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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日头高悬,宫道上树影斑驳,蝉鸣倦怠。常乐才捧着一叠泛黄书卷匆匆而归,衣袖沾尘,额角沁汗。年世兰屏退左右,独坐书房,青瓷灯盏未熄,映着她眉间凝霜。她指尖轻抚书页,逐字细读——
《南唐书》载:大周后缠绵病榻,气若游丝,宫中流言早已如腐鼠之臭,弥散四野——“小周后克姐夺宠”的秽语日夜盘旋宫墙,妃嫔们各怀鬼胎,以流言为砒霜,以符咒为索命绳。或遣人将浸过尸油的符咒焚于其窗下,黑烟裹着恶毒诅咒钻入帐中;
或于夜半时分,聚在廊下低声啜泣般念叨“妖女入宫,国运将衰”,字字如蛆虫,啃噬着大周后的性命,也蛀空了南唐的根基。待城破国亡,金戈铁马踏碎金陵梦,满朝文武推诿塞责,竟将亡国之罪尽数泼向小周后,斥其“妖媚惑主,乱政亡国”。那史书上的字迹,哪是墨迹,分明是滚烫的血、刺骨的泪,顺着纸页的纹路蜿蜒,似是那含冤女子跨越千年的悲鸣,声声泣血,怨毒又绝望。
这些记载,哪里是纸页上的文字,分明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在年世兰心口反复切割。她仿佛亲眼看见小周后被流言裹挟,被朝臣唾骂,被历史钉在耻辱柱上,那绝望无助的眼神,竟与自己此刻的惊惧隐隐重合。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书中的字字句句,竟像是为她与世芍量身定做的谶语:姐妹同入深宫,本就是世人眼中的原罪,景仁宫那位只需轻轻推波助澜,历史便会精准复刻。
如今宫中,何尝不是风声鹤唳,杀机四伏?景仁宫那位,最是擅长借古讽今,以流言为无形之刃,杀人不见血。世芍若入宫,姐妹同侍一夫的名头,便是景仁宫最好的话柄。怕是世芍的轿辇还未踏入宫门,“姐妹争宠、祸乱宫闱”的罪名便已量身定做,她会被塑造成下一个“克亲夺位”的妖女,被流言的洪水淹没,被众人的唾沫淹死,重蹈小周后覆辙!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宿命,是绕不开的轮回,是压在她心头的万钧巨石。
年世兰越看,心口越是紧缩,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指尖冰凉得像浸了冰水,止不住地颤抖,终是按捺不住心头翻涌的惊悸与愤怒,猛地将书卷重重掷于案上
“啪”的一声闷响,震得案上茶盏嗡嗡作响,梁上尘埃簌簌而落,似是也不堪这满室的惊惧。她盯着散落的书页,眼底满是猩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她想撕碎这记载着惨烈过往的纸页,可那宿命的阴影,却如附骨之疽,早已缠上她与世芍,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过历史重演的结局。
“娘娘在查南唐旧事?倒是巧了,臣妾见绘春刚从藏书阁来呢!”
声音轻柔如絮,却如针般刺入寂静。
馨嫔不知何时已立于门畔,提着青玉食盒缓步而入。她目光只轻轻一扫案上“南唐”二字,便已洞悉一切,眉心微动,似有风云暗涌。
年世兰猛地抬眼,眸光如电:“她也在查么?”
“何止是查。”馨嫔将食盒置于紫檀案上,动作轻缓,声音却压得极低,如耳语,却字字如钉:“皇后素来惯用‘借古喻今’之术。当年甄嬛得宠,她便暗中授意,令宫人传‘汉成帝宠赵飞燕,姐妹专房,终致无子’之语,借以污名。如今娘娘与世芍被称‘双姝’,与大小周后何异?她必是要重施故技——借南唐旧事,造‘年氏姐妹克亲乱政’之谣,既可打压世芍,又能动摇年家根基,一石二鸟,何其毒也。”
“她倒会借题挥!”年世兰攥紧拳头,眼底戾色翻涌,如风暴将至,“当年南唐臣子无能,亡国之后却将罪责推于女子身上,骂小周后‘祸水’;如今她也想故技重施,把所有错都推到咱们姐妹头上!可我们不是亡国之妾,更不是任人泼脏水的戏子!”
“娘娘先别动气。”馨嫔轻轻按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却压着千钧之重,“怒火伤身,更易授人以柄。咱们不妨先制人——便让世芍在皇上面前‘无意’提起,近日读《南唐书》,感慨‘大周后贤淑端庄,却因姐妹相争含恨而终;小周后虽承恩宠,却无自保之力,终陷屈辱’。既显她仁善明理,又暗喻咱们不愿重蹈覆辙,让皇上心中先种下警惕,断了皇后借题挥的念头。”
年世兰沉吟片刻,眸光渐冷,终是缓缓点头:“这法子可行。与其等她放火,不如我们先点灯——照亮真相,反照其心术之暗。”
“臣妾已配好安神护体的香料,以沉香、苏合、白芷为主,可避邪祟,亦能清心。稍后便让颂芝送去翊坤宫后殿,悄悄熏在世芍的寝帐四角。”馨嫔低声应下,语气温柔却坚定,如暗夜中的微光。
话音方落,窗外忽传来轻盈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姐姐”,世芍的身影已立于帘外,眉目如画,眼底含笑,却不知帘内刚经历过一场无声的惊涛。
世芍捧着锦盒进来,浅碧色宫装衬得她身形纤秀,眼底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期待:“姐姐,昨日皇上赏的步摇,我想着今日去御花园戴——总在翊坤宫待着闷,或许能偶遇皇上,不让他白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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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看着她眼底的纯澈,又想起南唐的悲剧,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去吧,若遇见景仁宫的人,少言多忍,早些回来。”她望着世芍捧着锦盒离去的背影,暗下决心:定要护好这颗随侯珠,不让她被京洛尘染污。
御花园的秋意早已浸透亭台草木,银杏叶铺得满地皆是金箔般的碎光,风过之时,卷起的不只是细碎“沙沙”声,更搅得无边潇木翻涌着苍褐与赭黄,连空气里都飘着孤烟冷雨过后的清寂,像是将一整个秋天的寂寥都揉进了这方庭院。
世芍立在木香花架下,架上残花虽褪尽了盛夏的艳色,却仍留着几分淡香,缠缠绕绕地落在她肩头。她身着一袭浅碧色宫装,裙摆绣着几簇暗纹兰草,走动时便如春水漾开细波;间那对金累丝嵌碧玺蝶恋花步摇最是精巧,金丝累成的蝶翼薄如蝉翼,碧玺坠子随呼吸轻晃,碎钻折射的光落在她颊边,竟比晨光更柔。
再看她容貌,眉梢是远山含雾般的淡黛,眼瞳似秋水凝星,顾盼间藏着未经世事的澄澈,连眼尾那一点天然的淡红,都像是晨露浸过的花瓣。未施粉黛的脸庞透着玉石般的莹润,下颌线柔和得如工笔细描,站在落满金叶的庭中,周身似笼着一层薄光——恰合《诗经·郑风》中“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的意境,那份温润洁净不掺半分俗艳,既无宫妃争宠的锋芒,也无宫女卑怯的局促,倒像幅刚晕染开的水墨小景。墨色是她的,碧色是她的衣,金色是她足下的叶,而她眼底的清透,是那点睛的活水,让整幅画都活了过来,清丽得让人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了这份不染京洛尘的纯澈。
身后宫人脚步声渐密,剪秋尖锐的嗓音先传过来:“皇后娘娘驾临,还不跪迎!”世芍心头一凛,刚屈膝俯身,便见一双黑绒面花盆底鞋稳稳停在眼前,鞋帮上以银线并五彩丝线绣着鸳鸯戏水纹样,碧波漾动间,成对的鸳鸯羽翼纤毫毕现,连水纹都透着细腻的光泽;鞋跟裹着淡金镶边,随她驻足的动作轻轻叩了下青石板,不显张扬,却自有一种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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