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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下练剑（第1页）

夜凉如水，福临山的月色总带着几分清冽。演武坪上的青石板已褪去白日的暖意，泛着淡淡的寒气，唯有中央一道身影在月光下不断腾挪——林砚手持青锋剑，剑尖斜指地面，剑身映着月华，泛着冷冽的银光。白日炼丹时虽有惊无险，可他心中却始终记着冰窟遇兽时的窘境：若当时剑诀更熟练些，也不必等到清欢出手相助，才能制服冰牙兽。

“劈！”林砚低喝一声，手臂力，青锋剑带着破风之声直劈而下，剑风扫过地面的残叶，卷起一阵轻旋。他刻意放慢动作，感受着“基础剑诀”中“劈”字诀的力窍门——从腰腹到手臂，再到指尖，灵力需连贯流转，方能让剑招既有力度，又不失灵活。可反复练习数次，他总觉得剑招仍有滞涩，尤其是劈剑后衔接“刺”招时，手腕转动的度始终慢了半拍。

他深吸一口气，收剑而立，抬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薄汗。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执拗——自入门以来，他从未在修行上有过懈怠，如今察觉剑诀不足，自然要加倍练习，方能不负师父的教导，不负自己守护福临山的初心。

月光渐渐西移，将他的影子拉得愈修长。林砚再次提剑，剑招愈凌厉，“劈、刺、挑”三个基础动作反复循环，剑风呼啸，与夜虫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手中的剑却始终稳如磐石，每一招都力求精准。

“师兄，歇会儿吧，别练得太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演武坪边缘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林砚收剑回头，只见苏清欢提着一个食盒，踏着月光快步走来，浅绿弟子服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手中食盒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苏清欢走到林砚面前，将食盒放在旁边的石阶上，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两块用油纸包好的热糕点，还有一碗温着的蜂蜜水。“师父方才去弟子居，见你不在，便知你定是来这里练剑了，”苏清欢拿起一块糕点，递到林砚手中，“师父还说，你性子太急，这般高强度练剑，容易导致灵力紊乱，伤了自身气息，反而得不偿失。”

林砚接过糕点，触手温热，甜意透过油纸隐隐传来。他看着苏清欢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方才因剑招不熟练而生出的烦躁，瞬间消散了大半。“多谢师父关心，也多谢你特意跑一趟，”他咬了一口糕点，软糯香甜的口感在口中化开，驱散了练剑带来的疲惫，“我只是觉得，前日冰窟遇兽时，我的剑诀仍有不足，若能更熟练些，也能更好地应对危险。”

苏清欢在石阶上坐下，晃着双腿道：“师兄已经很厉害了！那天若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我肯定早就吓坏了。而且师父也说，修行是循序渐进的，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你看我练凝水术，不也是练了好多次才成功的吗？”她说着，还俏皮地抬手比了个凝聚水球的动作，惹得林砚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周身的寒气都染上了几分温柔。苏清欢看着演武坪中央的剑痕，忽然道：“师兄，方才我在旁边看你练剑，觉得你舞剑的样子真好看，像戏楼里的……不对，像武林秘籍里写的侠客，又威风又潇洒！以后我也要学剑，跟着师兄一起练！”她说着，眼中满是向往，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显然对学剑充满了期待。

林砚闻言，心中微动。他转头看向苏清欢，见她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像盛满了星光，便笑着点头：“好啊。不过学剑需有足够的灵力支撑，且对身体的协调性要求极高，你如今刚入炼气初期，还需先稳固修为。等你晋升到炼气中期，灵力足够，我便教你基础剑诀，如何？”

苏清欢立刻用力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得到了心仪糖果的孩童：“太好了！师兄说话算数！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尽快晋升到炼气中期，到时候你可不能反悔！”她伸出小拇指，想要与林砚拉钩——这是她在家乡时与人约定的方式，代表着承诺不可违背。

林砚看着她伸出的小拇指，眼中满是笑意，也伸出手，与她轻轻勾在一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不会反悔。”指尖相触，苏清欢的指尖带着几分微凉，却让林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他第一次与同门如此亲近地约定，心中既有对未来教剑的期待，也有对这份情谊的珍视。

两人又在石阶上坐了片刻，苏清欢叽叽喳喳地说着白日里听来的趣事，从膳堂新做的点心，到后山新冒芽的野菜，言语间满是鲜活的气息；林砚静静听着，偶尔应和几句，手中握着温热的蜂蜜水，只觉得这月下的时光格外宁静美好。

夜色渐深，月光已移至中天。林砚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明日还要早起晨课。”苏清欢点点头，收拾好食盒，与林砚并肩向弟子居走去。路上，苏清欢还在小声规划着未来学剑的日子，说要像林砚一样，舞出好看的剑招；林砚听着，心中也对未来多了几分期许——或许，修行之路不仅有枯燥的练剑与炼丹，还有这样温暖的陪伴，让每一段前行的路途，都充满了意义。

回到弟子居前，苏清欢停下脚步，对林砚道：“师兄，明日炼丹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炼出正品丹的！还有，以后练剑别太晚了，记得按时歇息。”林砚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弟子居，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手中摩挲着青锋剑的剑柄，心中的迷茫与急躁已全然散去——他知道，只要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前行，无论是剑诀的精进，还是炼丹术的提升，总有一天能达成目标，而身边的人，也会一直陪伴着他，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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