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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月你出现
这一天,康妙祎的窗台上飞来一只红嘴蓝鹊。
眼前的鹊肥得快跟家养的土鸡一般大,有着灵活的眼珠丶火红的喙以及比一本高二生物书还要长的暗蓝羽尾,但看起来很笨。
它在狭窄的积灰的窗台边沿,一小步一小步聚精会神地跳脚,完全没有注意到玻璃内侧坐着的康妙祎。
她脱了鞋,双腿盘在椅子上发呆,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屏,一个擡手的动作把鸟吓跑了。
1月15日18点05分,康妙祎解锁屏幕,点进最新一条留言“嗨喽”的好友申请,实拍头像是一个同龄男生坐在宿舍的架子床下,光着膀子,维持抽烟的姿势。她翻个白眼,顺手拉黑。才放下自己的手机,另一只又响铃,显示的来电人姓名很好听。
康妙祎用脚勾鞋,走到她妈面前。
“谁打来的?”
“富春,不认识。”
康影涓刚从南方某个城市摇了两天的大巴回到家,洗完澡一连睡五个小时了。影涓生于普通工薪家庭,父母在世时很溺爱她,以至于她高中厌学辍学後,家里人也心甘情愿养她到二十多岁出嫁,影涓自此步入漫长的家庭主妇生涯,此间从未吃过打工的苦,没想到要在四五十岁的年纪,为了生计南下进厂做零件焊接。
康妙祎把手机递给睡眼惺忪的母亲,碰到她手上的茧与火星子落于皮肤留下的白斑,收手时,从对方指尖抽走一茧回忆,去年年末的一个晚上,影涓给她打视频电话,镜头里有苍黄灯光丶老旧操作台和刺耳噪音。
妈妈两手捏着小零件,全神贯注将其放到运转的机器探针之下,整个人透着红嘴蓝鹊一般可爱的呆笨感。当时的康妙祎挂断电话後因心疼妈妈而大哭,此刻她也很想哭,只得掩饰性地快步走出卧室。
一颗泪珠滚落,像从荚口蹦出的豌豆,康妙祎走到简陋茶几边摆弄假人转移注意力。这假人有她整条手臂长,白色胶质,浑身用红丶绿丶黄线串作经络,标有各xue位名称。她从前的家里,二层洋楼内某张茶几上也摆了一个等身的针灸模型,不过是铜制的,後来被没收了。
她用两指摸一摸假人手臂上凹坑的xue位,忽然想起初二那年,班主任将她叫去办公室转告她家出事的消息之前,康妙祎正准备给不怕死的同学施针除湿气。
前桌尊称她神医,抢问原发性痛经老不好怎麽办,妙祎观其面色,再请对方展露舌苔瞧一瞧,了解完经期经量与痛感,开出桂枝茯苓丸。同桌打完球回来,跳挂在门框上耍酷荡秋千,荡到神医面前问:“大师,我身体怎麽样,你给我把把脉。”
“肾虚,多摁三阴交,在哪自己查。”
然後班任就蹬着坡跟凉鞋进教室疾呼康妙祎的名字了。在得知父亲财务违规的消息後,她居然前所未有的冷静,现在才後知後觉,当时的反应算是遭受重大打击後的大脑空白。
自此,她的好日子一去不返,同妈妈从跃金市东区搬到南区的筒子楼。小区的保安大爷形同虚设,只要长了两眼一嘴四肢的,都能放进来,猫猫狗狗也来去自如,到处拉屎。还好,楼里至少有电梯,虽然小部分时间会抽风突然卡在某一层不动了,吓得人腿软,大部分时间,电梯里浸着一股经年未洗的大巴车厢的闷臭,楼栋群里老有人隔三岔五喊话“哪个王八蛋又在电梯里抽烟”。
客厅窗外的太阳不散发光芒了,像一颗冷感丶凝固又板结的蛋黄。康影涓讲完电话走出房间,弯着唇角笑,笑容童真:“之前跟你提过的富春阿姨还记不记得?我的高中同学,刚打电话说,她的前夫看了你的成绩愿意资助你,他要帮你转学,转到最好的私立高中。你愿意吗?”
康妙祎转头跟妈妈对视。她预感自己又一次来到人生的某个重要节点,并再次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後说“好”。
在普高也能好好学,她也能继续克服由奢入俭的困难,但妙祎不想让妈妈活得这麽累了,也私心不想让自己那麽累。对方有意提供住宿,影涓说还得考量考量再做打算。
三天後,康妙祎打印复印了包括“感谢与承诺书”在内的资料,在影涓的陪同下,坐了两个多小时地铁,抵达跃金北区的“春杉居”附近。
浮光大道两旁种有高大笔直的落羽杉,阳光滤过叶隙,晒在柏油路面,变成黄绿色的光棱。行走在这条道上,衣服都被熏入味,苦涩的松脂气息一直伴随她来到高档小区正门的警卫室。
蒋家应该有提前打招呼,她们录入身份信息过後就被放行,一名安保人员开着小电车把二人载到春杉居52号门口。
眼前的二层别墅规模豪华,围墙上晃荡着修剪过的绿藤,墙外是宽阔的绿化草坪,植有灌木和矮竹。还未摁门铃,灰黑大门就自动打开,自称“徐阿姨”的家政等这门自己移停,说:“康女士是吗?二位好,蒋先生在一楼客厅,请跟我来。”
进门是敞亮的院子,右手边有连廊和欧式凉亭,右前方的花径接通开阔花园,园中杂花生树。从门口的视角能瞥见藤椅秋千和石亭的飞檐一角。
迈进黑色铸铝入户门,空调的凉气从瓷砖缝儿里渗出。
一月份,今天天气热得不正常。资助人蒋成看上去是一副正常的好人相。
他客气地招呼两人入座,亲手沏了两杯茶。话题谈拢不过半小时,康妙祎尽量维持礼貌从容模样,道别前及时发个誓言:“蒋叔叔,非常感谢您,这是我的承诺书与借条,我一定努力考学,工作後尽快还款。”
“不用这麽客气,既是资助的名头就绝不要求你还什麽,好好念书,完成学业,其他的不用顾虑……对了,我有个儿子叫蒋昱存[1],跟你同校同级,以後一起上下学也方便……”
日头高照,康妙祎已经慢悠悠走下台阶,门内的家长仍在一边道别一边聊未尽的话。
左手边的花径里有什麽东西“咻”地蹿出来。
一条柴犬[2]。那狗跑来的势头如同过年待宰的猪挣脱屠夫之手,不顾一切地冲向康妙祎,肌肉紧实匀称,一头撞在她的帆布鞋上,亲昵地啃咬,再蹦开一步,跳扒她的裤腿,又弹开,抢地打滚。
狗没叫。康妙祎也没叫,僵在原地冒冷汗,心底盘算,对方这麽有钱,绝不会吝啬打狂犬疫苗的医疗费。
“小弗!”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跑来,掀起一阵柑橘味的风[3],香气不浓,像晒在阳光下的陈皮,清淡,微涩。
他又语气警告地喊了声“小弗”,狗根本不搭理他。
屋里的蒋成适时出门:“蒋昱存,你搞什麽!”
蒋昱存没回他爹的话,三两步靠近康妙祎,半蹲下,迅速将手里的绳子扣在狗脖子挂着的项圈上。他起身,用点力拽开狗子,擡眸盯着康妙祎讲“抱歉”。
“没关系。”康妙祎心说,小哥哥你有狗绳不早拴。
这狗耍了个小贱,蹲在它主人腿边,心满意足地消停下来。
第二次来蒋家,康妙祎特地穿了条质地硬挺耐磨的牛仔裤,但狗跟蒋昱存都没出现。
徐阿姨接过她手中的箱子杆儿,说蒋成出差了,蒋昱存还在隔壁市的补习机构上课。徐姨感叹:“上那补习班真是遭罪。”
蒋昱存年前才跳出香港亚博的万人坑,出分一千四,蒋成不满意,转背将儿子踢回补习机构。小班教学,监狱化管理,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督导跟程序机器人似的,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抽背巴朗3500。凌晨一点半,蒋昱存仍在酒店的暗灯下刷题,耳机里放吵闹的音乐提神。
越写越烦躁,搞得他想撕卷子,笔杆一丢,扯掉耳机,刹那间想起上周见过的康妙祎。
一种淡漠坦然的气质,能看出表里不一,挺带劲,让人想猜透她在想什麽。他猜,她想的东西应该蛮有趣,至少比他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一切都有趣,周围人不是即将情绪崩溃的,就是已经情绪崩溃的,陡一见到那麽漂亮鲜活又平静的一个人,蒋昱存生出一点莫名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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