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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洞三（第1页）

落花洞（三）

姜莱直直盯着面前这个女孩，说道：“你是阿娅？”

阿娅并没有回答姜莱的这个问题，她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後，小声说道：“守则是假的！它在骗你们，小心水……小心……倒影……”

说完，她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阴影里，消失不见，只留下姜莱四人，面面相觑。

“规则是假，规则有明确提到让我们不要相信阿娅，又是这种两难的选项。”林苏禾满脸愁容。

季若桐担忧地看了看一旁的小溪：“不管怎样，她提到了‘水’，规则也强调过‘水’，这绝对不是巧合。”

姜莱思索片刻，说道：“阿娅的花不可全信，也不能完全无视。她的话本身就是重要的信息。走，我们先回去和汉雅她们汇合，看看她们在客居有没有发现什麽。”

四人不敢在外多做停留，立刻沿着来路返回客居。一路上，她们甚至刻意避开了溪流和水洼。

与此同时，徐墨一行人在寨子西侧的晒谷场附近徘徊，这里的每一个谷堆旁边都放着一个蛛儿眼，编制用的绳子是暗红色的，像是用血泡过。忽然，一个穿着靛蓝色土布衫的老者走了过来，正是村口领路的那个，此刻他的笑容更甚，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外来客，怎麽不在客居歇着？”老者的声音低沉沙哑，手里端着一个陶罐和几只陶碗。

“这是寨子里的米酒，解乏，长老让我给你们送来。”

徐墨心头一紧，规则里明确提到过长老送的饮食不可拒绝，老者从陶罐里倒出一碗，递给徐墨。徐墨观察到，这米酒表面干干净净，连气泡都没有，倒出来的瞬间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徐墨接过陶碗，并没有立刻喝，而是开始跟老者交谈起来：“多谢长老美意。不知您如何称呼，我们初来乍到，还想多了解一些寨子里的规矩。”

老者咧着嘴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规矩？客居的纸条上已经写有，照做就好。”说话间他的眼神扫过身後的景林超，他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蛛儿眼。

“年轻人，别总盯着洞神的恩赐看，会惹洞神不高兴的。”说话间，倒了一杯米酒，递给了景林超。

景林超知道没办法拒绝，便接了过来，随後捂着肚子说道：“长老的好意我心领了，昨晚好像吃坏了肚子，今天起来胃就感觉不太舒服，我等会儿再喝。”

老者依旧面带着微笑，并没有说些什麽，而是继续倒了一杯米酒，递给了谭昆，谭昆见米酒并无异常，也想不到什麽借口推脱，只好喝了一口。这米酒入口微甜，可是咽下去後，整个喉咙像是无数虫子在爬。他强装镇定，没有发现自己的指甲盖底部开始发青。

看在眼里的李子祎，立刻明白这米酒一定有问题，他便微笑着，假装不小心将碗打翻，里面的米酒洒落在地上。老人见状也只是递给他一块抹布，让他擦擦身上的水渍。

姜莱一行人回到吊脚楼，她们发现沈汉雅正站在二楼的窗边，神色凝重地看着外面。而谢清瑶则蜷缩在角落的凳子上，双手抱膝，头深深埋着，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汉雅，有什麽发现吗？”姜莱问道。

沈汉雅摇了摇头，整个客居她都翻遍了，并未发现其他线索。

“清瑶怎麽了？”白及注意谢清瑶的状态比离开时更差了。

沈汉雅叹了口气：“你们走後，她一直说头晕，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後来她去厨房喝水，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陶罐，里面的水溅了出来，有一些溅到了她的脸上，她当时就僵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积水里的倒影，说……里面的她在对她笑。”

衆人的心一沉，倒影……阿娅提到过倒影。

“然後呢？”林苏禾急忙问道。

“然後她就变成了这样。不哭不闹，就是发抖，问什麽都不说，偶尔会喃喃自语，说什麽‘它在看着我’‘它在对我笑’。”沈汉雅忧心忡忡。

姜莱走到谢清瑶身边，蹲下身，轻声问道：“清瑶，你看到了什麽？水里的倒影怎麽了？”

谢清瑶缓缓擡头，眼神空洞，声音细若游丝：“不是我……是她，她在笑……笑得和外面的人不一样，她叫我过去，过去……”

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好好的一个人一个上午就已经失了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徐墨他们回来了，他们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怎麽样？”季若桐起身问道。

徐墨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寨民们一如既往的热情，问什麽都说‘好’‘是’‘洞神保佑’，关于寨老，祭祀，甚至蛛儿眼，都只说那是洞神的恩赐，除此之外什麽都问不出来。他们的笑容，看久了让人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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