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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弘历给的素银簪子后,金玉妍一连数日未曾往前凑。她晨起给福晋富察氏请安时,总是等其他格格都到得差不多了才缓步进门,行礼拜见时姿态恭谨,回话时声音轻柔得像檐下滴水,从不多言多语;午后在房中做针线,选的也都是素净的青灰、月白料子,绣些云水、竹石纹样,一针一线慢得像在数时光;偶尔在园中走走,也专挑人少的僻静角落,摘几枝时令鲜花插瓶——茉莉开了就摘茉莉,栀子谢了就换蔷薇,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倒比刚入府时更显低调。
间那支蔷薇银簪,她只戴过那一次,便用软纸细细包了,仔细收在了妆匣底层,压在一叠旧帕子下头。澜翠瞧着可惜,私下趁给她梳头时小声问道:“主子为何不戴四爷赏的簪子?那料子多好,花芯的珍珠也亮,可是不喜欢?”
金玉妍正对窗绣着一方青灰色的绢帕,帕上要绣几竿翠竹,她正用细针勾勒竹叶的脉络,闻言头也不抬,指尖银针穿梭自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四爷赏赐是恩典,记在心里就好,但若日日戴着招摇,反倒落了下乘——你当高格格院里的人看不见?”
澜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底下梳的动作放得更轻了:“那……等过些日子再戴?”
“再说吧。”金玉妍淡淡应着,将一片竹叶的边缘绣得尖细,“眼下不是时候。”
这日午后,日头正好,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暖洋洋的。金玉妍正教澜翠认《千字文》上的字,指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逐字念给她听,小丫鬟玉壶从外头采买胭脂回来,脸上带着几分神秘,脚步也放轻了,凑到门边小声道:“主子,奴婢刚才从前院过来,听见李公公和小太监说话呢。”
金玉妍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无波:“说了什么?”
“说是四爷得了一副新棋,白玉和墨玉做的棋子,拿在手里凉飕飕的,棋盘还是紫檀木的,上头刻着金线棋盘格,可精致了!”玉壶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四爷这几日得闲便爱摆两局,有时没人对弈,自己跟自己下呢,对着棋盘能坐小半个时辰。”
金玉妍指尖在书页上轻轻点了点,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弘历爱棋,前世她是知道的,尤其是在他未登基前,常说下棋能“静思”,只是后来政务繁忙,才渐渐少了兴致。这微光转瞬即逝,她很快恢复平静,朝玉壶摆了摆手:“知道了。去小厨房看看今儿做了什么点心,若是甜腻了,就让她们煮碗绿豆沙来。”
玉壶应声退下了。澜翠凑得近些,压低声音,手指在桌上比划着:“主子,四爷既爱下棋,您何不……何不寻个由头去书房,陪四爷下两局?前日您说懂棋,说不定能讨四爷欢喜呢。”
金玉妍抬手止住她的话头,指尖在“棋”字上顿了顿,沉吟片刻,方道:“去将前日收着的南杏仁取来,再拿些冰糖,我亲自下厨做盏杏仁酪。”
澜翠眼前一亮,这才反应过来主子的心思——用吃食做由头,比直接说去下棋自然多了!她忙不迭地应着“哎”,转身就往库房跑。
小厨房里,金玉妍挽起袖子洗手,将浸泡了一夜的杏仁去皮,放在石臼里细细研磨成浆。她动作娴熟,石臼转动时出“沙沙”的轻响,杏仁的清香渐渐漫开——前世里,弘历最爱她做的杏仁酪,说别家做的不是太甜就是太腻,唯有她做的,带着点杏仁本身的微苦,清香爽口。这一世,她尚未在他面前展露过这门手艺,正好今日试试。
“主子真细心,放糖都只放这么一小勺。”澜翠在一旁帮着递水,看着她往浆里撒了半勺冰糖,忍不住道,“前儿高格格院里做杏仁酥,那糖放得,奴婢尝了一口都齁得慌。”
金玉妍唇角微弯,像被灶间的热气熏软了似的:“四爷不喜过甜之物,糖多了反而败了杏仁的香。”这话脱口而出,她才惊觉失言——这是前世相处久了才摸清的习惯,如今说出来倒像是早就知道。她忙补充道:“前几日听李公公提起过,说四爷吃点心总爱配清茶,想来是不爱甜的。”
澜翠没听出破绽,只点头附和:“还是主子心细。”
杏仁酪做好后,她亲自盛在水晶盏中——那盏是前儿得的赏,透明得能看见底下的花纹,又撒上几瓣碾碎的玫瑰糖,粉粉的点缀在乳白的酪上,这才放在红漆托盘里,端着往书房去。
初夏的阳光已有几分热度,晒得人皮肤暖。穿过廊下攀援的紫藤花架时,紫色的花瓣落了几滴在她月白色的衣襟上,留下浅浅的印子。间只簪了一朵新摘的茉莉,小小的一朵,藏在鬓边,清香淡淡,与她通身沉静的气质相得益彰,谁看了都只觉是个安分守己的格格。
书房外,李公公正背着手守着门,脚边放着个小炭盆,上面温着茶。见是她来,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金格格来了。”
“公公万福。”金玉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柔,“方才在院里做了盏杏仁酪,想着四爷这会儿或许用得着,便送来给四爷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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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朝屋内瞥了一眼,听见里头传来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嗒”声,忙压低声音凑近了些:“格格来得巧,也不巧——四爷正自己跟自己下棋呢,方才落了步险棋,脸色沉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心情似乎不大爽利,格格进去后少说话,小心些。”
金玉妍会意点头,指尖捏了捏托盘的边:“多谢公公提点。”
李公公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便出来撩起帘子,朝她使了个眼色:“四爷让格格进去呢。”
书房内,檀香袅袅,弘历正对着一盘棋局皱眉,手指捏着一颗白玉棋子悬在半空,迟迟未落。见她进来,也没抬眼,只指了指桌旁的小几:“放着吧。”
金玉妍将杏仁酪轻轻搁在小几上,眼尾的余光飞快扫过棋盘——是局险棋。黑棋用的是墨玉棋子,大龙已成,在棋盘中央盘踞着,气势汹汹地压向白棋;白棋的白玉棋子看似节节败退,边角都被占了不少,实则在右上角藏着几颗闲子,是后招的关键。她前世与弘历对弈多次,深知他的棋风——稳健中暗藏杀机,最擅长以退为进,看似退让时,早已布好了陷阱。
她没多言,放好东西便垂手站着,像个安分的摆件:“不扰四爷下棋,奴才告退。”
“等等。”弘历忽然开口,目光仍盯着棋盘,指尖在棋盘边缘轻轻敲着,“你懂棋?”
金玉妍愣了下,随即老实回话:“略懂些皮毛,是在家时阿玛教的——家父闲时爱摆两局,我便在一旁瞧着学了点。”这话半真半假。她父亲金简确实爱棋,但棋艺平平,她的棋艺,大半是前世陪弘历下出来的,有时他兴致高,还会亲自指点她几招。
弘历似乎来了兴致,终于抬起头来看她,眼中带着点探究:“哦?你瞧瞧这局,该怎么落子?”
金玉妍走到棋盘旁,装作仔细端详的样子,手指轻轻点了点下巴,像是在认真思索。这局棋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前世弘历与她下过的“七星局”——当时她执白子,一度占了上风,险些赢了弘历,最后虽差了一子败了,却也因此得了弘历一句“有点意思”,渐渐让他记住了自己。
她指尖悬在一颗白棋上,却没立刻落下,只轻声道:“黑棋势猛,眼下正盯着白棋的中腹,若是急着救中腹的子,反倒露了破绽。”她顿了顿,指尖移到右上角,“白棋若能守好边角这几颗子,先在这儿落一子,等黑棋攻得乏了,再断它后路……”
话没说完,弘历眼睛亮了——他方才正被黑棋的攻势困住,满脑子想着怎么救中腹的白子,经她一点,倒像是忽然通了窍。他拿起白棋在她指点的位置“嗒”一声落下,果然,黑棋的攻势顿了顿,不得不分一子去守右上角,气势弱了大半。
“有点意思。”弘历抬头看她,眼中带着审视,却比刚才温和了些,他舀了一勺杏仁酪尝了尝,眉头舒展不少,“这杏仁酪是你做的?”
“是,不知合不合四爷口味。”金玉妍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弘历又尝了一口,微微点头:“清爽不腻,正好配棋。”说罢竟侧身示意她坐下,“既然懂棋,便陪我把这局下完。”
金玉妍心中一动——这正是她想要的,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急切。面上露出惶恐之色,手指捏着衣角:“奴才不敢。四爷棋艺精湛,奴才这点微末伎俩,怕是在四爷面前献丑了……”
“无妨。”弘历打断她,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坐下吧,就当解闷了。”
金玉妍这才半侧着身子坐下,姿态拘谨,执起白子时指尖还有些微颤——当然,这颤是装的。她下棋的姿态极是好看,指尖纤长,落子时手腕微抬,月白的袖口滑落一点,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腕子,与手中的白玉棋子几乎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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