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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约会的尾声（第1页）

夜风从冷却塔断裂的管道口灌进来，带着一股铁锈味，吹得人脖子凉。凌烨站在锈迹斑斑的支架旁，工装裤上还沾着前哨站带回来的灰，鞋底踩碎了一块脱落的金属皮，出“咔”的一声轻响。

他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身体还没缓过劲儿，终端却接连震动了三次——都是同一个加密频道来的消息。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更清楚对方想谈什么。

所以他没直接去整备所，而是绕了半圈，避开巡逻路线，准时出现在这个监控拍不到的角落。

apha军官比他早到一步，背靠着一根扭曲的钢梁站着，袖口露出三级调度官才有的暗纹标识。看到凌烨走近，他嘴角扯了扯：“你还真敢来。”

“你约的我。”凌烨靠在支架上，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有事说事。”

那人沉默两秒，压低声音：“我给你搞到了一批高纯度滤芯，够用两个月。但下次别再找别人搭线了——那个beta技术员根本不懂门路。”

“哦？”凌烨抬眼看他，“那你懂？”

“我不只是懂。”男人往前迈了一步，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能让你拿到更稳定的供应。只要你……愿意把关系定下来。”

凌烨笑了，笑得很短，也没到眼睛里。

“上次你说‘稳定供应’，结果送来的是一堆翻新的报废滤膜。这次又是什么？拿旧货充新货，再收我双倍信用点？”

“那是意外！”

“对啊，每次都是意外。”凌烨慢悠悠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零件出问题，你说登记错了；权限卡被锁，你说系统升级延迟。可每次我需要东西的时候，你都在等我能拿什么换。”

男人脸色变了：“我没白帮你。”

“你也从来没给过真正有用的东西。”凌烨直起身，目光扫过他的肩章，“三级调度官，连调个库房都要副主管签字。你说你能给我资源？那上个月我申请的抗干扰信号增幅器，怎么最后批下来的是一台民用级的老古董？”

“那种东西已经算破例了！你知道审批多难——”

“我知道。”凌烨打断他，“我知道你每次给的都是边角料，然后指望我拿别的补差价。”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以你是嫌我不够大方？”男人冷笑，“那你要什么？更高的权限？更好的装备？我可以去争取——只要你肯配合。”

“配合？”凌烨眯起眼，“你是想让我陪你吃饭、散步，假装对你有意思，然后某天晚上躺进你宿舍的床，换下一批勉强能用的零件？”

“别说得这么难听。”男人皱眉，“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现在我只是想让这层关系……更稳固一点。”

“稳固？”凌烨摇头，“你连自己明天会不会被调岗都说不准，还想跟我谈‘稳固’？”

“没有我，你在整备所什么都拿不到！”

“但现在。”凌烨看着他，语气平静，“我不需要靠你，也能弄到滤芯。”

“你说什么？”

“昨天下午，后勤组主动联系我，说以后我的物资可以直接走特批通道。”凌烨活动了下手腕，“他们甚至还问我，要不要配专属运输车。”

男人瞳孔猛地一缩：“不可能！谁给你开的绿灯？监察部不会允许——”

“允不允许不重要。”凌烨淡淡地说，“重要的是，我现在不需要再跟你讨价还价了。”

对方呼吸重了几分，拳头攥紧又松开。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连信息素都没有的beta？整天穿着一身油污工装，说话像指挥下属一样，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凌烨没动。

呼吸平稳，心跳正常，眼神依旧冷得像看一堆报废的机甲。

他知道这种话是故意激怒他的，也知道很多人在这种时候会失控——要么暴跳如雷，要么低声下气求和。

但他不是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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