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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抽丝剥茧现真凶（第1页）

落霞堰的渗漏事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虽被苏承业以果断措施暂时控制，但其引的涟漪却远未平息。

苏承业上报的公文，措辞严谨，将事件定性为“现物料疑似存瑕，为保工程稳妥，请求暂停使用，全面核查”，既点明了问题，又表明了积极负责的态度，让人抓不到错处。周文焕对此事颇为重视，下令严查永固铁匠铺，并派员协助苏承业核查所有已使用的同批次构件。

与此同时，铁柱那边的调查也有了关键进展。那名与永固铁匠铺管事密会的外乡人，落脚在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行踪诡秘。经过连续数日的盯梢，现此人竟与河工司一名早已被边缘化、却与钱员外郎私交甚笃的老书吏有过接触！

而更确凿的证据来自那位被秘密请去鉴别问题构件的老铁匠。他仔细查验了铁柱送来的样品后，笃定地表示，那砂眼绝非寻常铸造疏失，而是有人刻意在模具上做了手脚，导致铸出的构件内部存在先天缺陷，平时看不出，一旦承重达到一定程度，便会从脆弱处断裂！

“这是存心要坏工程啊！”老铁匠愤愤道，“干这缺德事的人，其心可诛！”

人证、物证、关联线索，渐渐串联成一条清晰的链条。京城赵国舅的人，通过收买河工司内部不得志的旧吏，联络上永固铁匠铺的管事，在提供给落霞堰工程的关键构件上做了手脚，意图制造工程事故，嫁祸于主持工程的苏承业！

其计不可谓不毒辣！若苏承业未能及时现，一旦堤堰在汛期出事，下游良田尽毁，民怨沸腾，他轻则丢官罢职，重则下狱问罪！即便现，若应对不当，也难逃“失察”之责。

苏婉将各方信息汇总，与父亲苏承业再次密议。

“父亲，证据已然指向京城。但永固的管事和那名老书吏，恐怕都只是被推出来的卒子，未必能直接咬出赵国舅。”苏婉分析道，“即便能，以赵国舅的身份，我们也难以撼动。”

苏承业面色凝重：“为父明白。当务之急，是彻底清除隐患，确保工程无恙，并借此机会，肃清河工司内部。”

“正是。”苏婉点头，“父亲可借此案，向周大人陈明利害，请求彻查河工司所有与钱粮物料相关的环节，尤其是与永固铁匠铺有往来的所有账目和经办人。一来可揪出内鬼，二来也可震慑其他心怀不轨之人。至于永固铁匠铺……既然他们自毁信誉，便不能再用了。”

苏承业依计而行。他并未直接掀出京城背景，只以落霞堰事件为由，强调河工质量关乎民生国本，请求周文焕支持，对河工司及相关合作商号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清查。

周文焕也知此事可大可小，关乎他的政绩与官声，当即允准，并派了得力干员协助。一番雷厉风行的清查下来，果然又揪出了几个与钱员外郎旧部往来密切、在物料采买上手脚不干净的小吏，永固铁匠铺也被查实多次以次充好，被永久取消了官营资格。

那名与外乡人接触的老书吏和永固的管事，在确凿证据面前，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却一口咬定是自身贪财，并未攀扯他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弃车保帅，但线索到此中断，也只能依法惩处这两人。

经此一番整顿，河工司风气为之一肃，苏承业的威望不降反升。落霞堰工程更换了所有问题构件，重新加固，顺利竣工。

京城的第一次难，就这样被苏家父女联手，以雷霆手段化解于无形，反而借机巩固了自身在河工司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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