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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几年,她已忘记,痛快之于她和玄彻的意思是,蛮来生作的痛楚和入骨销魂的快活。
如今被迫想起来,真是有些磨人。
她滴滴泪下,可耻地想,其实这样也挺好。
是的,玄彻天资聪颖,在房事上天赋异禀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不然为何玄彻一来椒房殿,她就不闹脾气了?为何离宫那日还要在公主府逗留呢?
不就是还留恋玄彻的那截腰吗!
而现在的她,不慎又上了玄彻的贼船,在海浪里摇来摇去,真怕要活生生溺死在这片海里。
阿娇唇瓣微啓,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留下凌乱无章的折痕。
玄彻贴在雪颈间叹道,“娇娇,朕真想听你此刻的声音,一定很悦耳。但是隔墙有耳,朕可不想让你娇滴滴的声音被旁人听了去。”
他太过分,都这样了,还问她,“知不知罪?”
见阿娇纹丝不动,装晕过去,玄彻哼笑一声,“朕当你为何不肯让朕碰,不愿给朕生孩子,原是心里已有他人了啊。”
她们是在哪相知相许的?
她也曾对他柔柔细语吗?
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在想那个贱人吗?
不,不能再想了。
玄彻低头,眼底褐瞳深重,恨意浓得快要溢出成雾。
头一次,阿娇抛弃他,是他有错。
可是第二次,阿娇抛弃他,却是为了奸夫和奸生子。
“娇娇,你未免也太水性杨花了”,玄彻垂眸,眼眸森寒,“这次就算了,以後,朕绝不给你红杏出墙的机会。”
两个时辰过後,阿娇红痕遍布,早就疲倦地阖上眼,睡得不省人事。
而玄彻,在床上简直比在地上还要喜怒无常,方才还在为阿娇「出墙」一事不虞,如今见她像朵被雨打焉巴的娇花,又爱怜地拿手背去蹭她的侧脸,朝外叫水,将人打横抱起,舆室净身。
这样的事,自加冠那日起,他就做惯了。
玄彻一边给浇水,一边思索白岩探来的消息,那个野种约莫两岁。
他们才分开三年,她的儿子就两岁了。
也就是说,阿娇离宫不久,就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还甘心为他孕育子嗣。
一想到她曾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快活,他的整个心腔就被嫉妒和仇恨重重掩埋,喘不过气来。
爱恨同源,爱她多深重,恨她多浓烈。
恨她抛下他,丝毫不念往日恩情。
可他更恨自己无能,没有给她想要的孩子。
谁让他曾经那麽软弱,活在皇祖母垂帘听政的阴影之下,被她手中的虎符死死镇压,才连累阿娇蒙受那样的委屈。
皇祖母不满他偏向儒生,不尊黄老之道,罢免他的心腹,甚至逼死他的恩师。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皇祖母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隔开他与旧臣的矛盾,给他腾出了成长的时间和空间。
皇祖母像养狼一样养他,既帮他挡住了老臣与诸侯的不轨之心,又不断给他施压,让他在多重威胁下飞速磨练。
祖孙俩的斗法,玄彻从未让阿娇知晓。
那时他年少气盛,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不愿露出半点弱势的处境和无奈的顾虑。
在香暖的椒房殿里,他只希望阿娇听见他的宏图和爱语,他要做阿娇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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