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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距离
毕业季的空气,仿佛被浸泡在一种混合了多种情绪的溶液里。不再是初春的料峭,也还未到盛夏的酷热,是恰到好处的丶温吞吞的暖,却无端催生出离别的藤蔓,悄悄缠绕在音驹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黑尾铁朗最终的选择,落定在大阪那所以其体育经营学科闻名的大学。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在与上川野弥那场以“冷战”开始丶以紧握双手和深入交谈结束的夜晚之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开始更频繁地查阅那所大学的详细课程设置丶师资力量以及毕业生去向,甚至主动联系了在读的学长咨询具体情况。那些印满字的资料,不再仅仅是冰冷的选项,而是通往一个清晰未来的丶可以触摸的台阶。
“距离”这个因素,依旧在他的考量范围内,但它从一座需要翻越的大山,变成了地图上一个可以测量丶可以规划交通路线的具体坐标。他会在和上川野弥闲聊时,状似无意地提起:“新干线‘希望号’到大阪只要两个半小时左右,比想象中快。”或者,“听说大阪的物价好像比东京稍微友好一点?”这些琐碎的信息,像是一块块拼图,正在努力将“异地”这个概念,拼凑成一个虽然充满挑战但并非不可逾越的现实图景。
上川野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能看到他眼底的挣扎逐渐被一种更坚定的光芒取代,那是一种混合了对未知的兴奋与对自身选择的负责的态度。她很少主动插嘴,只是在他询问时,给出自己尽可能客观的分析——更多是关于学科本身,而非地理位置。她知道,这是他必须自己走完的思考过程,她能做的,是成为一个沉静的港湾,而非替他掌舵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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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的日子,选在一个天空澄澈如洗的早晨。阳光毫无阻碍地洒下,将校园里每一片绿叶都照得脉络分明,仿佛连自然都在为这场告别倾尽全力。
上川野弥特意挑选了一条及膝的米白色连衣裙,领口系着简单的同色系丝带。她站在三年级教室外的走廊上,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低年级来送别学长学姐的学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克制的喧闹。
透过窗户,她能看见黑尾铁朗。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诘襟制服,衬得肩膀愈发宽阔。他正和夜久卫辅互相整理着领带,动作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丶故作成熟的不羁。海信行站在一旁,温和地笑着,偶尔伸手帮他们抚平制服的褶皱。列夫则在一旁大声说着什麽,手舞足蹈,被山本猛虎笑着捶了一下肩膀。研磨靠在稍远处的墙边,依旧戴着耳机,但目光安静地落在这一小群喧闹的人身上,嘴角有极淡的丶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上川野弥没有立刻上前。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在人群中游刃有馀地周旋,与这个击掌,和那个拥抱。他的笑容依旧灿烂,带着黑尾铁朗式的丶些许狡黠的自信,但那双总是锐利地洞察着球场局势的眼睛里,此刻却沉淀了一些更复杂的东西——是对过去三年时光的不舍,是对并肩作战的队友的珍惜,也有一丝对即将独自啓程的未来的期待。
“呀——野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凝视。九轩原奈像只轻盈的鸟儿般钻出人群,挽住她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淬了星星,“你今天好漂亮!黑尾学长看到肯定移不开眼!”她说着,自己也探头朝教室里望去,发出小小的惊叹,“哇…学长们穿上毕业服,感觉一下子都变成大人了呢!”
“嗯。一下子就好像很成熟,感觉更有魅力了。”上川野弥弯起眼睛,目光再次落回那个身影上。
“不过…”小奈的语气稍稍低落下去,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学姐也要毕业了,想到以後放学路上看不到学姐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学校里也少了他们的声音…总觉得学校里会空荡荡的,有点寂寞啊。”
上川野弥的心也跟着轻轻一沉,这种感觉她也有。黑尾铁朗的存在,像一种强烈的背景音,早已渗透进她的世界的日常。他的离开,注定会留下一块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填补的空白。
但九轩原奈很快又振作起来,用力握了握上川野弥的手:“但是!野弥你还有我!而且,等黑尾学长在大阪安定下来,你们就可以开始那种…嗯…浪漫的远距离恋爱了!新干线爱情故事!偶尔的惊喜重逢!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她用充满憧憬的语气描绘着,试图驱散好友心头的离愁。
上川野弥被原奈夸张的用词和丰富的想象力逗笑,心底那点潮湿的感伤确实被冲淡了不少。是啊,这不是故事的终结,而是新的篇章的开啓,只是换了一种相处模式而已,她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典礼庄重而略显冗长。校长致辞,在校生送别,毕业生代表发言……每一个环节都像在给高中三年画上一个又一个清晰的句点。当《萤之光》的旋律响起,标志着典礼正式结束时,礼堂内外的气氛瞬间变得汹涌而感伤。人群开始流动,互相寻找,合影,道别,笑声与哭声微妙地交织在一起。
上川野弥在涌动的人潮中,终于来到了黑尾身边。他刚刚和一位老师说完话,转过身看到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揽到身边。
“等很久了?”他低头问,声音带着典礼後的些许沙哑。
“没有。”上川野弥摇摇头,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制服的领口带着阳光和淡淡洗衣液的味道,“今天更帅了。”她弯了弯眼睛。
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正要说什麽,却被又一个过来道别的同学打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有些迟疑地靠近了他们。那是一个身材高大丶肩背挺直的中年男人,面容与黑尾有五六分相似,但岁月的风霜在他眼角眉梢刻下了更深的痕迹。他穿着一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深色西装,熨得十分平整,手里拿着一台专业相机,眼神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喜悦和骄傲,但同时也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和小心翼翼。
“铁朗。”男人开口,声音低沉。
黑尾闻声转过头,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真切的笑容:“爸?你真的赶回来了?”
“嗯。”黑尾先生点了点头,笑容让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也冲淡了些许严肃,“我儿子的毕业典礼,怎麽可能错过。”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被黑尾揽着的上川野弥身上,那局促感似乎更明显了些,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温和地开口:“这位是……?”
“啊,介绍一下。”黑尾铁朗的手臂紧了紧,语气里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丶甚至有点炫耀的意味,“这是上川野弥,我的女朋友。弥,这是我爸爸。”
“伯父您好,我是上川野弥。”上川野弥立刻躬身,礼貌地问好,心里也有些许紧张。她早知道黑尾父母离异,他主要由母亲抚养,父亲因工作性质(似乎是建筑相关,需要长期跟进外地项目)常年在外,父子之间血缘亲情深厚,但伴随着黑尾的青春期成长和父亲的缺席,那份亲密无间难免添了些许距离感。
“你好,上川小姐。”黑尾先生非常郑重地微微欠身回礼,他看起来努力想表现出亲和力,但动作略显僵硬,“常听铁朗提起你,谢谢你……一直照顾他。”他似乎想多说点什麽,比如夸赞女孩乖巧可爱,或者问问学业,但嘴唇动了动,那些属于长辈的丶惯常的寒暄似乎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只是化作一个更温和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儿子结实的肩膀,“……很棒。”
这句没头没尾的“很棒”,听起来有些笨拙,却透着一股纯粹的真诚。上川野弥不太确定他是在夸儿子顺利毕业,还是在夸他找到了女朋友,或者两者皆有。但这份笨拙反而让她放松下来,她回以一个甜甜的丶毫无芥蒂的微笑:“伯父您辛苦了,赶回来一定很累吧。”
“不累,不累。”黑尾先生连连摆手,神情明显松弛了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黑尾先生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摄影师的角色。他不太擅长指挥pose,更多的是沉默地捕捉着瞬间——黑尾与夜久丶海信行勾肩搭背的搞怪,与山本丶列夫模仿排球动作的活力,与研磨站在一起时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当然,还有无数张黑尾与上川的合影。有些是黑尾强势地搂着她,对着镜头露出标志性的丶带着点坏心眼的笑容;有些是上川微微靠在他身侧,两人相视而笑,眼神交汇处流淌着无需言说的情愫。
上川野弥悄悄观察到,铁朗在和父亲单独说话时,语气会比平时和队友们在一起时稍显正式,少了几分插科打诨,多了几分认真的倾听。而黑尾先生看着在人群中熠熠生辉丶已然长成挺拔青年的儿子,眼神里充满了欣慰,以及一丝作为父亲,错过了部分成长关键节点的丶淡淡的怅惘与感慨。这种微妙又无比真实的父子互动,为这个本就充满纪念意义的日子,更添了一层复杂而温暖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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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实感,并未在毕业典礼的喧嚣结束後立刻达到顶峰。中间还隔着一个不长不短丶大约三周的春假。
这三周,像是被偷来的丶浸泡在蜜糖里的时光。因为大学的开学日期已经确定,反而消解了那种迫在眉睫的焦虑感。他们拥有了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一起去东京塔看夜景,去台场海滨公园吹风,去探索那些以前总说“下次再去”却一直没去成的小店,或者干脆就赖在谁的家里,看一整天的电影,分享同一副耳机,在沙发上依偎着睡着。
这种过度饱和的陪伴,像是一种预支的幸福,也像是一种无声的补偿,试图在分别前,将彼此的气息和存在感,更深丶更牢地刻进生命里。
然而,日历终究还是一页页无情地翻过。当四月的脚步临近,樱花开始绽放的时候,离别的钟声真正敲响了。
“下周三早上……的航班。”春假最後几天的某个傍晚,黑尾和上川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最後一抹霞光消失在天际,他轻声说道。这一次,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和犹豫,只有确定的丶即将到来的分离。
“嗯。”上川野弥点了点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麽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宿舍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妈妈帮我寄了大部分,剩下一点随身带过去。”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她,擡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惯有的亲昵,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到了那边安顿好,就给你发信息。你会一直拿着手机的吧?”
“知道啦。我网瘾那麽大,肯定常回你信息。”她仰头看着他,努力让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尽可能明亮的笑容,“你也是,刚到新环境,肯定有很多事要熟悉,社团啊,课程啊……但也要记得按时吃饭,别熬夜。”
“啰嗦。”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我会想你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呢喃,直接敲打在彼此的心上。
“……我也是。”上川野弥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将他的气息丶他的温度,贪婪地刻印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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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几天,生活仿佛骤然失重。某种习惯了的存在被硬生生抽离,留下一个需要重新适应的丶空洞洞的节奏。
早晨醒来,上川野弥会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屏幕却安安静静,没有了那句熟悉的“老地方等”。课间休息的铃声响起,她偶尔会下意识地望向教室门口,期待那个借着“借笔记”名义出现的丶带着戏谑笑容的身影,然而门口只有来来往往的陌生同学。
放学後,图书馆靠窗的那个位置,操场边那棵有着浓密树荫的樱花树下,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家里,他偶尔留下的运动外套,不知何时落在这的一对腕带,还有门口他专属的那双拖鞋,所有这些细微的痕迹,都成了触发思念的开关。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并非尖锐的疼痛,而是一种弥漫性的丶无所适从的虚无,仿佛身体的某一部分早已习惯了与另一个灵魂同频共振,此刻却只能接收到一片寂寥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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