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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锅炉房的阴冷尚未散去,那拉二胡瞎子的脚步声和诡异的嘶鸣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江诗韵蜷缩在生锈的管道后面,紧握着那半截冰冷的铁钎,像一只受惊后僵死的虫豸。老邢被抓走的绝望,如同实质的冰块,冻结了她的血液和思维。外面世界的追捕,此刻似乎都变得遥远,只剩下这片黑暗、潮湿和深入骨髓的孤独。
时间在死寂中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几个小时,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锅炉房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不是脚步声,更像是某种小动物在废料堆里翻找东西的声音。
江诗韵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握紧铁钎的手指关节泛白。是老鼠?还是……别的什么?那个吓退瞎子的东西?
声音越来越近。借着从破损通风口透进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一个佝偻的、如同阴影般的身影,正拖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在废弃的煤渣和破铜烂铁间缓慢移动。
那是一个老人。头花白杂乱,脸上布满深如沟壑的皱纹和煤灰,穿着一身看不出原色、打满补丁的破烂棉衣。他动作迟缓,眼神浑浊,专注于在垃圾中翻拣着任何可能换钱的“宝贝”——半截铁丝,一个扭曲的阀门,几块尚算完整的砖头。他是一个拾荒者。
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江诗韵的存在,或者说,他对这片黑暗领域里可能藏匿的任何东西都已司空见惯。他只是机械地、一遍遍地重复着弯腰、翻找、装入蛇皮袋的动作,像一台即将报废的机器。
江诗韵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恐惧让她暂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这个突然出现的拾荒者,是敌是友?还是仅仅是一个误入此地的、与这一切无关的可怜人?
老人拖着他的蛇皮袋,慢慢挪到了江诗韵藏身之处不远的地方。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蜷缩的角落,浑浊的眼睛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又很快移开,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堆稍微特殊点的“垃圾”。他继续着他的工作,从一堆腐烂的木质隔板下,费力地扯出一截锈蚀的钢管。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一个什么东西,从他破旧棉衣那没有扣严的口袋里滑落出来,悄无声息地掉落在满是煤灰的地面上。
是一张照片。塑封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颜色也泛黄得厉害。
老人似乎没有察觉,拖着沉重的蛇皮袋,继续向锅炉房另一头挪去,身影渐渐被更浓的黑暗吞噬。
江诗韵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地上那张照片。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她挣扎着,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指尖颤抖着,捡起了那张照片。
就着微弱的光线,她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
是一张集体合影。背景似乎是一个建筑工地的入口,挂着红色的横幅,字迹模糊。几十个穿着同样旧式工装、戴着安全帽的男人们,对着镜头露出憨厚而充满希望的笑容。站在最中间,被众人簇拥着的,是一个面容敦厚、眼神明亮的中年男人——是范建国!比海报上更清晰,更鲜活!
而在他身旁,紧紧挨着他的,是一个同样穿着工装、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年轻人。那眉眼,那神情……江诗韵的呼吸骤然停止——是年轻时的老邢!
照片上的老邢,没有如今的冷峻与沧桑,脸上洋溢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憧憬。他与范建国勾肩搭背,关系显得异常亲密。
江诗韵的手指抚过照片上老邢年轻的脸庞,又看向范建国那充满生命力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揉搓。这张泛黄的照片,凝固了一段早已逝去的、充满汗水与希望的岁月,也凝固了一份沉甸甸的、越了工友的情谊。
所以,老邢对范家的执着,不仅仅是因为正义感,更因为这份刻骨铭心的兄弟之情。他隐忍多年,伺机而动,不仅仅是为了揭露真相,更是为了给情同手足的大哥讨一个公道!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她为范建国的冤死而悲,为老邢这十数年如一日的坚守而恸,也为照片上那份早已被现实碾得粉碎的、明亮的希望而伤。
就在这时,那个拾荒老人去而复返。他似乎现自己丢了东西,正低着头,用一根木棍在刚才经过的地方仔细拨拉着。
他看到了蹲在地上、拿着照片无声流泪的江诗韵。
老人停下了动作,浑浊的眼睛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照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伸出布满老茧和污垢的手。
江诗韵愣了一下,将照片递还给他。
老人接过照片,用袖子极其小心地、甚至可以说是珍重地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重新塞回那个破旧的口袋,按了按,确认不会再掉出来。
他看了一眼江诗韵那只显眼的石膏腿和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手,指向锅炉房一个更加隐蔽的、被几块破旧木板虚掩着的角落,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跟我来”的僵硬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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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只有动作。
江诗韵看着这个如同从废墟里长出来的老人,看着他浑浊却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是谁?为什么会拥有这张照片?他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老邢生死未卜,外面危机四伏,她独自一人,拖着这具残躯,根本无处可去。
她咬了咬牙,用手臂支撑着地面,试图跟上老人。
老人没有帮忙,只是放慢了拖拽蛇皮袋的度,在前面引路。他挪开那几块木板,后面竟然是一个仅容一人爬行通过的、低矮的洞口,通向更深、更黑暗的地下。
里面是一段废弃的、狭窄的供热管道,早已停止运行,空气更加污浊,弥漫着陈年的铁锈和尘土味。管道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
老人示意她爬进去。
江诗韵看着那幽深、肮脏的管道,胃里一阵翻涌。但她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咬着牙,用手肘和膝盖,拖着那条沉重的石膏腿,一点一点,艰难地挪了进去。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身后洞口透进的微弱光线勾勒出老人佝偻的剪影。他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将木板重新挪回,挡住了洞口。
最后一丝光消失了。
彻底的黑暗和寂静将她吞没。只有前方老人拖拽蛇皮袋的摩擦声,和她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在这逼仄的管道里回响,如同通往地狱的序曲。
她不知道这个拾荒老人要带她去哪里,不知道前方是暂时的安全还是更深的陷阱。
她只知道,自己像一颗被命运随意拨弄的棋子,在这座城市最肮脏、最不见天日的血管里,继续着这场不知终点的、绝望的漂流。
而那张泛黄的旧照片,和照片上两个男人灿烂的笑容,像一枚烧红的烙印,深深地烫在了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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