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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暗处干扰他。
“呵呵呵……你就是杀生丸吗?”慵懒的声音幽幽响起,从树林的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判断说话那人在什么的地方。
幻术吗?杀生丸眼中涌起杀意,原本就清冷的声音也结上了冰霜,“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以为小小的幻术能困得住我吗?”
“我的目的并不是困住你,只是想和你聊聊罢了。”一个穿着银灰色浴衣的男子在杀生丸面前的树丫上从轮廓慢慢形成实体,他就这么侧躺在那树丫上,那头银灰的长发随意散落着。
杀生丸金眸微微眯起,突然拔出斗鬼神,朝那树丫上的男子劈去。
在斗鬼神即将触及那男子之时,那男子突然从那里消失,待杀生丸回过神来,他已经悠悠地落在杀生丸身后的树上了。
“真是暴躁的家伙呢!”那个男子轻抚了一下略微凌乱的长发,看到杀生丸溢满杀气的金眸微微勾起嘴角,“你好像很急啊!让我猜猜你要干什么?唔——你要去见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人类的女人。真是奇怪呢,你一个大妖怪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人类的女人呢?”
“……”杀生丸冷着脸,不作答,也不挥剑攻击,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强,不是随便什么攻击能伤到他的。
“呵呵,你不知道吗?我可是知道理由的哦!你为什么执着那个女人的理由。”那男子继续说道,刚才的问题似乎并不需要杀生丸的回答,“你不过也是被她在这个世界的违和感所吸引罢了,觉得特殊的东西就应该留在自己身边,那种无聊的强者的占有欲作祟。”
占有欲作祟?他对洛尘仅仅只是因为身为强者的占有欲么?杀生丸抿了抿嘴,他对这个说法感到极其不悦,但又想不出原因。
“洛尘她最终还是会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虽然不是她一直追求的那个地方,但她会回来,这是既定的宿命。”这是那个男子第一次在对话中确确实实地提到“洛尘”这个名字,却是点燃杀生丸真正怒火的导火线。
斗鬼神擦过男子的脸颊,虽未出血,耳边的一缕银灰色长发却被削了下来。
“哦呀哦呀,真是危险啊!”
“我会让她留在我身边的,这是约定。”
没错,那是约定,他杀生丸和洛尘定下的约定。
——“那你就试试吧,看我能不能阻止你。”
——“呵呵,如果杀生丸你能阻止我的话,我就留着你身边给你当随从怎样?”
——“……可以。”
“……约定么,那我便来看看你们的约定能否逃过宿命吧。”男子望着杀生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身形渐渐淡去,直至无踪。周围的幻术也随着那男子的消失而失效了。
那原本就看起来十分单薄的身影此刻以一种匍匐的姿态跪在井底,脆弱,无助,绝望……这个人还是那个没心没肺、喜欢任意妄为的洛尘么?
杀生丸望着井底那个本该熟悉,现在却陌生得可怕的背影,紧紧地捏紧了拳头。
她的手死死地抠着井底的土地,有几个指甲盖已经翻起,泛出丝丝血丝,静静地融入了土中,看不分明,但杀生丸却清晰地闻到了那血腥味。
杀生丸纵身跳进井底,将洛尘从井底抱了上来,本想看看她手上的伤,却被洛尘猛地抱住腰身,受伤的手死死地扣在他背后。
“你……”胸口突然的冲撞力让杀生丸怔了怔,刚想伸手拽开她,衣襟出传来凉凉的感觉,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头上。
哭了……么……
“杀生丸……”洛尘闷闷的声音从杀生丸胸口传出。
“嗯……”
“你的铠甲硌得我好疼……”
“……”杀生丸默默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开始拽着洛尘的衣领往外扯,却被洛尘抱得更紧了,如同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一样,拼尽全力……
“呐,杀生丸,你的铠甲是什么做的……硌得我好疼……好疼……疼得连眼泪都跑出来了……呜……”压抑的哽咽声断断续续地溢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眼睛好像坏掉了……眼泪都自己流出来了,怎么也停不了……杀生丸,我该……怎么办……才好……”
崩溃了吗?杀生丸微微蹙眉,真的……那么想回去吗?
“不要哭了……”杀生丸从来没安慰过什么人,像现在,明明抱着安慰人的目的,语气却别扭笨拙地像是在下命令。杀生丸眉头又皱紧了些,努力放柔语气,再次开口,“别哭了……”
怀中的人抽噎了一下,随后哭声像决了堤洪水一般,委屈的,不甘的,各种情绪仿佛被解开了束缚随着哭声一起宣泄了出来,如同孩子一般,歇斯底里地……
“呐,邪见大人,为什么是你来接铃呢?洛尘姐姐呢?”铃跟在邪见身后,不解地问道。明明是洛尘姐姐让她待在神社,过段时间就会去接她的,但今天早上邪见却跑来接她了。还堂而皇之地闯进神社里,被里面的小和尚追着跑了好几圈,还好她自己跑出来了,不然邪见估计会被那群小和尚抓住呢!
“啊?你还指望她来接你?那个家伙又跑掉了。真是的,杀生丸大人为什么要留那么任性的人类在身边啊?”而且每次听到那女人逃跑的时候就上演一次“冰天雪地”,在这样下去,他邪见的寿命会减上一百年也说不定呢!唉,这么说起来,杀生丸大人似乎也很任性啊……啊不不不,这样高贵优雅的杀生丸大人怎么能用“任性”来形容呢?口误,口误,这纯属口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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