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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追踪与反追踪（第1页）

南海的海水像融化的翡翠，把阳光折射成千万条金带，缠在哪吒的莲花战甲上。珊瑚公主的珍珠项链还在礁石缝里滚来滚去，其中一颗正好卡在乾坤圈的凹槽里，随着金圈转动出清脆的响声，像个尽职的警报器。

“三太子怎么会来南海？”珊瑚公主的尾鳍拍打着水面，碧绿色的鳞片在光线下变幻出虹彩，“我父王说东海最近不太平，黑莲会的爪牙都快把龙宫的珊瑚屏风啃秃了。”她突然压低声音，金色的长遮住半张脸，“而且……南海也来了群怪人，戴着遮住眼睛的斗笠，整天在珊瑚礁附近转悠，吓得我的小螃蟹们都不敢出来晒太阳。”

哪吒心里一动，混天绫突然从水里捞出片黑色的布料，布料边缘绣着半截黑莲图案，与东海影杀卫的服饰一模一样。红绸带嫌弃地抖了抖布料，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将其丢给哪吒时还故意往他脸上甩了甩水珠。

“看来血瞳的人追来了。”哪吒捏着布料的一角，指尖的双莲之力让布料出“滋滋”的响声，很快就化作缕青烟，“他们动作倒挺快。”

珊瑚公主的尾鳍猛地绷紧，像根拉满的弓弦：“那些斗笠人肯定就是他们！昨天我还看见他们用黑色的网捕捉光水母，说要做什么‘照明弹’，结果被水母蛰得嗷嗷叫，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章鱼。”她突然拍手笑起来，珍珠耳坠叮当作响，“其中一个家伙的斗笠掉进海沟，露出张跟墨鱼干一样皱巴巴的脸，丑得把路过的海龟都吓哭了！”

哪吒被逗得差点笑出声，却在看到珊瑚公主身后的海草时突然收敛笑容。那些海草的叶片正在微微颤动，不是被水流带动，而是有规律地上下摆动，像有人在暗中计数。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挡住珊瑚公主的视线，火尖枪的枪尖轻轻点向海草根部——那里藏着只巴掌大的黑色甲虫，甲壳上刻着黑莲会的符文，复眼正对着他们闪烁红光。

“这是什么虫子？”珊瑚公主好奇地伸手去碰，被哪吒一把拉住。混天绫闪电般飞出，红绸带末端化作个小小的网兜，将甲虫牢牢困住。小家伙在网兜里疯狂挣扎，出细微的“咔哒”声，甲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腿，看得人头皮麻。

“影杀卫的‘窃听虫’。”哪吒捏着网兜的绳子，能感觉到甲虫正在释放某种信号，“看来他们早就现我们了，只是在等时机。”

话音刚落，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浑浊，无数气泡从深海冒出来，带着股铁锈般的味道。珊瑚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尾鳍紧紧贴在礁石上：“是‘墨雾阵’！他们把黑海老妖的墨汁倒进海里了！”

黑色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所过之处，彩色的珊瑚失去光泽，欢快的鱼群变得呆滞，连阳光都被染成了灰黑色。哪吒赶紧运转双莲之力，在他和珊瑚公主周围形成个透明的屏障，墨雾一接触屏障就像撞在墙上，纷纷化作无害的泡沫。

“跟我来！”哪吒拉住珊瑚公主的手腕，混天绫卷住块巨大的珊瑚礁，“我知道有个地方能避开墨雾。”红绸带猛地一拽，礁石缓缓移动，露出后面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穴，洞口覆盖着层半透明的薄膜，墨雾根本无法穿透。

“这是‘回音洞’！”珊瑚公主眼睛一亮，尾鳍兴奋地拍打着水面，“洞里的水流会反弹声音，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跟鱼儿们捉迷藏！”她率先钻进洞穴，金色的长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快进来，墨雾很快就会遮住整个珊瑚礁！”

哪吒刚钻进洞穴，身后的礁石就自动归位，将墨雾彻底隔绝在外。洞穴里的海水异常清澈，洞壁上布满了会光的贝壳，把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最奇特的是洞顶的钟乳石，水滴落下时不会出普通的“滴答”声，而是变成各种动物的叫声——有的像海豚的哨音，有的像鲸鱼的低吼，还有的像海鸥的鸣叫，交织成奇妙的交响曲。

“这里的回声能干扰法术探测。”哪吒摸着洞壁上的贝壳，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微弱的灵力，“影杀卫的追踪术在这里会失效。”

珊瑚公主却没那么乐观，她指着洞穴深处：“但是回音洞有个出口通向‘迷踪海沟’，那里的水流会让人失去方向，连我们人鱼都不敢轻易靠近。如果他们从那边包抄……”

她的话没说完，洞穴深处突然传来“咕噜”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靠近。哪吒立刻将珊瑚公主护在身后，火尖枪的双色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黑暗的通道——只见群半人高的虾兵正举着长矛走来，虾壳是诡异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着红光，显然被墨雾控制了。

“是被同化的南海士兵！”珊瑚公主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本来是守护回音洞的卫兵，怎么会变成这样？”

领头的虾兵出无意义的嘶吼，长矛直指哪吒的咽喉。枪尖的火焰与长矛碰撞，出刺耳的“滋滋”声，虾兵的甲壳虽然被火焰灼烧得冒烟，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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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痛觉。”哪吒皱紧眉头，混天绫突然飞出，红绸带不是攻击，而是缠住虾兵的长矛，轻轻一拉就将其缴械，“得想办法解除墨雾的控制。”

他突然想起太乙真人的话，混沌之力既能净化也能包容。于是收起火尖枪的火焰，将双莲之力化作柔和的光流，轻轻拂过虾兵的甲壳。金光与黑光接触的瞬间，虾兵剧烈地颤抖起来，黑色的甲壳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露出原本鲜红的颜色，眼睛里的红光也渐渐变成清澈的黑色。

“三太子？”恢复神智的虾兵困惑地看着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珊瑚公主惊喜地捂住嘴：“你的方法管用！快救救其他士兵！”

哪吒依葫芦画瓢，用双莲之力净化了所有被控制的虾兵。恢复神智的卫兵们纷纷跪地行礼，为的虾兵队长羞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让黑莲会的人有机可乘。他们的领带着大部队往迷踪海沟去了，说要在那里设下‘万蛛阵’，等您自投罗网。”

“万蛛阵？”哪吒心中一沉，“那是什么东西？”

“是用血瞳的血喂养的毒蜘蛛。”虾兵队长的声音带着恐惧，“那些蜘蛛的丝能吸收灵力，被缠住的人会慢慢变成傀儡，比黑海老妖的墨汁还要可怕！”

珊瑚公主突然想起什么，尾鳍猛地拍了下水面：“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迷踪海沟里有种‘响尾鱼’，它们的鳞片能出特殊的声波，专克蜘蛛这类节肢动物！”她拉住哪吒的手，金色的长在水中飘动，“我带你们去找响尾鱼，它们只听我们人鱼的话！”

一行人沿着回音洞的通道前进，洞壁上的贝壳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像镶嵌在墙上的路灯。越往深处走，水流越湍急，周围的回声也变得诡异起来——刚才还像动物的叫声，此刻却变成了人的低语，仔细听去，竟与影杀卫的暗号完全一致。

“小心，前面是‘幻听区’。”珊瑚公主捂住耳朵，眉头紧紧皱起，“这里的回声会模仿你最熟悉的声音，很多人都是在这里迷路的。”

果然，哪吒很快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温柔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放下武器，回到陈塘关的怀抱；接着是太乙真人的醉话，说他藏了坛三百年的桂花酒，就埋在迷踪海沟的某个角落；最后是神秘老者的叹息，说他根本无法掌控双莲之力，迟早会变成第二个黑莲……

“别听它们的！”珊瑚公主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正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这些都是假的！是回声在捉弄我们！”

哪吒深吸一口气，运转双莲之力封闭听觉，脑海中的杂音立刻消失。他看向虾兵们，现有几个士兵已经陷入幻境，正对着空无一人的石壁磕头，嘴里念叨着家人的名字。混天绫及时飞出，红绸带轻轻拍打他们的脸颊，才让这些人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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