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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珩艰难地抿了抿发干的唇,拉住燕丞的手,叮嘱道:“不要……不要恋战。如果王钧尧逃了,让他走……他此番元气大伤,不会再往南下。你记得,穷寇……莫追。”
“知晓了。”燕丞咧嘴笑笑,笑过了,目光落在宋乐珩的伤口上,又沉得吓人。他攥了攥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说:“蒋律、冯忠玉,你们负责把她好好送回大营,让兰笙赶紧医治。战场上有我,都不用担心。”
“好。燕将军万事小心。”
蒋律应了声,便和冯忠玉谨慎细致的把宋乐珩送上了马背,由冯忠玉牵着马,众亲卫护着宋乐珩前往大营。余下的将士则跟着燕丞,又杀回了河岸。
张卓曦那阵儿正如燕丞所料,难敌王均尧。王均尧一刀横扫过去,直取张卓曦的人头。张卓曦举剑格挡,却是力量悬殊太大,剑如脆铁,顷刻断裂。
命危之时,燕丞策马入河,常使的剑器已换成了长刀,破开的河面水花逼退王均尧。他趁机拎起张卓曦的衣服,把人丢去后面,随即,单枪匹马杀至王均尧面前,怒火滔天。
“狗东西,老子今天要你死!”
*
天已黑了。
墨泼的穹顶上缀着稀稀疏疏的几粒星子,残月晦涩,于云中若隐若现。
藤河重归了宁谧,浓夜之下,看不出那河水里翻涌的血红,只有数不尽的军旗、死尸漂浮在上头,随波逐流。
宋阀的大营里,宋乐珩倚在一张行军床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兰笙给她清理了多处伤口,止住了血,但腿上那处箭伤,却十分棘手。
那箭头没有穿过皮肉,反而留在宋乐珩的腿部。兰笙割开了一条口子,试图将那箭头剥离,可根本做不到。那些倒刺每一根都深刺在宋乐珩的血肉里,有些还扎在筋络上,强行扯出,宋乐珩整条腿就废了。
琢磨半晌,兰笙去找了些药粉,给宋乐珩洒在割开的伤处,道:“主公,这箭无法拔出来,只能养着,养到这伤口腐烂生蛆之后,再把整块腐肉都剔除掉。”
宋乐珩紧咬着牙关,忍痛问道:“养多久?”
“如今天冷,活肉不易腐坏,我先给主公用药。这药粉能够催腐,约莫有个四五日就能挖肉了。但主公这腿要完全恢复的话,至少需将养两三月。”
蒋律和冯忠玉都在旁侧听得难受,蒋律忙道:“兰医师,有没有……轻巧些的法子?养了腐肉再挖,我只在书里看到过。男子都不一定受得住那种痛,主公她……”
兰笙摇摇头:“抱歉,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蒋律还要再说,宋乐珩摆手道:“兰笙的医术,我信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燕丞为何还没回来?”
冯忠玉看看帐外的天色,道:“快要子时了,要不我去……”
那后话还没出,大帐外头,金旺背上背着一个血人,箭步朝这方走来。张卓曦跟在金旺的边上,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还没走近就在喊道:“主公,兰笙在吗!?兰笙在不在?”
宋乐珩心里一紧,赫然坐起,便听金旺崩溃哭喊道:“兰笙,快出来,求你救救我家将军,救救我家将军!将军他……他快要不行了!”
第192章奈何奈何
宋乐珩的脑子里只觉得像装了个地火龙,陡然炸开,炸得她一片空白。她都忘了自己腿上还有伤,急急翻身下了床,快步走到帐外,走到金旺的面前。
除了张卓曦,金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了燕丞多年的亲兵,众人各有负伤,张卓曦的手里,还提着王均尧的脑袋。吵吵嚷嚷的,每个人都在开口。兰笙也从帐里跟了出来,喊了些什么,宋乐珩没太听清。蒋律和冯忠玉来扶她,她也一动不动的。
直到金旺先把背上的人放平在地,兰笙小心卸了那人的盔甲,撕开他玄色的衣裳布料。那衣物里浸的血水流出来,淌了一地。
宋乐珩恍神地看见,他的胸口上,有好深的一条刀口,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劈开了似的,胸骨裂了,依稀能看到里面正微弱跳动的心。
宋乐珩一阵天旋地转,手指想攥紧都难以做到,她颤抖着,半点力气都使不上,甚至感到呼吸不上来,所有的空气都狠压进她肺里,压得她头晕耳鸣。她强迫自己深喘了几口气,到那严重的鸣声消失,她才听见金旺跪在地上哭道:“兰笙,我家将军有救吗?有救吗!”
兰笙凝重地拧着眉,被这么多人喊得心烦意乱,又看四周皆是尘灰,不利于燕丞的伤势,便高声喝道:“都别哭了!你们两个手脚轻点!先把他抬进军帐去,我给他清理伤口!”
金旺赶紧擦擦泪,和张卓曦一起把人抬进了帐。
宋乐珩的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压根儿就迈不动。她僵直地站在原地,等到张卓曦从帐子里出来,她才把人招到近前问:“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张卓曦话里夹着哽咽,说:“王均尧……本来败了,但他不肯退,一直坚持到了颍州那边的步兵赶到。将军……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地,死磕着王均尧不放,不准人进,也不准人退,就要死战……他胸上那一刀,就是王均尧临死前砍的。现在王均尧的部下已经投降了大半,还有一些,溃逃了……
宋乐珩微微踉跄一步。蒋律立刻上前,搀住了宋乐珩。
她不是跟他说过吗,如果王均尧要逃,就让他逃,他怎么又不听。明明上次出事的时候,他都说好了,不会再违背她的命令,为什么又要这样?
宋乐珩的眼睛酸胀到发疼,试着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蒋律怕她的腿落下病根儿,哑声劝道:“主公,您腿上还有伤,我先扶您去偏帐坐着吧,等兰医师她……”
话未尽,那中军帐里,赫然爆发出金旺的哭吼声:“将
军!!!”
宋乐珩脸色一白,险些就要站不住脚跌坐下去,幸得蒋律用了些力道才堪堪稳住她。她木讷地拂开了蒋律的手,瘸着腿走到帐前。帐帘掀开,兰笙从内中出来,垂着眼,摇了摇头。
宋乐珩猛地抓住兰笙的双臂,嘴唇几番颤抖,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你……你摇头做什么!你是大夫,你是沈凤仙的徒弟,你能救他的!”
兰笙默了默,道:“主公,我……我已经尽力了。伤口太深,不止碎了燕将军的胸骨,心上也有裂伤。换一个人,是撑不到回来的。”
宋乐珩喉咙里堵得厉害,忍着泪,张着嘴,就是发不出动静。
兰笙道:“我已经把伤口清理缝合过了,但这种伤势……除非是师父那门针术,没人救得了的。燕将军不知还能撑多久,主公若是有话,就抓紧时间与他说吧。”
话罢,兰笙稍退一步,对宋乐珩行了礼,又让蒋律万分注意宋乐珩腿上的伤,方才离开。
宋乐珩呆滞地杵了片刻,方茫然的往帐里走。蒋律掀开帐帘,她一进去,就看到金旺跪在行军床边,埋着头泣不成声。她驻足停在那人的近处,双眸将近灰败地注视着他。
燕丞的脸上几乎是没了血色,嘴唇泛着青白。那长睫映着灯火色,在眼下投落大片大片的阴影。早知道是这样……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该穿那黄金锁子甲,该让他穿着的。
宋乐珩趔趄着,坐到床畔,伸手想去握住燕丞,可那手抖得失控,伸到一半,就重重按在了床板上。
宋乐珩低下头去深呼吸,金旺哭着扑到她脚边,说:“主公……您、您给将军一个定情信物吧。我求您了,您给将军一个定情信物吧!”
他一边哭一边重重磕头:“将军从来没在您面前说起过,但在我面前念好多次了,说只有他,什么都没有,没有戒指,没有发簪……主公,我求您了,将军为宋阀征战这么多年,您就给他一个定情信物,让他带去九泉之下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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