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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香灰成字谁在说谎（第2页）

虞怜月为了让自己更像“真的”，已经开始主动编造符合人设的记忆。

这很好，这说明她正在全身心地投入这个角色。

她面上毫无波澜，只淡淡吩咐道：“李先生，这安神香闻久了有些腻，换一炉雪莲露吧。”

李先生躬身应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方才那香灰成字的异象，他眼角余光瞥得一清二楚。

这位贵妃娘娘的手段，已然出了他的认知。

夜深人静，小灯笼如鬼魅般伏在虞怜月寝殿外的廊下，将她深夜的独语一字不漏地录入耳中。

“我知道……那都不是真的……红色……城门……都是我编的……”虞怜月的哭声压抑而破碎，“可我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点暖……好像，我真的有过那样一位母亲……”

密报呈上，虞妩华闭目听完，良久无言。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出的噼啪声。

她忽然睁开眼，问了身边的小灯笼一句：“你说，若她从此真心实意地认我为姐，这颗棋，还算不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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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笼吓得跪倒在地，不敢作答。

虞妩华的眸光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也罢。既然她如此渴望真实，那本宫就让她亲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真’。”

宗庙祭典当日，天色肃穆。

虞怜月身披那条天青色素蓝披帛，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跟随虞妩华一步步踏入庄严肃穆的皇家宗庙主殿。

百官分列两侧，神情各异，殿外更是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

当她跪倒在虞氏牌位前，随着礼官的唱喏叩下拜之际，殿内四角的香炉中，陡然燃起了特制的安神香——那正是李先生以龙脑与雪莲露秘调而成，香气清冽，有凝神静心之效，却也暗含着催动隐纹的玄机。

香气氤氲，暖意袭来。

虞怜月只觉身上的披帛竟微微烫，尤其是领口与袖口的银线，仿佛活了过来，透出淡淡的辉光。

就在这时，被特许在远处观礼的老绣娘金氏，突然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她颤颤巍巍地指向虞怜月：“那……那银线里的‘虞’字烙印！是夫人亲手绣下的缠枝莲！老奴不会认错！只有真品，在宗庙的龙脑香下，才会有此异象！”

众人闻声哗然，齐齐望去。

只见那披帛的银线纹路中，果然隐隐浮现出一个个古朴的“虞”字，流光溢彩，神圣非凡！

这一下，再无人敢质疑！

连素来最重规矩的礼部尚书，也震惊得躬身行礼，高声道：“天意昭昭，血脉可续！此乃虞氏忠魂显灵！”

回宫的銮驾上，虞怜月依旧神思恍惚。

她忽然觉得手腕一凉，低头看去，只见腕上那枚虞妩华赠予的旧玉佩，竟从内里渗出了一丝丝淡淡的血痕，仿佛活石泣血。

这当然不是神迹，不过是虞妩华早先涂抹在玉佩上的遇汗显影药剂起了作用。

虞怜月惊惶地抬头，正对上虞妩华回时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看，连石头都在拼命替你说真话。妹妹，你还怕什么呢？”

当晚，虞怜月在自己的寝殿内，亲手将赵通事留下的所有密信残片投入火盆，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她对前来复诊的李先生低声说道：“我不记得从前了……但我记得，姐姐给了我一条很漂亮的蓝裙子。”

李先生退出殿外，立刻向虞妩华禀报：“娘娘，成了。她已彻底接受了‘被遗忘的妹妹’这个身份。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她看您的眼神，越来越像看一位……真正的姐姐。”

虞妩华正轻抚着那尊能显字的白瓷香炉，闻言，指尖微微一顿。

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那便让她信得更深些，信到……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

她缓缓抬眼，望向窗外虞怜月寝殿的方向，眸光冰冷而锐利。

“因为，真正的风暴，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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