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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这麽呆?”辜山月笑话他。
漆白桐笑了下,微微带着点羞赧,只摇头不语。
漆白桐向来对自己极其无情,可对辜山月极尽温柔,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扯痛她。
晨风清爽,头发被温水浇着,漆白桐所有动作都很轻,辜山月享受得几乎想要再睡一觉。
可惜才睡足一整晚,实在是睡不着。
她半阖着眼睛,忽然觉得漆白桐给她沐发的细致程度,就像她擦无垢一样。
这个想法让她很满意。
等沐发之後,辜山月还是不挪窝,漆白桐就着这个姿势,用干布捧起辜山月的头发,一点点地擦拭掉水分。
捧发,轻轻擦拭,换一簇捧发,轻轻擦拭……这种简单的动作让人心安,他仿佛能一直这麽擦下去,一直到天长地久,也不会疲惫和厌倦。
木槿叶香气淡得几乎闻不见,太阳慢慢爬高,蒸出水汽微微。
辜山月鼻尖嗅了下:“你放了木槿叶?”
“木槿叶清热养发,也没有什麽浓重的气味,我便擅自放了。”漆白桐解释着。
他见辜山月身上没有香包,也没有熏香的气味,他想她应该不喜欢气味浓厚的发膏,便只放了木槿叶。
辜山月闭着的眼睛睁开,陡然同漆白桐对视。
漆白桐眼神晃了下:“你可是不喜欢?”
辜山月摇头:“你很像一个人。”
漆白桐眼珠滞住,愣住了。
辜山月从他腿上起身,甩了甩半干的长发,往外走去。
漆白桐还坐在原地,手里拿着为她擦头发的布,望着她的背影。
辜山月回头:“走,听戏去。”
“好。”
漆白桐站起来跟上她,出了门还发现手里还捏着那块濡湿的布。
辜山月头发随意散着,发尾随风吹起,飘扬如柳,扫过漆白桐面前。
他下意识伸出手,漆黑湿润的发尾鱼一样跃过,轻轻点了下他掌心便远去。
风总是抓不住的。
漆白桐握紧手心的布,在辜山月看不到的地方拿起来,在鼻端嗅闻。
木槿叶的香气,他为她挑选的。
这味道很清淡,即便是在她身上,也要凑近了细闻才能察觉到。
不管像不像别人,她此时对他总归是满意的吧。
“漆白桐?”
他落後几步,辜山月回身唤他,正看见漆白桐的手从胸口衣襟拿出来。
辜山月问:“你在做什麽,抓痒吗?”
漆白桐沉默片刻後,艰难点了下头:“是的。”
“你还会抓痒呢。”
辜山月语气惊奇,见过漆白桐对身上的伤视若无睹的样子,她还以为他皮肉比旁人都要迟钝,觉不出痛痒呢。
漆白桐:“……会的。”
“走啦。”
辜山月纵身跃起,脚尖在墙头一点,如鸟雀轻盈入空。
漆白桐提气,紧紧跟在她身後,前段时间他只能远远跟在後面,像个无言的影子。
如今他已经能与她并肩,一起朝目的地赶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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