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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自由（第2页）

还是没反应。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浓重的绝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明明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却把你逼到了这个地步。”

他想起第一次在暗网里“遇见”她的情景。她像个骄傲的女王，轻描淡写地攻破他引以为傲的防火墙，还留下一句戏谑的“小弟弟”。那时候他就想，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

后来他查了她所有的资料，看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像看了一场荒诞的悲剧。他以为自己懂她，以为他们是同类，都活在光明照不到的地方，都带着一身治不好的伤。

可他错了。

他想要的是同类的陪伴，是棋逢对手的刺激，而她想要的，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解脱。

“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戚砚笛躺了下来，侧着身看着她，声音轻得像梦呓，“从前有个小王子，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每天都想逃离自己的星球。后来他遇到了一朵玫瑰，带刺的，很骄傲，却也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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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从自己小时候被关在暗室里的恐惧，说到接手王室事务的压力，说到第一次见到她资料时的震惊……窗外的天色从亮到暗，壁炉里的火焰渐渐熄灭，他却像是不知道累，一直说一直说，直到喉咙疼，才现自己早就红了眼眶。

“你醒过来好不好？”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腕，那里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哪怕……哪怕你醒过来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好。”

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还没消息吗？”

废弃工厂的仓库里，林应猛地砸碎手里的玻璃杯，碎片溅了一地。他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长得像野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疯狂。

张沐蹲在地上，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的代码滚动得像流水：“还在查。戚砚笛把痕迹清理得太干净了，我们只知道思怡最后出现在那家饭馆，之后就像人间蒸了一样。”

两个月。

整整两个月。

自从在沙坑里醒来，现沈思怡不见了之后，林应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霄”基地族长，而是一头失去了猎物的孤狼，红着眼在城市里疯狂地搜寻。

他动用了基地所有的力量，黑进了全球的监控系统，甚至不惜和那些曾经的死对头做交易，只为了能得到一丝关于她的线索。可戚砚笛的手段远他们想象，所有的线索都在法国边境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刘婉那边怎么样？”林应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还在查戚砚笛的私人关系网。”张沐叹了口气，揉了揉胀的太阳穴，“那小子太谨慎了，除了公开的政务活动，几乎没什么私人行程记录。”

仓库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和林应粗重的呼吸声。

方小宁推了推眼镜，突然开口：“我查到一点奇怪的事。最近两个月，法国王室医疗团队的所有顶尖专家，都处于‘特殊任务’状态，而且……有大量罕见的营养液和神经药物被调往凡尔赛宫。”

林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的意思是……”

“只是猜测。”方小宁的语气很谨慎，“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疑点。”

“法国……”林应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戚砚笛……”

他猛地转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备机，去法国。”

“现在？”张沐愣住了，“我们连思怡是不是在他手里都不确定，就这么过去？”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林应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张沐，你知道吗？已经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在受苦，可能在害怕……我就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张沐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拍了拍林应的肩膀，语气坚定：“走，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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