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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星域共鸣永夜开端（第2页）

晚竹！陆昭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别松开！

苏晚竹咬碎舌尖，血腥气涌进口腔。

疼痛让她的意识更加清晰，她调动荒星五年训练出的精神力，像当年在黑市与人博弈时那样，死死守住识海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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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出嗡鸣，银黑光芒大盛。

血月夫人的意识终于被压进识海最深处，陆昭的晶化核心也不再跳动。

但那团漆黑的雾气仍在蠕动，离她的识海核心只剩一步之遥黑雾触到识海核心的瞬间，苏晚竹的后颈炸开一片冷汗。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团污浊意识正顺着锁链裂缝往里钻，每一根触须都像浸过冰锥的钢针，扎得她灵魂颤——这是她在荒星被辐射兽开膛破肚时都不曾体验过的疼。

晚竹！陆昭的声音突然像敲在铜钟上，震得她耳膜疼。

她这才现自己不知何时松开了交握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两人相贴的腕间。

陆昭晶化的左手正用力攥着她的手腕，金属纹路里渗出暗红的血线，别退，看着我。

他另一只手摸索着从衣襟内袋掏出个油纸包，动作慢得像在对抗无形的枷锁。

苏晚竹认出那是他总揣在身上的蜜糖，纸包边缘沾着星点糖渣，显然是方才激烈打斗时撞开的。张嘴。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甜腻的蜜香涌进口腔时，苏晚竹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是她在荒星最艰难的冬夜，缩在岩缝里闻过的味道——当时陆昭裹着染血的披风撞进来，兜里的蜜糖被体温捂化了，油纸包软塌塌黏在他心口。

此刻这甜味顺着舌尖窜进识海，像把烧红的铁锥，地挑开黑雾的一角。

记住这个味道。陆昭的拇指蹭过她沾着血的唇角，晶化的指尖凉得刺骨，这是活着的味道。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僵直如铁。

苏晚竹眼睁睁看着晶化纹路从他右手背疯狂蔓延，眨眼间覆盖整条手臂，连脖颈都泛起金属冷光。

他的右眼原本晶化的瞳孔骤然充血，红得像浸在血里的宝石，左眼里却浮起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别怕我帮你锁死锁链。

双魂锁链突然爆出刺目的银光。

苏晚竹感觉有滚烫的力量顺着锁链涌进识海，那是陆昭的灵魂在燃烧——就像当年他为她挡下辐射兽时，用身体做盾牌；就像天枢星宅斗时，他替她解决暗箭时，用官职做刀刃。

此刻他把最后一丝生机都揉进锁链里，替她筑成铜墙铁壁。

虚妄的黑雾被锁链狠狠弹开，撞在土屋外的玄夜残骸上。

金属碎片组成的剧烈震颤，幽蓝光芒骤灭又骤亮，照出她扭曲的身影——那根本不是人类的形态，而是无数张痛苦的脸堆叠成的怪物，正出破锣般的嘶吼：不可能！

双魂锁链早该随前朝覆灭！

你们不该有这种力量！

苏晚竹擦了擦嘴角的血，左眼的晶化纹路褪去大半，重新能看见陆昭苍白的脸。

她伸手按住他晶化的脸颊，掌心能感觉到下面跳动的核心正逐渐变弱，因为你不懂。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比荒星的风刀更利，有些东西，比命还值得守。

陆昭的身体重重砸进她怀里。

他的呼吸弱得像游丝，右手仍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晶化的皮肤裂开细小的缝，渗出暗红的血。

苏晚竹摸到他颈间的脉搏，一下，两下，慢得让人心慌。

她低头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尝到血和蜜糖混合的味道，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她对着他耳际轻声说，就算要挖了这颗星球，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怀里的重量突然一沉。

苏晚竹抬头时，正看见烬的晶化核心爆出刺目的红光。

小婴儿原本皱巴巴的脸此刻泛着奇异的光晕，核心里的光流疯狂旋转，竟在虚空中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子——那是个穿着玄色龙纹长袍的男人，眉目与陆昭有三分相似，正垂眸注视着他们，目光里带着隔了千年的悲怆与欣慰。

领！流民领的惊呼打断了她的凝视。

苏晚竹这才现土屋的土墙已经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玄夜残骸的碎片正像暴雨般砸下来。

她迅抱起陆昭，转身时瞥见流民领正用身体护着烬，锈刀在头顶舞得生风，替小婴儿挡下飞溅的金属渣。

跟我来！她扛起陆昭，朝土屋角落的地窖口冲去——那是她今早检查地形时现的废弃掩体。

陆昭晶化的身体沉得像块铁，压得她肩胛骨生疼，可她反而跑得更快了，靴底碾碎地上的碎瓷片，撑住，就快到了。她贴着他耳朵呢喃，我在荒星挖过十七个避难所，这个最结实。

地窖门一声合上时，外头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苏晚竹把陆昭轻轻放在干草堆上，借着火折子的光，看见他晶化的皮肤还在蔓延，已经覆盖到胸口。

她颤抖着摸出怀里的古卷，翻到双魂锁链那一页，指尖在共引咒文，违者神形俱灭的小字上停顿片刻，突然扯下自己的带，系在他手腕上——那是她母亲留下的，绣着并蒂莲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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