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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台大戏的落幕（第2页）

明丞紧紧搂着沈楠往前走，俨然是拿自己做挡箭牌之势。沈楠又对李尔福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一步。

等明丞和沈楠走出落燕胡同口，才松口气说：“你是怎么找来的？”

沈楠简略地解释今天夜里他和李尔福的行动，末了才说：“咱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幸好我灭了五人探查小组的口，您处理了白可久，要不然明绣姐非得在我船上露馅儿不可。”

“也怨我没来得及跟你商量就去杀白可久，事突然。”明丞顿了顿就问，“梅天理他们的尸体就处理干净了么？”

“往河里一丢，被人现都是几天后的事儿，那会儿早被河水冲到外县去了。”沈楠解释说。

明丞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沈楠的脸，斟字酌句地告诉他，沈桉坦白的沈近仁死亡当晚的真相。

“哦。”沈楠轻轻地说。

面对明丞的注视，沈楠垂着头，沉默很久。

沈楠与父亲兄长的纠葛，温情的、血腥的、开心的、悲伤的、狰狞的，和现实与谎言同共铸造成沈楠的世界随着沈桉的坦白彻底崩塌，成了一片废墟。

父与子、兄与弟之间的距离被死亡、被真相、被国恨、被家仇彻底隔绝。

既原谅不了父亲兄长以前的不慈不悌，沈楠也怨恨不了他们。

沈楠心中五味杂陈。

蓦然回，明丞便站在身旁陪着他。

沈楠原本有些哀切迷茫的表情瞬间如同阴云转晴般开朗起来，微笑对着明丞叫道：“二哥儿，有您和我同路真好。”

他眉目飞扬流露出真心的笑容，让明丞怔忡一愣，旋即回过味来就说：“南山，我们一直同路。”

沈楠眼底笑意驱散伤感，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同行，吾道不孤。

明丞慬慎地觊觎着沈楠的脸色，顿了顿就低声道：“如果你觉得心里难受就吼出来，在我面前，你用不着憋着。”

明丞如此一说，沈楠一瞬间有些感到茫然。

他转头看着那群伪警把一具女尸送上警车，落燕胡同就像从未溅血一般，归于平静，一如他的心情。

沈楠顿了顿就说道：“我想去结海楼听小俦子唱的那出《四郎探母》……”

明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拉住沈楠的手，温和地笑道：“咱这就去结海楼。”

沈楠含糊地应了一声。

今天演的这一出戏让两个人筋疲力尽，是该找个能歇脚地儿，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两人携手离去，褪下了派不上用场的伪装者的面具，穿梭在四九城中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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