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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里比地面冷上好几度,潮湿的泥土冻得僵,岩壁摸上去像冰坨子,指尖一按就沾起细碎的冻土渣。呼出的气瞬间凝成白雾,在火把光里散得飞快,恋儿的鼻尖冻得通红,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刚踢到一块冻硬的土块,就被窜过脚背的老鼠吓得尖叫着往谢兰?怀里缩。
“别怕恋儿,来,跟我走,我牵着你。”振祥立刻停下脚步,伸手攥住她冰凉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传过来。他故意把脚步放慢,另一只手举着半截火把往她脚边照:“你看,老鼠早跑了,跟着我踩我的脚印,就不会踢到土块了。”恋儿紧紧攥着他的手,那点因恐惧和寒冷缩成一团的心,竟慢慢踏实了些,连牙齿打颤的频率都轻了。
振宇跟在最后,冻得搓着胳膊,棉裤上沾着不少湿泥,却还是下意识把梅若护在身侧,但凡岩壁有松动的土渣掉下来,他都先伸手挡一下。梅若攥着衣角,指节冻得白,却强撑着没吭声,只是悄悄搓着冻僵的手。她见谢兰?浑身僵,棉袍早已被壁上的潮气浸得沉,便往她身边凑了凑,用自己的胳膊轻轻碰了碰她:“妹妹,挨着我暖和点。”
张境途走在最前,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身前两步远。他回头时,见谢兰?冻得嘴唇乌,下意识解下身上的粗布棉袄递过去:“穿上,地道里比外头冻得狠。”
裹着张境途带着余温的棉袄,谢兰?还是能感觉到寒气顺着棉袍的针脚往里钻,指尖的冻麻感半天散不去。她看着火把光里飞舞的冻土渣,听着自己牙齿隐约的打颤声,心里忽然揪得紧。
“妹妹,你怎么了?”梅若察觉到了谢兰?的异样,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自己的声音也带着冻出来的沙哑。
谢兰?吸了吸鼻子,白雾在眼前匆匆散开,她望着黑黢黢的地道深处,声音颤却很清晰:“我在想,像张先生这些英雄们,是不是天天都待在这样的地方?”
这话让振祥也停下了搓手的动作,恋儿忘了害怕,仰着通红的脸望着她。
“我们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就冻得受不住,”谢兰?抬手抹了下眼角,指尖沾着的冻土渣硌得慌,“他们要在这里潜伏,要藏粮食、藏伤员,说不定一待就是两三天,连火把都舍不得多烧,更没有暖和的棉袄……”
振宇在一旁听着,搓着胳膊的手顿了顿,粗声粗气地说:“那是自然,义勇军都是好样的。上次听李先生给我们讲,有位大哥为了守着地道里的药品,硬生生在雪天里待了一夜,腿都冻得没了知觉,也没敢出声暴露位置。”
恋儿想起自己刚才还因为老鼠尖叫,对比那些在地道里默默扛着寒冷和危险的义勇军,脸颊烫:“我刚才还嫌冷、怕老鼠,可他们……他们是为了让我们能活下去,才在这么苦的地方拼命。”
“不是不怕冷,也不是不怕死,”张境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火把光映着他凝重的侧脸,“只是他们心里装着家国,装着同胞,就把自己的苦都扛下来了。”
谢兰?裹紧了身上的棉袄,那点余温仿佛变成了一股暖流,淌过冻僵的四肢百骸。她望着黑暗中隐约的岩壁,仿佛能看到那些英雄身影——他们或许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裳,蜷缩在角落互相呵着气取暖,或许啃着冻得硬邦邦的窝头,指尖冻得紫还在擦拭枪械,可眼神却亮得像火把,守着这黑暗中的通道,守着山河未碎的一丝生机。
她的眼眶忽然就湿了,眼泪掉下来,砸在冰冷的手背上,竟烫得她一哆嗦。她猛地想起方才监控里囚车里那人的眼神,明明镣铐加身、衣衫褴褛,却没有半分怯懦,眼底燃着的光,比火把更烈,比日光更亮,那是宁死不屈的骨气。
可下一秒,陈先如的脸就猛地撞进脑海——他穿着日本人给的绸缎长衫,领口还别着亮闪闪的徽章,对着侵略者弯腰哈腰时,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为了那点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为了日本人扶持的“会长”头衔,就心甘情愿卖了祖宗、投了敌营,做了人人唾弃的汉奸。
同样是活在这片土地上,有人选择站着死,有人却要跪着生。
强烈的对比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谢兰?心上,她猛地低下头,脸颊瞬间滚烫得吓人,连带着脖颈都烧得疼。那滚烫里,是羞愤,是愧疚,更是对陈先如彻骨的失望——同是华夏儿女,有人为家国赴汤蹈火,有人却为私利背叛民族,而那个背叛者,偏偏是她的男人。
谢兰?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感觉不到疼。地道里的寒风似乎穿透了棉袄,直刺心底,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这寒颤里,却烧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绝。
终于摸到出口的木板,张境途转过身来,眼神凝重如铁:“你们出去要立即分开,五个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盯上。”
谢兰?强压下心头的翻涌,忙对振祥、振宇说道:“张先生说得对,今日本是想去二叔家看你们,可眼下局势凶险,各回各家才最安全,免得日军搜捕时惹上嫌疑,反倒害了自己、害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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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姐说得极是,”梅若也跟着叮嘱,“振祥、振宇,快点回家,千万不要再莽撞行事。”
“二位小姐说得对,”张境途的目光扫过振宇兄弟,严厉中透着关切,语重心长道,“你们今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精神可嘉,但行为实在鲁莽。英雄从不是一腔热血乱冲,而是懂得审时度势,用智慧和勇气化解危机——你们这样贸然行动,救不了李先生,反倒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振宇和振祥羞愧地低下头,脸上满是懊悔。振宇声音闷闷的:“张叔叔,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振祥也用力点头,眼里满是诚恳。
张境途缓和了语气:“知道错就好,你们还小,往后有的是为家国出力的机会。先回家待着,等风声过了,我自会找你们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
兄弟俩眼中重新燃起光亮,对着三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冲进了夜色里。
这时,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近,日军的吆喝声、皮鞋踩在冻土上的声响,像催命的鼓点敲得人心紧。
“快走,别磨蹭!”张境途神色一凛,急忙催促。
谢兰?把棉袄递还给张境途,他却推了回来,暖暖一笑:“天冷,你披着,改日我再去取。”说罢,他转身朝着另一条僻静小巷快步走去,身影很快融入黑暗。
谢兰?不再耽搁,牵着恋儿,跟着梅若拐进侧边的窄巷。脚步轻而急,棉袍扫过墙角的残雪,留下浅浅的痕迹,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中,只留下凛冽的寒风,在地道口呼啸盘旋,伴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搜捕声,揪得人心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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