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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惊心动魄的对决（第2页）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迟疑瞬间，厉墨琛眼中精光一闪，方向猛地一变，不再向上，而是如同游鱼般，切入了一道因爆炸新产生的、极其狭窄的岩层裂缝！裂缝后方，传来了更加清晰的气流声，以及……隐约的、属于旧时代城市管网特有的能量残留波动！

生路！

他毫不犹豫地带着清窈和北辰，挤入了那道裂缝！

身后的黑暗意志出了愤怒的、无声的咆哮，能量触手疯狂地冲击着裂缝入口，却因为空间过于狭窄和不稳定而无法深入，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消失在黑暗之中。

惊心动魄的对决，以厉墨琛兵行险着、险之又险的逃脱而暂告段落。

但清窈能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身体比之前更加冰冷，气息也更加紊乱。强行对抗那古老意志，并做出如此精准危险的判断和操作，对他的消耗是毁灭性的。

裂缝深处，一片黑暗，只有三人急促的喘息声。

以及，厉墨琛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带着极致疲惫的低语：

“快到了……坚持住……”

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裂缝内狭窄得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粗糙尖锐的岩石刮擦着衣物和皮肤，留下火辣辣的刺痛。厉墨琛将北辰护在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抵挡着大部分摩擦，清窈则紧跟在他身后，能清晰地听到他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喘息声。

他周身的量子光芒比之前更加黯淡，明灭的频率也变得紊乱，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强行对抗那古老意志，并带着两人进行如此高难度的空间穿梭，显然触及了他此刻状态的极限。

“墨琛……”清窈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和哽咽。

“没事……”他头也不回，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但脚步却异常坚定地向前挪动，“前面……有光……”

清窈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裂缝曲折的尽头，隐约透出了一丝不同于他量子光芒的、稳定的、带着尘封气息的昏黄光线。

那是……人造光源！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再次在绝望的黑暗中燃起。三人艰难地挪动着，终于挤出了那道令人窒息的裂缝。

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身处一条宽阔但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废弃大型管道内部，管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老旧的、散着昏黄光芒的应急照明灯，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空气虽然依旧沉闷，却不再有那令人心悸的辐射和能量乱流，只有岁月沉淀下的尘埃味道。

这里似乎是旧时代城市地下管网系统的一部分，早已被遗忘，却在此刻成为了他们的诺亚方舟。

厉墨琛几乎是脱力般地靠在冰冷的管壁上，怀中的北辰被他小心地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他周身的量子光芒彻底收敛，露出了略显虚幻却依旧清晰的身形轮廓。他的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嘴角那缕幽蓝色的能量液痕迹尚未干涸，整个人散着一种油尽灯枯般的虚弱感。

清窈立刻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触碰到他手臂时，传来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仿佛他整个人都是由万年寒冰雕琢而成。

“你怎么样？”她焦急地问，手忙脚乱地想用衣袖去擦他嘴角的“血迹”。

厉墨琛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手掌同样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他摇了摇头，量子蓝的眼眸因疲惫而显得有些暗淡，却依旧深邃地凝视着她。

“能量……消耗过度……需要……时间……”他断断续续地解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暂时……安全……”

他的目光从她写满担忧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地上昏迷的北辰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痛楚、愧疚、以及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父爱交织在一起。

他松开清窈的手，缓缓蹲下身，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由能量构成的手，极其轻柔地抚上北辰冰凉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又仿佛在确认着失而复得的真实。

“……对不起……北辰……”他低哑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被管道内的寂静吞噬，“爸爸……来晚了……”

这一声迟到了五年的道歉，包含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清窈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北辰，眼睫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在睡梦中听到了这来自血脉深处的呼唤。

厉墨琛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清窈也屏住了呼吸。

管道内，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尘埃在光柱中缓慢浮动，以及那悬而未决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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