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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生定定地回望着赵琦的眼睛,神色掩不住的激动,一字一句重复:“落款是焦毓,他说他是焦毓。”
“怎么会是...焦毓?他不是已经...”死了。
最后两个字赵琦没有能说出口。
“确确实实是焦毓的字迹,我还特意翻出了旧年在书院他帮我抄的书来比对过。虽比少年时又精进许多,然俊秀雄逸之风,确是出自他手。信的末尾,附上了一则涯舟书院时的旧事,是除了我自己和焦毓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晓的事,大鹰的信上亦是。”
陈大鹰跟着点头:“我们原是想来问问郡主可也有收到焦毓的信或是消息,毕竟当年你们两个那么好,焦毓既然还活着,能联系我们,没有道理不联系郡主你。现在看来,他还是刻意在隐瞒行踪。”
说到末尾一句,陈大鹰忍不住微微皱眉。
曲长生跟着也皱眉,叹了口气,语气万般不解。
“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多年焦毓明明活着为什么都不联络我们?”
他这话方一问完,三人不觉都沉默了。
赵琦抿紧双唇,神情怔怔地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焦毓他...真的还活着么?
当年她太小,祖母着人打探了消息回来,哄她说焦毓是因为被他祖父留住了,往后就不能再回陆州。她不信焦毓会说都不说一声就再也不回来,不止人不回来,连信也不给她写。
她偷偷地去找了被祖母遣去打探消息的护院,偷听到原来焦毓不是不回来,是回不来了。
焦毓祖父家出了事,芸姨死了,英叔死了,而焦毓不知所踪。
她那时真的太小了,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长生哥和大鹰哥几个偷偷瞒着书院逃学跑去庐陵焦毓的老家打探焦毓的下落,彼时焦家老宅早已空落生草,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少年,打听了许久,也只得几个好心人语焉不详地暗地里嘱咐他们别多管闲事,快快回家去,焦家得罪了贵人,人都死光了,失踪的那个小的,说不定也早就死了,何苦再多赔几条性命进去。
“长生哥,大鹰哥,焦毓写给你们的那封信带了吗,我想看看?”
“信当时看过就烧了,焦毓特地嘱咐阅后即焚,而且这信到底是私传消息,确也不便多留。”
正说着,那边周恺已遣人来催曲长生出发了。
曲长生止住话头应了一声,宽慰赵琦也是宽慰自己道:“焦毓既然还活着,咱们总能找到他。他现下不愿露面,也许是有什么苦衷或不便,郡主也不必着急,等大事底定,咱们一道把他揪出来,到时我必要罚他一罚,叫他狠心让我们白哭了这些年。”
陈大鹰也笑道:“正是,到时我非要狠狠先叫阿毓这小子自罚十杯不可,还得要他把欠的礼都还清了,可不能叫他赖了。我和长生成亲生子,他可都还欠着,孩子们还排队等着认干爹收礼物呢。”
他这话把曲长生也说笑了,赵琦也笑了起来。
是啊,只要焦毓还活着,她总能把他找出来。
曲长生和陈大鹰笑毕,跟着来催促的人走了。
二人正往城楼下走时,庆国公等得了赵琮的信正好往楼上来,焦勖也在列。
焦勖目不斜视地行过曲长生和陈大鹰身侧,脸上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菩萨低眉的温和笑脸,由始自终,不曾有过半刻停顿。
曲长生本是疾步快走,擦肩而过时,目光从焦勖的脸上扫过复又回视前方,错身已行去老远才忽的反应过来方才目光落在焦勖脸上时心中些微的一点眼熟之感所谓为何。
他怔了怔,急忙顿住步子回身张望着想确认时,焦勖却已入了值房。
陈大鹰见曲长生忽的顿步回头张望,面露疑惑:“怎么了,看到谁了?”
“大鹰,你觉不觉得方才过去那人有些面善?”
“哪个?”
“穿绯色蟒袍的那个。”
绯色蟒袍那不是宦官的朝服,陈大鹰一听这描述未及回答先啐了一口:“你看那等阉人干甚?”
阉人二字入耳,曲长生愣了愣。
倒是他糊涂了,怎么忘了穿那衣服之人必是宫中近侍。
默了默,曲长生方要脱口的那句‘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焦毓吗’又吞了回去。
焦毓...怎么可能变成太监。
不可能的,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十二岁中举,一朝名满湖广,如若不是那年出了事,他也许会是大历最年轻的状元。
一个宦官又岂配和他相提并论,反倒折辱了他。
也许是他看花了眼,就算模样真有几分像,也不过只是面貌相似之人罢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便是有一两个容貌长相相仿之人,也不是什么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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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你先自己好好吃饭。说完,他就匆匆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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