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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互市初开万灵共生（第1页）

一、北境互市

北境的寒风带着雪籽，却吹不散集市的热闹。

这片原本荒无人烟的谷地，如今被五行结界笼罩，结界内暖意融融。东侧的巫族摊位上，摆着兽皮、矿石和淬过气血的骨器，石夯正唾沫横飞地向妖族介绍手中的石锤：“这可是用不周山的息壤淬炼过，一锤下去，能把金雕王的翅膀打折！”

西侧的妖族摊位前也围着不少巫族，熊罴精捧着一坛“百果酿”，给围观者倒上陶碗：“尝尝！这是用蓬莱的灵果酿的，喝了能顺气血，比你们巫族的兽血酒绵和多了！”

历飞雨与韩立站在结界中央的高台上，看着下方穿梭的人流，嘴角都带着笑意。高台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互市的规矩：“等价交换，不得强买强卖；口角由见证者调解，不得私斗；日落闭市，违者禁入三月。”

“比预想中顺利。”韩立看着石碑上的符文——那是他与玄龟长老共同刻下的“守序阵”，谁若违反规矩，便会被符文出的微光标记，结界会自动将其排斥在外。

历飞雨点头，目光落在几个正在交换物品的人族身上。他们背着陶罐里的谷物和草药，换回了巫族的兽皮和妖族的灵果，脸上满是淳朴的喜悦。“人族虽弱，却成了最好的纽带。他们的东西对巫妖两族来说不算珍稀，却最实用，反而少了争抢。”

正说着，金雕王与玄鸟部的年轻战士并肩走来，前者手里提着一串妖族的“烈焰珠”，后者抱着几捆巫族的“寒冰草”。

“这烈焰珠能助你修炼火行术法，抵得上你那寒冰草了。”金雕王语气依旧有些生硬，却没了往日的戾气。

年轻战士笑着点头：“正好族里的孩童怕冷，用寒冰草混着兽皮做衣裳，能抵御北境的风雪。”

两人路过高台时，都朝着历飞雨与韩立拱了拱手，虽未说话，却透着几分认可。

二、意外之客

互市开了半月，竟吸引了不少意外的客人。

先是昆仑的金翅大鹏，驮着一车金石精魄来换蓬莱的灵木——据说要给幼雏做巢。接着是北海的玄龟，带来了深海的珍珠，换回了沉渊沼泽新产的清瘴草。连南荒火域的火山夔牛，都派来使者，用火山深处的“火髓”换了些人族的谷物，说是祝融祖巫想尝尝“红尘味道”。

这日，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集市上，引起了历飞雨的注意。那人周身气息内敛，却带着淡淡的混沌之气，走到一个人族摊位前，指着陶碗里的“灵米粥”问道：“这是什么？”

摊主是个憨厚的青年，连忙舀了一碗递过去：“是用仙长给的灵谷煮的粥，暖暖身子。”

斗篷人接过陶碗，指尖触到碗壁时微微一颤，似乎从未接触过这般质朴的食物。他小口啜饮着，灰色的兜帽下，露出的下巴线条竟有些柔和。

“是混沌魔神的残魂？”韩立走到历飞雨身边，低声道，“但气息很干净，没有恶意。”

斗篷人喝完粥，从袖中取出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放在摊位上：“这个换你的粥，还有……再给我来一碗。”那晶体散着精纯的空间法则之力，竟比历飞雨的星斗幡材质更古老。

青年哪里见过这般宝物，连连摆手：“不要钱，不要钱，粥有的是！”

斗篷人却执意将晶体留下，捧着第二碗粥，走到角落慢慢喝着。历飞雨与韩立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看着他——那碗普通的灵米粥，似乎比任何法则之力都更能安抚他残存的混沌之气。

傍晚闭市时，斗篷人起身，朝着高台上的历飞雨与韩立微微颔，身形一晃便消失在结界外。原地留下一枚玉简，上面刻着一行字：“原来红尘滋味，比混沌更暖。”

三、大道无形

收市后的谷地渐渐安静，只有摊位上残留的食物香气和灵力波动。历飞雨与韩立坐在高台上，看着夕阳透过结界，将雪地染成金红。

“连魔神残魂都能被一碗粥打动。”韩立拿起那枚空间晶体，感受着里面温和的力量，“或许我们之前都错了，净化恶念的不是五行之力，而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温暖。”

历飞雨望着远处巫妖两族结伴离去的身影，有的巫族帮妖族扛着沉重的矿石，有的妖族给巫族指路避开危险的沼泽，忽然想起鸿钧说的“天道轮回”。“鸿钧道祖或许早就知道，洪荒的未来不在紫霄宫的讲道，而在这一碗粥、一次交换、一场平和的相遇里。”

这时，石夯与熊罴精醉醺醺地走过来，手里还提着剩下的百果酿。

“飞雨先生，韩立先生，喝一杯！”石夯大着舌头道，“今天跟熊罴这老小子打赌，输了他三坛酒，不过……俺换来了他的‘酿酒秘方’！”

熊罴精抢过话头：“那是俺自愿给的！等明年春天，俺们在东荒互市摆个酒摊，就卖‘巫妖合酿’！”

两人吵吵嚷嚷地远去，笑声在谷地里回荡。历飞雨与韩立相视一笑，拿起酒坛轻碰了一下，酒液入喉，带着灵果的甘甜和人族陶器的质朴，竟比任何琼浆玉液都更醉人。

夜空渐深，五行结界的光芒与星光交织，将互市笼罩在一片温柔的光晕里。远处的天地之心，此刻已彻底清明，流转的五行之力中，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烟火气。

历飞雨轻轻抚摸着周天星斗幡，幡上的五行星纹流转，映照出下方沉睡的谷地、互市的石碑、还有远处人族聚落的点点灯火。他忽然明白，所谓大道，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法则，而是藏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相遇、每一份不期而遇的善意里。

韩立看着阵盘上闪烁的光点——那是洪荒各处生灵的气息，巫族的厚重、妖族的灵动、人族的温暖、甚至还有混沌残魂的平和，正交织成一幅完整的图谱。他收起阵盘，笑道：“该回去了，人族的学堂，明天还要教新的字呢。”

两人起身，星舟悄无声息地升空，朝着东方飞去。下方的北境互市，在夜色中安静如睡，却在悄然孕育着新的生机。

洪荒的故事，还很长。但只要这互市的烟火不灭，这共生的暖意不散，历飞雨与韩立便知道，他们脚下的路，永远向着光明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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