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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宋缺身形微颤。

当年他自以为已斩断与梵清惠的情丝，可仅凭他刻意迎娶丑女延续香火之举，便暴露了这段未了情缘。而匡复汉室，更是自五胡乱华以来深植每个汉人心中的执念。

见宋缺神色挣扎，李霖抛出一记惊雷：

只需放下其中任一执念，《天问九刀》第九式便能问世，此刀法将突破凡武桎梏，臻至神武境界。届时你施展第九式时，武道修为自可直抵破碎虚空之境。若能彻底践行舍刀无物之道，更可将九式合一，成就至少三品的神武绝学！

满座哗然。

天机宫内众人纷纷侧目。往日只道岭南宋缺刀法通神，今日方知之誉从何而来。

神武绝学！破碎虚空！

宋缺心神俱震，却明白这两桩心事恐难割舍。正因难以放下，若能真正脱，其刀道方能如破茧化蝶、雨霁虹现般脱胎换骨。

李霖继续道：即便未能创出完整的【天问九刀】，你依然让岭南成为大隋正魔之争中的特殊存在。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从石之轩到祝玉妍，无人敢踏足岭南。

可以说，宋缺你凭一己之力让岭南宋阀成为大隋的王国，武林中难得的清净之地。

众人纷纷向天刀宋缺投去敬仰的目光，用刀的归海一刀尤其如此。而林平之对此毫不在意，他坚信世上除了公子和夫人们传授的【江山艳刀】，再无更高明的刀法。

宋师道兴奋道：父亲真了不起！

宋缺神色依旧平静。

李霖接着说道：后来你得知侯希白来天机院打听石之轩下落，听说他在【跃马点星】出现，便暗中观察，想确认本公子究竟是神算还是骗子。

不到半月，听闻石之轩复出并向本公子效忠后，你立即赶来天机院。

杨逍诧异道：竟有人怀疑公子的天机神算？

黄药师感叹：实在是公子的推演太过惊人。我等凡人如同井底之蛙，以为算命只能算出井口大小的范围，却不知公子早已看透整片天空。未曾跳出井底之前，自然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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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师太点头赞同，当初她也曾心存疑虑。

杨逍回想起来，若非朱元璋极力劝阻他与峨眉派的争斗，他可能至死都不会相信天机公子的预言。

在场众人纷纷自嘲，原来井底之蛙这个词如此贴切地形容过自己。

李霖淡然一笑：若无意外，六年后大隋将有大变。你起初支持长女宋玉华的夫家解晖与女婿解文龙，但随后现小女儿宋玉致看中的寇仲更具雄主之资，便转而支持寇仲。

佛门暗中布局深远，借和氏璧选定真龙天子，待众人醒悟时，其势已成燎原烈火。

然而寇仲与你联手几近问鼎中原，慈航静斋遂借和氏璧天命之说，邀宁道奇出山。这位闲云野鹤的散人，亦因李唐承诺尊奉道教而应允出战。

师妃暄轻叹：终究还是请动了宁道奇。

婠婠冷笑：打不过便搬救兵，慈航静斋好生！

石青璇幽幽补刀：确实不要脸面。

师妃暄默然无语，尤其想到原本命运中自己竟夺舍石青璇，更觉愧对眼前之人。

李霖继续道：宁道奇与你约战九刀。你自负刀法通神，欲借这场对决参悟天问九刀最后一式。约定若九刀内败北，便与寇仲退出争霸；若宁道奇落败，则佛门势力退出角逐。

宋缺古井不波的面容终于泛起涟漪，目光灼灼望向天机公子。

众人屏息凝神，皆想知道这位刀道宗师是否在决战中突破桎梏。

可惜。李霖摇头，你终究未能斩出第九刀。汉室正统与梵清惠这两道心结，令你在第八刀时收势留情。最终与宁道奇战成平手。

而佛门趁你们决战之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待你们回神，大势已不可逆。你与寇仲只得转投李唐，待天下平定后归隐岭南。三百年后，在磨刀堂安然坐化。

话音落处，满座寂然。宋缺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终究未能臻至舍刀无物的至高境界。

“恳请公子为宋缺逆天改命！自此以后，天刀宋缺愿以性命相托，誓死效忠天机公子李霖！”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话音未落，宋缺轰然跪地，行大礼。

这位从不向大隋两代君王低，连正道慈航静斋与魔门八派都不放在眼里的绝世刀客，此刻竟心甘情愿向天机公子献上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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