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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少顷,只见对方又点点头。
三个姑娘愈发兴起,恨不得下一刻就自己开口询问。见宋乐珩实在问得太慢了,几人索性绕过桌案来到宋乐珩身边,一人一句地催促:“快问呀,你快接着问。”
红衣女子则附在宋乐珩的耳畔:“你跟他说,他愿娶我们三人当平妻的话,他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三位姐果然是财大气粗。
宋乐珩心里想着,嘴上只道:“如公子所见,我身边这三位姑娘,倾心于公子,望与公子成其好事。我今日与诸位算是有缘,因此腆着脸当一回媒人,假若公子也有意结下这三段良缘,我便给诸位做个见证,将此事……”
这话说了半截,然后就生生卡在了宋乐珩的喉咙上。因为……
这杂耍艺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铁制的面具底下竟是冷不丁渗出了一连串的水珠子。
宋乐珩:“?”
宋乐珩一愣,旁边的三个姑娘也愣住了。四人整齐地愣了好一会儿,宋乐珩才率先回过神:“你、你在哭?我这话、我这话是哪里说错了?阁下先别哭,你若不愿,我和三位姑娘也不会强逼你不是?”
面具之人没说话,蓦地起了身,快步走出了房间,那背影显得十分的伤情。
宋乐珩全然摸不着头绪,三个姑娘见没得玩了,也不想再继续逗留。红衣女子站起来,妖娆笑道:“好了,宋姑娘今夜花了大价钱,我们也陪着你开心了这么久,宋姑娘不觉亏了吧。”
粉衣女子道:“天色不早了,宋姑娘今夜就在这流金轩歇下吧,我们三姐妹告退了。”
三人冲宋乐珩行了礼,旋即一面说笑着,一面走出房间去。
“都跟姐姐说了,别去调戏那小公子,人家新来的,脸皮又薄,你看这下把人给逗哭了吧。”
“那可不是我逗的,是那位金主姑娘给逗的。要不是他长得和李公子一样惊为天人,我还不乐意逗他呢。”
随着门被关上,笑声也隔绝在了屋外,渐行渐远。三人一走,吴柒和张卓曦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张卓曦跑去矮桌对面盘腿坐下,抓起桌上精致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刚嚼了几口,眼睛愕然睁大,含糊说着好吃,又拿出了手巾,要给江渝打包。
吴柒脸色难看,站在宋乐珩边上,望着桌面的软骨散,头疼道:“现在怎么办?这些女人和我们从白莲教救出来的不同,她们无利不起早,不会帮忙的。今夜她们不去通知李文彧来围堵咱们,都算是有良心了!”
宋乐珩摆摆手:“不至于。抱月楼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李文彧是生意人,不会砸自己招牌的。再者,李氏家大业大,故人多,仇人也多,他哪晓得是我。话说回来,我刚都那么给你俩递眼神了,你俩暂且答应着入赘能怎么着!”
“我才不要。我是有底线的人。”张卓曦吃着糕点表示抗拒。
宋乐珩抬头一对上吴柒那张没好气的脸,识时务的把话展开了说:“我就是想着,你们在她们三人的身边,好下手些。”
“下什么手?你还有后招?”
“那自然是有。来来。”
宋乐珩勾勾手指头。吴柒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犹豫片刻,还是蹲下来朝她凑过去。宋乐珩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对面的张卓曦就见吴柒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最后他那眼神复杂得足足包含了——
震惊、抗拒、痛心疾首以及匪夷所思。
吴柒张了张嘴,道:“小兔崽子,你二十出头的一张嘴,怎么能说出四十几岁的流氓话呢?你这是未出嫁的姑娘能想到的法子吗?”
张卓曦好奇道:“什么法子?什么法子!柒叔说给我也听听。”
宋乐珩道:“这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就是今夜,你干不干?”
吴柒豁然站起:“我不干!这种事简直下流!”
宋乐珩:“你要不干,那你和张卓曦就在这里入赘!”
张卓曦咳了一下,把嘴里的饼渣喷了一桌子。他刚要反驳,吴柒恼怒地转了半圈,指着宋乐珩,羞红脸骂:“你让我……你让我半夜去给她们的衣物肚兜上下软骨散!你怎么不上天呢!万一我被人发现,我这辈子还有什么脸见人?!”
“没脸见人,那戴张面具不就行了吗?”
吴柒:“……”
张卓曦又憋着笑喷了一嘴饼渣,然后就见自家主公指着自己和吴柒,气势汹汹道:“你俩去不去?!要是不去,别院的事儿,没法干!”
吴柒愤怒地指了又指宋乐珩,转头就走。走了没一半,又倒回来拿走了桌上的软骨散,边走边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干活儿了!”
“哦!”张卓曦朝着宋乐珩竖了个大拇指,急吼吼的把剩下的糕点装进手巾里,飞快跟上了吴柒的脚步。
这一夜,宋乐珩一直没合眼。吴柒和张卓曦能不能成,关乎到后续的计划。李氏除了江对岸的私兵,在广信城里的实力不明,她现在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儿上。万一别院之行出了差错,不止涉及到她的生死,还有跟着她的枭使,甚至,包括温季礼和韩世靖等人。一旦她在别院出事,那所有的人都会陷入被动。宋乐珩必须确定吴柒是否顺利,还要等到明日歌姬舞姬们都进了别院,她才敢真正去踢李文彧的场子。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一晃便到了下半夜,抱月楼里仍是莺歌燕语,乐声不断。南北两楼不时就传出客人和姑娘们打情骂俏的动静。宋乐珩见吴柒和张卓曦一直不回,左右也无事可做,干脆打开系统,翻看起来。
眼下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涨到了一万二出头,礼物她也积累了不少,但还是没有一个高阶礼物。她又翻了一圈系统商店,正找着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宋乐珩吓了一跳,火速关掉系统界面,回头看向敞开的门缝处。外面静无声息,不见任何人。宋乐珩皱紧眉头,厉色喝道:“谁在外面?出来!”
须臾,门缝扩开,一抹黑色身影走进房间。他在门口僵了好一阵儿,宋乐珩正瞧不穿来人的心思时,就听他轻声问:“你……你需要服侍吗?”
宋乐珩:“?”
她有没有听错?
是她想的那个服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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