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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沙雕日常与未解的谜题（第1页）

康斯坦丁那个冲动的、被酒精和情绪驱动的吻，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短暂的涟漪，然后……然后就没了下文。

至少，在火麟飞那边看来是这样。

这家伙的大脑回路显然和常人不同。最初的震惊和困惑过后，他很快用自己的方式对事件进行了“合理化”解读。在他那个热血战斗番的宇宙里，男人之间表达激烈情感的方式无非是拳头对撞、后背相托，或者是在战胜强敌后激动的拥抱。这个“吻”，虽然方式古怪了点，但结合康斯坦丁之前“担心他”的表现，火麟飞最终将其理解为——这个宇宙（或者仅仅是康斯坦丁个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别扭的、但本质是善意的“战友认证仪式”。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康斯坦丁顶着一夜未眠（主要是懊恼和自我怀疑）的黑眼圈，极其不自然地走出卧室时，火麟飞已经像没事人一样，正试图用康斯坦丁那个附着火焰契约的炉灶煎鸡蛋（鸡蛋来源成谜，可能是上次驱魔报酬里顺带的）。

“大叔！你醒啦！”火麟飞举着平底锅，锅里的鸡蛋边缘焦黑，中心却还是液态，他笑容灿烂，仿佛昨天那个吻从未生，“快来尝尝我特制的‘信念煎蛋’！我用了百分之百的专注力！”

康斯坦丁脚步一顿，警惕地观察着火麟飞的表情。没有尴尬，没有羞涩，没有秋后算账，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没有，只有一如既往的、过剩的阳光活力。康斯坦丁一时竟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到一种莫名的……挫败。

“你……没别的话要说？”康斯坦丁试探性地问，声音因缺水和烟酒而沙哑。

“话？”火麟飞把那个惨不忍睹的煎蛋铲到一个勉强还算干净的盘子里，递过来，“有啊！大叔，我们今天干什么？再去帮人驱魔吗？我觉得我们搭档效率高！”

康斯坦丁看着盘子里那块焦黑与生嫩并存的物体，又看了看火麟飞那双写满“快夸我”的眼睛，默默接过盘子，放在了堆满魔法材料的桌子上。“先，驱魔不是日行一善。其次，我们不是搭档。”他试图重申边界。

“哎呀，大叔你就别不好意思了！”火麟飞用胳膊肘捅了捅康斯坦丁（力道没控制好，差点把康斯坦丁捅个趔趄），“我都懂！你们这儿的人表达感情比较含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他还冲康斯坦丁眨了眨眼，一副“我够意思吧”的表情。

康斯坦丁：“……”他现在非常确定，跟这家伙交流是对牛弹琴。

然而，火麟飞的“沙雕同化”能力是惊人的。在试图“帮助”康斯坦丁改善生活的名义下，公寓里的混乱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升级：

戒烟行动：火麟飞坚信吸烟有害健康（尤其是看到康斯坦丁咳嗽时），于是开展了一系列令人窒息的戒烟辅助。比如，在康斯坦丁刚点上烟时，突然用异能量产生一股小旋风把烟吹灭；或者一本正经地讲解“燃烧自己照亮他人是蜡烛，大叔你应该当太阳”的热血道理。康斯坦丁忍无可忍，躲进厕所抽烟，结果火麟飞在外面敲门，大声朗读不知从哪本健康杂志上看来的“肺癌的十大前兆”。

魔法学习：火麟飞对康斯坦丁的魔法书产生了浓厚兴趣。虽然他看不懂文字，但他那恐怖的学习能力主要体现在能量模仿上。康斯坦丁为了测试（也可能是恶作剧），教了他一个最基础的、用来清洁小件物品的除尘咒语。火麟飞兴致勃勃地尝试，结果异能量灌注过猛，咒语对象——康斯坦丁那个脏兮兮的咖啡杯——瞬间被分解成了最基础的分子，连灰都没剩下。火麟飞还挠头不解：“咦？我是想把它弄干净，怎么不见了？这魔法好环保！”

伙食改善：这是最灾难性的。火麟飞对厨房的破坏力不亚于一头闯入瓷器店的公牛。他试图用“火云诀”的控温技巧来煮面，结果差点把康斯坦丁那个唯一的魔法坩埚（偶尔兼做汤锅）烧穿。当康斯坦丁咆哮着把他赶出厨房时，他还很委屈：“大叔，我只是觉得它热得太慢了……”

康斯坦丁感觉自己几千年的寿命（心理上的）正在急剧缩短。他原本阴郁、颓废、充满自我毁灭倾向的生活节奏，被火麟飞这股蛮不讲理的活力彻底打乱。他依旧毒舌，依旧酗酒，但骂人的频率更高了，而且对象高度集中。

但奇怪的是，在这种鸡飞狗跳中，某些东西在悄然改变。

比如，当康斯坦丁深夜被噩梦惊醒（通常是纽卡斯尔的场景），会现火麟飞虽然睡相不佳，但均匀的呼吸声和身上散出的、温暖的异能量，像个小太阳一样，莫名地驱散了一些房间里的阴冷。

又比如，当康斯坦丁习惯性地用刻薄话语把自己包裹起来时，火麟飞要么完全听不懂，要么就用更热血的逻辑给他顶回来，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但久而久之，那层坚冰似乎真的被这傻小子的体温焐化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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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正事也没完全落下。康斯坦丁开始翻阅他所有的藏书和笔记，试图找出把火麟飞送回去的方法。这并不容易，跨维度旅行是极其高深且危险的领域，而且火麟飞来的方式太过随机，缺乏稳定的坐标。

一天晚上，康斯坦丁正对着一本古老的维度学典籍皱眉，火麟飞从后面凑过来，下巴几乎搁在康斯坦丁的肩膀上，看着书上那些扭曲的符号和星图。

“大叔，你是在找送我回去的办法吗？”火麟飞的声音难得地平静了些。

“不然呢？留着你继续拆我家？”康斯坦丁没好气地说，但并没有推开他。他甚至有点习惯了这个大型挂件带来的体温。

火麟飞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康斯坦丁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其实……也不用太急。”火麟飞的声音闷闷的，透过布料传来，“我觉得这儿也挺好的。虽然你嘴坏、房子破、东西难吃，但跟你一起‘驱魔’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你好像……需要个人看着点，不然总把自己搞得很惨。”

康斯坦丁的身体僵了一下。火麟飞的话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尖，带来一阵陌生的痒意。需要人看着？他约翰·康斯坦丁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需要过别人？

他想讽刺回去，想推开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子，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低不可闻的嘟囔：“……白痴。”

而他的手，却下意识地覆上了火麟飞环在他腰前的手背上。那只手温暖、有力，带着年轻人特有的、仿佛永不熄灭的生命力。

火麟飞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康斯坦丁微凉的手指，嘿嘿地笑了，收紧了手臂。

“放心吧大叔，在哪都一样！有你在的地方，就有信念和战斗！”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语气变得兴奋，“对了！我好像搞懂了怎么用你们这儿的‘魔法’生火了！晚上我们吃烧烤怎么样？我用那个看起来像头盔的锅试试！”

康斯坦丁：“……”

他刚刚那一瞬间的感动绝对是错觉！他现在只想把这小子连同他那危险的“烧烤”想法一起扔出窗外！

屋顶的破洞还没修，伦敦的雨，似乎快要落下来了。但在这间混乱、嘈杂却莫名有了点温度的公寓里，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画风迥异的灵魂，他们的故事，显然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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