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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一念轮回溯前尘（第1页）

混沌金石母气池中，向之礼的道躯如同亘古不朽的神金，沉浮于沸腾的先天金液之中，汲取着最为本源的混沌金气，打磨着那枚已然圆满的暗金道种。

然而，他的心神却并未完全沉浸于此。

自神游太虚、窥见仙界暗流之后，一丝难以言喻的牵引，始终萦绕在他的道心深处。

那牵引并非来自黑潮，也非源于任何当下的危机，而是更加遥远、更加缥缈，仿佛一根早已埋下、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因果之线，另一端……系于他道途起步之地。

灵界！

这个念头如同水到渠成般浮现。

自他飞升仙界，历经磨难，直至今日成就道祖，看似已与下界斩断尘缘。

但修行至此，他愈明白，真正的“了断因果”，并非简单的遗忘或割裂，而是正视、梳理，乃至以自身之力，抚平过往留下的痕迹，方能道心无碍，行得更远。

灵界，有他太多的过往，太多的因果，人界的黄枫谷、乱星海，灵界的天渊城、与南宫婉的纠葛、与韩立并肩作战的岁月、乃至最终飞升之劫……

这一切，并未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淡去，反而在道祖之境下，变得愈清晰。

“是时候了……”

向之礼于母气池中睁开双眼，眸中不再是映照万界的威严，而是闪过一丝追忆与决断。

他并未起身，心神却再次沉凝，不过这一次，并非神游太虚，广览万界，而是循着那冥冥中的因果牵引，将自身那磅礴无边的道祖意志，凝聚成一道无形无质、却又无比坚韧的“念丝”，沿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穿透了层层仙界壁垒与无尽虚空阻隔，朝着那记忆深处、位于诸天万界下层位面的——灵界，蔓延而去。

这道“念丝”蕴含着他对时空法则的初步理解，更承载着他“不灭锐金道”中那“追溯本源”、“照见真实”的意境。

并非实体降临，也非神识扫描，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因果追溯”与“轮回映照”。

刹那间，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如同走马灯般在他心神中飞闪过。

他看到了飞升时那撕裂虚空的最后一道雷劫，看到了天渊城外与魔族大军的惨烈厮杀，看到了乱星海中与紫灵、元瑶的短暂交集，看到了人界时向家的覆灭、黄枫谷的入门、太南小会的挣扎……

过往的一幕幕，无论喜悦、悲伤、遗憾、决绝，此刻都无比清晰地重现，不再是简单的回忆，而是以他如今道祖的视角重新审视、品味。

许多当年不解的谜团，此刻豁然开朗；许多当时觉得天大的难关，如今看来不过微尘；许多当时未曾在意的人和事，此刻却显露出其在不同节点对自身道途的微妙影响。

他看到了自己留在灵界的后手与传承，感知到了一些故人的气息。

天渊城似乎依旧矗立，但物是人非，当年旧识大多已化作黄土，唯有少数资质机缘极佳者，或许尚在苦苦挣扎，试图叩开那飞升之门。

黄枫谷的传承似乎并未断绝，但已然式微，偏居一隅。

南宫婉……她的气息已然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隐于某处绝地，似乎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延续着生命，等待着什么，又或许只是在静候最终的归宿。

他还看到了灵界本身。

相较于仙界的稳固与浩瀚，灵界显得“单薄”了许多，界域壁垒在道祖的感知下并非无懈可击，甚至能察觉到一些因当年魔劫、以及更久远年代大战留下的、难以愈合的深层创伤。

这些创伤正在缓慢地消耗着灵界的本源，使得其灵气循环隐隐有些不畅，飞升之路也因而变得更加艰难。

“原来如此……”

向之礼心中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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