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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就当我从不存在于她的生（第2页）

琥珀望着神女消失在殿外光芒中的背影，小声问道，“可是，皓月她，真的会快乐吗？”

凌霄叹口气，“她总是这样，从来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接受她的安排。”

琥珀满是纠结，她拽着凌霄的衣袖，小声嘟囔：“凌霄，我们真的要按神女说的做吗？”

凌霄说道：“我们此刻所在的幻境，是皓月的记忆。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我们贸然插手，强行告诉皓月真相，或许会引发我们无法预料的变故，甚至可能让这段记忆崩溃，我们再也无法找到回去的路。”

琥珀愣了一下，耳朵微微耷拉下来：“对哦，我们是在她的记忆里。那我们该怎麽办？”

“我们做两个旁观者就好，只是看着，记录下发生过的一切。不干预，不改变。”

琥珀虽然心里还是为皓月和神女感到憋闷，但也明白凌霄说的是对的。她们不能在这个记忆的世界里为所欲为。

***

驭妖咒解了。

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皓月缓缓睁开眼，看到昆仑神殿清冷的穹顶。眼眸里只有一片干净的如同初生幼兽般的迷茫。

记忆像是被一场大雪彻底覆盖的原野，白茫茫一片，什麽痕迹都没留下。她只记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就在这个漂亮又奇怪的地方了。

大梦初醒，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地。

旁边站着一位气息温和的碧衣仙子，正静静地看着她。皓月本能地觉得这人没有恶意。

小狐狸耸耸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着让她莫名安心的淡淡冷香，却想不起属于谁。

她轻盈地跃下那散发着微光的玉石法阵，四足踏在冰凉光滑的地面上，谨慎地走了几步，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空旷神殿。视线很快就被穹顶悬浮的明珠吸引。

她歪着头看了会儿，身体压低，毛茸茸的尾巴尖愉快地晃了晃，後腿一蹬，轻盈跃起，雪白的爪子朝最近的一颗明珠够去。

自然是不够着的。明珠灵巧地升高了几分。

小狐狸不甘心，又试了几次，像个不知疲倦的追逐光点的孩子。

清羽仙君没有阻止，只是袖袍微拂，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玩累了有些气喘的小狐狸。

“你该回家了。”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

家？皓月偏着头，对这个词感到一丝模糊的亲切。清羽仙君将她送至昆仑山脉的边缘，指了一个方向。

小狐狸回到了青丘。

青丘的山风带着草木清香，轻轻拂过凌霄和琥珀藏身的树丛。她们收敛了所有气息，注视着不远处在溪边扑蝶的小白狐。

皓月确实什麽都不记得了。

她追着一只蝴蝶，雪白的爪子拍打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只有纯粹的快乐。

“她真的全忘了。”琥珀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看起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家夥。”

凌霄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样也好。至少此刻，她是快乐的。”

皓月无忧无虑地打了个滚，沾了一身草屑，然後又蹦跳着去追一只蜻蜓。

她们悄无声息地跟着皓月。小白狐对身後的视线毫无所觉，她穿梭在山林间，回到了自己位于半山腰的洞府。

那是一个被藤蔓半掩的天然石洞，洞口堆着些晒干的果子和闪亮的石子，是她的小小宝藏。

皓月的生活简单而规律。白日里，她不是在青丘山上追逐嬉戏，就是趴在最高的那棵古树上晒太阳，看云卷云舒。夜晚，她便蜷缩在铺着干草的窝里，睡得香甜。

偶尔她会对着某颗特别亮的星星发呆片刻，银灰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短暂的困惑，但很快又被新的趣事吸引，那点疑虑便消散了。

凌霄和琥珀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守着。她们看着皓月因为抓到一条肥美的鱼而兴奋地甩着尾巴，看着她和一只小松鼠为了几颗松果吵得不可开交。

“神女她，”夜里，琥珀靠在凌霄肩头，望着洞府里那团熟睡的白色身影，终于忍不住轻声问，“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吗？她就这麽舍得？”

凌霄沉默了片刻，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

“那是她的选择。”凌霄说，把琥珀往怀里拢了拢，“她认为这是对皓月最好的安排。”

“可这对神女自己呢？”琥珀的声音闷闷的，“神女一个人，也有点可怜。相爱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们觉得是苦，神女或许觉得是甘饴。”凌霄的目光投向安静熟睡的白色身影，“爱到极致，大概就是这样盲目又自我牺牲吧。她只想给，不在乎自己是否遍体鳞伤，也不问对方是否真的想要这种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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