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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乐棋局（第2页）

刘嫖这才稍缓神色，又道：“既如此，不如早日定下娇娇与彘儿的婚事，也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阿娇心头一紧，看向窦太后。

太后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急什么？娇娇才十四，彘儿更只有四岁。等几年又何妨？”

“可王美人那边”

“王娡那边，哀家自会与她说。”窦太后打断女儿，“你且安心，是你的，跑不了。”

刘嫖虽不甘，却也不敢违逆母亲，只得悻悻应是。

待刘嫖离去后，窦太后才对阿娇道：“看见了吗？你母亲这一步，走得太过急躁。”

阿娇若有所悟：“外祖母是要阿娇以静制动？”

“不错。”窦太后颔，“栗姬越是针对你，越显出她心虚气短。你只需静观其变，她自会露出破绽。”

阿娇想起前世，正是栗姬公开表示不愿尊奉诸公主，才让母亲找到机会在景帝面前进谗，最终导致刘荣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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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明白了。”

离宫时，窦太后忽然唤住阿娇：“过几日梁王入朝，你随哀家一同接见。”

阿娇心领神会：“是。”

回椒房殿的路上，阿娇一直在思考窦太后的提议。

河间献王刘德她努力回忆着前世的记忆。那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整日与竹简为伴，后来被封为河间王，以搜集古籍、复兴儒学闻名。

若嫁给他，或许真能如外祖母所说，得一份安稳尊荣。

可是

“翁主，到了。”宫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阿娇抬头，现已到椒房殿外。殿前站着一个小小身影，竟是刘彻。

“阿娇姐姐！”四岁的孩子看到她，眼睛一亮，快步跑来，“彘儿是来道歉的。”

阿娇微怔：“道什么歉？”

“那日彘儿说错话，惹阿娇姐姐生气了。”刘彻仰着小脸，表情诚恳，“母妃说，彘儿不该那么说。彘儿喜欢阿娇姐姐，是因为阿娇姐姐聪明又好看，不是因为姑母。”

阿娇看着这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忽然觉得脊背凉。

四岁的孩子，真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吗？还是王美人教得好？

她蹲下身，平视着刘彻：“彘儿，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刘彻眨眨眼：“是彘儿自己想的。彘儿真的喜欢阿娇姐姐。”

那一刻，阿娇几乎要相信了他的真诚。若非经历过前世，她怎会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孩子，将来会那样冷酷无情？

“彘儿，”她轻声道，“你喜欢我，我很高兴。但是婚姻大事，要听从陛下和外祖母的安排，知道吗？”

刘彻似懂非懂地点头。

看着他离去的小小背影，阿娇忽然下定了决心。

不论选择刘德，还是其他皇子，甚至不嫁任何人，她都绝不会再选刘彻。

这一世，她要走出自己的路。

几日后，梁王刘武抵达长安。

长乐宫中盛宴款待，阿娇奉命作陪。

酒过三巡，刘武笑着对窦太后道：“许久不见，娇娇出落得越标致了。可曾许了人家？”

窦太后淡淡道：“尚未。她年纪还小，不急。”

刘武却道：“母亲这话不对。好女百家求，娇娇这般品貌，自然要早早定下，免得被些不相干的人惦记。”

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坐在下的王美人。

阿娇心中一动。梁王叔素来不喜王美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窦太后不动声色：“那你可有什么好人选？”

刘武笑道：“儿子封地内才俊众多，若母亲允许，不如让娇娇随我去梁国小住，慢慢挑选。”

这话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下来。

阿娇看见，母亲刘嫖的脸色瞬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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