来的屋门被抬过来,咔地搭在草堆上,水流顿时被压住大半。底下还在渗,但她不急,转头又下令:“加两排草包!中间夹土!压实了再往上叠!”
里正忽然往前踉跄一步,几乎摔倒。他稳住身子,盯着那个浑身湿透、站在水中央的女人,嘴唇哆嗦了几下。
然后,他抬起手,把那根磨得亮的铜杖往前一递。
麦穗没接,只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里正喉咙里滚出两个字,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你指挥。”
雨还在下,但没人再说话。
麦穗点了下头,转身继续盯紧水流。“中间再压一排!慢点放,别砸散了结构!阿贵叔,带人去上游分流,挖导沟!现在不动,明天整个南田全泡汤!”
命令一道接一道,没有多余的词,也没人质疑。就连原先站在边上冷眼瞧热闹的几个族老,此刻也默默接过草袋往堤上搬。
囡囡抱着最后一捆草爬上坝顶,膝盖蹭破了一块皮,血混着泥水往下淌。她没管,只把草捆递给前面的人,然后站到麦穗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像棵小树一样杵着。
天边开始泛灰的时候,缺口终于合拢了。水流被重新引回河道,堤坝虽歪歪扭扭像条蜈蚣背,但稳住了。
麦穗从水里爬上来,腿一软差点跪倒,硬是撑着木棍站直。她头贴在脸上,衣服滴着水,左腕上的艾草绳不知什么时候断了,只剩半截挂在那儿。
里正还站在原地,铜杖仍举在半空,手臂早已僵直。他看着麦穗走过来,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浊气。
“您回去歇着吧。”麦穗轻声说,“这儿我守着,等水再稳两刻钟才敢撤人。”
里正没动,也没收回铜杖。
麦穗也没再看它。她走到堤坝最高处,俯身捡起一块碎陶片,用炭笔在上面画了道线,标了个“三尺”,又写下“明日重夯”。
旁边一个妇人低声问:“还要修?”
“当然。”麦穗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能挡住,明天不一定。这坝太薄,得加宽加高。咱们自己动手,不用等官府拨匠人。”
那妇人点点头,转身就去招呼其他人准备工具。
里正终于缓缓放下手臂,铜杖拄进泥里。他没走,就坐在堤边一块石头上,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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