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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赵御尘的神识如同一张大网，覆盖了整个魔宫，洞察之眼更是穿透了层层阻碍，寻找着皿皮的踪迹。

“赵御尘。”一个声音在赵御尘的耳边响起，这个声音飘忽不定，似乎来自四面八方。

赵御尘的眼神一凝，他已经锁定了声音的来源，是宫殿左侧的长廊。

“来吧。”声音呼唤道。

赵御尘无所畏惧，穿过长廊，来到魔宫的最深处，此地有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空漂浮着一个黑色的球体，球体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皿皮，你为何要挑起下玄天的纷争？”赵御尘的声音在堡垒内回荡。

“因为这是下玄天的命运。”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赵御尘眸光微凝“什么命运？”

“纷争、灭亡、复生与轮回。”

“你的意思是，包括上古战争和以往不知道多少次的灭绝与延续，都是你在背后操持？”

皿皮道“不是我在操持。这涉及到道的本质与残酷。上玄天就好比主干核心，枝头的果子就是万千世界。这些果子会吸收主干的传导过去的营养而茁壮成长。但这种成长不是永远的。等完全成熟后就会枯萎凋零。然后又进行下一轮的成长。这便是道。而唯一不能倒下的就是主干。只有主干尚存，那些果子才能不断轮回。而上玄天就是这个主干。”

赵御尘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很明白。”

“你很明白，只是你不想承认。”皿皮续道，“道法秩序是不断演变的，并且是朝着混乱在演变。如果不将多出来的混乱剪切掉，所有世界都将走向灭亡。下玄天就是承载被减掉的混乱的地方。你可理解为垃圾场。其余世界亦是如此。不过其余世界不需要承载上玄天丢弃的垃圾，只需要自我剪裁罢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道法和各方世界的稳定。”

赵御尘道“所以你游走各大世界的同时都会留下分身，帮助那些世界裁剪混乱吗？”

“依道而行罢了。”

“你所谓不干预纷争的原因是你本身就是纷争的制造者。”赵御尘凝视着那黑色的球体，“告诉我，你是不是上玄天镇道盟的成员？”

皿皮淡淡道“与其说我是成员，倒不如说，我是镇道盟的开创者。三大道祖选择明哲保身，而我选择维护大道，我才有资格被称为道祖！”

赵御尘无视他的自吹自擂，指着黑色的球体道“这是什么东西？”

皿皮笑道“这个东西是我从混沌中搬来的暗黑核心，正是在它的帮助下，魔帝这方修士才能变得如此强悍。”

赵御尘打量着黑球“有件事我仍有疑问，你既然要每三千万年进行一次清扫，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挑动纷争呢？”

“此为道。”

“不，这不是道。这是你们在害怕。上古大战开启前，神族和本土生灵的联合，以及现代阴阳谷的崛起，统一整个下玄天的趋势让你们感到害怕。三千万年清扫的规矩不能变的情况下。你们只能制造纷争来阻挡这种趋势。”

皿皮先是沉默，随后道“赵御尘，你是下玄天无尽岁月以来出现的最有潜力的人。若你愿意，我可让你进入上玄天，加入镇道盟。你可在那里追寻无上道韵。当然你的那些小情人们也可一起去。”

赵御尘道“若我同意了，我这把游戏就输了。”

皿皮不知道这跟游戏有什么关系，但赵御尘语气中拒绝是毋庸置疑的，他道“你这是拒绝了一个最好的未来。”

赵御尘道“我只知道，一旦同意，我的道心就会裂开。”

“你会后悔的。”

赵御尘不再与皿皮扯皮，理念不同，任何的言语都不过是在浪费时间。他要的是实际行动。

他调动力量，玉女剑应声而出，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直击那黑色的球体。

剑气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仿佛连这方天地都无法承受这股力量。

“轰！”

一声巨响，整个魔宫都为之一震，那黑色的球体在玉女剑气的冲击下剧烈摇晃，但并未破碎。

赵御尘的攻击虽强，但显然还不足以摧毁这暗黑核心。

皿皮的身影在法阵的另一侧缓缓浮现，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子，面容苍白，身形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孱弱的年轻人，却掌握着无数生灵的命运。

“赵御尘，你太莽撞了。”皿皮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的攻击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我只是一个身外化身，即便将我杀死，也动不了我本尊分毫。”

赵御尘悠然道“有时候泄愤只需要一个对象，而不需要在乎对象的本质是什么。”

话音落下，又是几道剑气挥洒过去。

皿皮隐匿躲开，出现在赵御尘身后，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加下玄天的灭亡。你以为你在拯救这个世界，其实你是在终结它。失去了循环，没有人可以幸免。”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赵御尘转身，提剑指着皿皮，“我会证明，上玄天不是树干，万千世界也不是果子。”

皿皮淡然一笑，道“赵御尘，我们还会再见的。留给下玄天的时间可不多了。”

言罢，他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仿佛一缕轻烟，随风而逝。

赵御尘无法阻止这个分身的离开，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黑色的球体上。

皿皮竟将这种东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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