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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真相渐明（第2页）

哪吒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混天绫，绸缎上的莲花纹路正在隐隐光。他想起石矶娘娘说的“魔莲重铸”，想起那些被玄阴之气冻死的百姓，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变得无比沉重。原来他的存在，早已和三界的安危绑在了一起。

“师父，我跟你去。”哪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我是不是青莲残魂转世，那些被魔族伤害的人，我不能不管。”他的火尖枪在地上顿了一下，枪尖的烈焰将地面烧出个焦黑的印记，“而且我要知道真相——关于我母亲，关于混沌青莲，关于所有被隐瞒的事。”

太乙真人看着少年挺直的脊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抬手在紫金葫芦上拍了三下，葫芦口喷出三道金光，分别落在哪吒的莲花战甲、混天绫和火尖枪上。法宝接触到金光后，都出愉悦的嗡鸣，原本黯淡的灵光重新变得炽烈。

“好。”太乙真人的拂尘在他头顶轻轻一扫，“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们就去骷髅山。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养好伤——你要是垮了，谁去阻止魔族的阴谋？”

哪吒刚要应声，却见天空的阴云突然加快了旋转度，云层深处传来沉闷的雷鸣。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云层缝隙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紫色，那颜色和石矶娘娘袖口的魔纹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哪吒指着天空，声音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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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真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掐了个法诀，指尖的金光在空中画出八卦图案，图案接触到云层的瞬间，竟被紫色雾气腐蚀出几个小洞。他沉声道：“是魔气在污染天脉——石矶刚才捏碎的不是普通玉简，是魔族的引魔符！”

远处的木吒也现了异常，他提着长枪策马奔回，银霄战甲上沾着几点黑血：“师父，东南方向的山洞里有座祭坛，上面刻着魔纹，我们毁掉祭坛后，天空就变成这样了。”他翻身下马时，白马突然焦躁地刨着蹄子，对着天空打响鼻。

太乙真人走到祭坛残骸边，见碎石上的魔纹还在隐隐光，像是有活物在纹路里蠕动。他用拂尘蘸了点金血，在魔纹上画了个太极图，金血渗入石缝的瞬间，魔纹出凄厉的尖叫，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这是聚阴阵的阵眼。”太乙真人的声音里带着寒意，“石矶在这里祭祀了七七四十九个活人，就是为了用他们的生魂引魔气污染天脉。她刚才说的蚀月蚀日，恐怕就是指这个——当天脉被魔气污染到一定程度，日月都会被魔雾遮蔽，到时候三界的封印就会松动。”

哪吒听得心头冰凉。他想起陈塘关那些被玄阴之气冻死的百姓，原来他们的死不是偶然，而是魔族计划的一部分。他攥紧火尖枪，指节因为用力而白：“我们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吗？”

“很难。”太乙真人看着天空中越来越浓的紫色雾气，“聚阴阵只是引子，真正的污染源应该在骷髅山。石矶既然敢留下线索，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地脉玉，玉牌上的淡青色光晕已经变得黯淡，边缘甚至出现了黑色的斑点，“地脉也开始被污染了，再拖下去，整个陈塘关都会变成魔域。”

木吒在一旁听得脸色白。他常年驻守陈塘关，知道地脉对城关的重要性——若是地脉被毁，不仅百姓无法生存，连防御魔族的结界都会失效。他握紧长枪，对太乙真人说：“师父，我带巡山卫去骷髅山支援！”

“不行。”太乙真人摇头，“你们的修为对付普通妖魔可以，但骷髅山有魔族长老坐镇，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他沉吟片刻，对木吒说，“你带巡山卫回陈塘关，加固城隍庙的结界，同时通知你父亲，让他封锁所有通往骷髅山的道路，不许任何人靠近。”

木吒虽有不甘，却知道师父的决定有道理。他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弟子遵命。那师弟……”

“我会照顾好他。”太乙真人拍了拍哪吒的肩膀，“你放心去吧，有消息我们会立刻传讯给你。”

木吒深深看了哪吒一眼，翻身上马。他的白马临行前蹭了蹭哪吒的手臂，像是在告别。巡山卫跟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山坳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阴云旋转的风声和地脉玉微弱的嗡鸣。

哪吒看着地脉玉上的黑斑，突然想起一事：“师父，石矶说她把青莲碎片献给了魔族长老，那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重铸魔莲了？”他想起传说中混沌青莲的威力，若是被魔族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太乙真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半片干枯的莲瓣。莲瓣呈淡青色，边缘已经泛黄，却依旧散着淡淡的清香。哪吒刚靠近，胸口的莲花印记就开始烫，混天绫也自动飘起，缠上了那半片莲瓣。

“这是当年你母亲交给我的，说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太乙真人的声音很轻，“贫道研究了多年，现这碎片里不仅有混沌青莲的气息，还有一丝微弱的鸿蒙紫气——那是开天辟地时的先天之气，能压制一切魔气。”他看着莲瓣与混天绫相触的地方泛起金光，“石矶说的没错，你确实与混沌青莲有缘，但这缘分不是用来打开魔界封印的，而是用来镇压魔气的。”

哪吒看着那片莲瓣，突然明白过来。难怪他每次使用法宝，都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难怪玄阴之气虽然伤了他，却没能彻底侵入心脉——原来是鸿蒙紫气在保护他。他伸手轻轻触碰莲瓣，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像母亲的手在抚摸他的头顶。

“所以我的使命，就是用这鸿蒙紫气阻止魔族？”哪吒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他终于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背负“魔童”的骂名，而是为了守护那些他在乎的人。

太乙真人点点头，将锦盒递给哪吒：“这碎片本该由你保管。但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你能完全掌控鸿蒙紫气，再打开它吧。”他看着天空中渐渐成型的紫色漩涡，“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骷髅山查清魔族的具体计划，找到污染地脉的源头。至于如何阻止他们，或许混沌青莲本身，会给我们答案。”

哪吒将锦盒小心地放进怀里，贴身藏好。他站起身时，左臂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莲花战甲的裂痕处泛着淡金色的光晕，显然在自行修复。混天绫在他手腕上轻轻晃动，像是在催促他出。

“师父，我们走吧。”哪吒的火尖枪指向西北方向，那里是骷髅山的位置，“不管石矶有什么陷阱，不管魔族有什么阴谋，我都要去看看。”他的眼神格外明亮，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燃烧，“而且我有种感觉，那里有我必须知道的真相。”

太乙真人看着少年眼中的坚定，欣慰地笑了。他拂尘一挥，紫金葫芦飞到两人中间，出温和的金光：“坐稳了，我们得快点——天脉污染的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葫芦载着两人升空时，哪吒回头望了一眼陈塘关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城关的轮廓，但他能想象出父亲在城楼上眺望的身影，母亲在灯下为他缝制战袍的模样，二哥带领巡山卫巡逻的场景。这些画面像温暖的铠甲，让他充满了力量。

天空中的阴云如同被无形巨手反复揉搓的棉絮，层层叠叠堆积成厚重的穹顶。诡异的紫色雾气像是沸腾的液态琉璃，顺着云絮的缝隙疯狂渗透，将整片苍穹浸染成妖异的绛紫色。远处的山峦在雾霭中时隐时现，灰青色的轮廓像是浸泡在墨汁里的剪影，忽明忽暗间，连山峰顶端终年不化的积雪，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紫色光晕。山脚下的树林在雾气中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偶尔有枯枝断裂的脆响穿透雾障，惊起几声沙哑的鸟鸣，更添几分森然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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