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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的铁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潮湿阴冷的风裹挟着更响的雨声灌了进来。范俊武像一截沉默的礁石,侧身立在门缝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着外面被雨水统治的黑暗。雨丝在远处零星路灯的映照下,闪着冰冷的、细碎的光。
“走。”他低喝一声,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有些模糊。
江诗韵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在肺叶里打了个转,带着刺痛。她拄着拐杖,将范俊武那件湿冷沉重的外套又裹紧了些,跟在他身后,踏入了那片无尽的雨幕。冰冷瞬间再次包裹全身,刚刚在洞里积蓄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暖意,荡然无存。
范俊武没有选择来时的路。他带着她,钻进了一条更狭窄、更肮脏的巷道。这里没有路灯,只有两侧低矮棚屋里偶尔透出的、被雨幕模糊的微弱灯火,以及垃圾堆在雨水浸泡下散出的、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积水没过了脚踝,冰冷刺骨,水底是滑腻的淤泥和不知名的杂物。
江诗韵走得很艰难。拐杖在泥泞中不断打滑,那条伤腿像灌了铅,每一次提起、落下,都牵扯着脚踝深处撕裂般的痛楚。腋下被磨破的伤口,在湿冷和摩擦下,传来一阵阵灼热的闷痛。她咬紧牙关,将所有力气都用在跟上前面那个高大的背影上,不敢落后一步。
范俊武走得很快,步伐却异常稳健,像是在这迷宫般的贫民区里长了眼睛。他时不时会停下,侧耳倾听片刻,或者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扫过身后的黑暗,确认没有尾巴。他的后背宽阔,湿透的t恤紧贴着,勾勒出绷紧的肌肉线条,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从任何方向射来的冷箭。
有一次,他猛地将她拉进一个堆满废弃轮胎的角落阴影里。几乎同时,一道手电筒的光柱从巷口扫过,伴随着几个男人含糊的咒骂声和蹚水而过的脚步声。江诗韵屏住呼吸,能感觉到范俊武的手臂肌肉绷得像铁,另一只手按在腰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硬物。
直到那脚步声远去,他才松开她,低声道:“绕路。”
他们没有交流,只有沉重的喘息和雨声。一种奇异的、在危难中建立的信任和依赖,在这沉默的穿行中悄然滋生。江诗韵不再去想他为何受伤,不再去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她只是跟着,用尽全身的力气,跟着这道在黑暗中为她劈开雨幕的身影。
不知穿过了多少条类似的巷道,范俊武终于在一扇歪斜的、用木板和铁皮拼凑而成的破门前停下。门缝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还有老式电视机嘈杂的声响。他上前,有节奏地、轻重不一地敲了敲门。
里面电视的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警惕的脸,和一个黑洞洞的猎枪枪口。
“瘸子李让我来的。”范俊武压低声音,报出了一个名字。
门后的老人眯着眼打量了他片刻,又看了看他身后狼狈不堪的江诗韵,目光在她那只显眼的石膏腿上停留了一下,最终,缓缓移开了枪口,将门拉开了一些。“进来。快。”
里面是一个极其狭小、堆满各种废旧电器和杂物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烟草和食物混合的复杂气味。唯一的亮光来自一台画面闪烁的老旧电视机。老人示意他们走到里间。
里间更小,只放着一张行军床和一张摆着老旧台式电脑和维修工具的桌子。电脑机箱盖开着,露出里面纠缠的电线和积满灰尘的元件。
“只能用这个。”老人指了指那台电脑,声音沙哑,“线路我改过,查不到ip。最多半小时。”他说完,也不多问,转身又回到了外间,重新打开了电视,音量调得更大,像是要掩盖这里的动静。
范俊武立刻坐到电脑前,按下开机键。老旧的机器出拖拉机般的轰鸣,风扇狂转,屏幕闪烁了半天,才慢吞吞地亮起,显示出早已过时的操作系统界面。
他拿出那个用防水胶带紧紧缠绕的移动硬盘,小心地剥开,露出接口。他的手很稳,尽管指尖还带着刚才摸索砖块时留下的刮伤和泥污。他将硬盘连接线插入电脑主机的b接口。
江诗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屏幕上跳出的识别提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希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窒息。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是能撕开黑暗的证据,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范俊武移动鼠标,点开了硬盘盘符。里面文件不多,大多是以日期命名的视频文件夹。他迅找到了标注着最后那场演出日期的文件夹,点了进去。
里面有几个视频文件。他点开了文件名最长、体积最大的那个。
播放器窗口弹开。先是几秒的黑屏和嘈杂的环境音,然后,画面亮起——
是“锈蚀工厂”那个熟悉的、布满钢铁骨架的空间。镜头有些晃动,是手持拍摄。画面里,江诗韵正在起舞,动作带着一种濒临极限的、破碎的美感。汗水浸湿了她的练功服,脸色苍白,但眼神执拗,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跌倒后的爬起,都带着撼人心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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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俊武快进了几分钟,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尤其是台下观众区域的边缘阴影处。
江诗韵也屏息看着。画面晃动,光线昏暗,台下的人脸大多模糊不清。她看到了苏小雨担忧的脸,看到了陈明导演沉默注视的侧影,看到了其他队友……
突然,范俊武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定格在舞台侧后方,一个极其不显眼的角落。那里,站着两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因为距离和光线,面容看不真切,但他们站姿笔挺,与周围沉浸在演出中的观众格格不入。其中一个人的手,似乎正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抽出什么东西,但因为画面像素和角度问题,只是一片模糊的阴影。
“放大。”范俊武声音低沉,操纵鼠标,将那个区域不断放大。
像素格变得粗糙模糊,像打翻的调色盘。但隐约能看出,那个人手中拿着的,似乎是一个……类似对讲机的小型设备?而另一个人的目光,并非投向舞台上的江诗韵,而是……微微向上,似乎在观察着头顶上方某处交错的、锈蚀的钢梁?
范俊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对……”他盯着那模糊的、被放大到失真的画面,喃喃自语,“他们的目标……可能不全是录像带本身……”
江诗韵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范俊武转过头,看向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震惊和某种豁然开朗的冰冷。
“他们当时在现场,可能不仅仅是为了监视。”他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他们是在确认……‘意外’生的位置和时机。”
江诗韵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所以,她脚踝的旧伤复,那次重重摔倒,可能……并非完全意外?那些站在阴影里的人,是在等待,或者……在促成某种“必然”的生?为了彻底毁掉她这个不听话的舞者?还是为了别的?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颈,让她头皮麻。
就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老人一声短促而紧张的咳嗽,紧接着,是电视音量被骤然调至最大的、刺耳的噪音!
范俊武脸色剧变,猛地拔下硬盘,塞进怀里。几乎是同时,破旧的本板门外,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粗暴的砸门声!
“开门!警察临检!”
老人的声音带着惊慌从外间传来:“来了来了!什么事啊官爷……”
范俊武一把拉起几乎僵住的江诗韵,目光迅扫过这个没有任何窗户的、绝望的斗室。
唯一的出口,被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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