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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些。
镇国公府的梅园里,枝头的花苞裹着雪粒,像缀满了碎玉。林晚意披着件白狐斗篷,站在廊下看着萧彻修剪梅枝,他穿着件月白锦袍,袖口挽起,露出的小臂线条利落,手里的银剪起落间,将杂乱的枝桠一一修去。
“差不多就行了,别把花苞剪了。”林晚意笑着喊他,指尖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凉意瞬间沁入心底。
萧彻回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这几枝长得太密,不剪了明年开不好。”他放下银剪,走到她身边,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雪,“陛下刚下了旨,让我下个月去江南巡查盐务,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南。林晚意想起听雪楼的秦淮河,想起那里的乌篷船和白墙黛瓦,眼睛亮了亮:“好啊,正好去看看你说的海棠花。”
萧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雪的寒意:“不是海棠,是你上次说想看的玉兰花。江南的玉兰开得早,正月里就能见着。”
两人正说着,墨竹捧着个红漆木盒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神秘:“殿下,王妃,这是大理寺刚送来的,说是从柳老夫人的密室里搜出来的,点名要给您二位。”
木盒上了锁,锁孔是朵小小的梅花,恰好能容下萧彻腰间那枚梅花佩。打开一看,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两卷画轴,还有一封信。
第一卷画轴展开,是幅工笔仕女图,画中女子穿着浅碧色罗裙,坐在海棠树下看书,眉眼温婉,竟与林晚意有七分相似。落款处写着“赠阿晚”,是沈氏的笔迹。
“这是……”林晚意指尖抚过画中人的眉眼,心头微动。
萧彻展开第二卷,画的是个少年郎,穿着玄色骑射装,正拉着弓瞄准远处的飞鸟,眉眼间的英气,像极了年少时的他。落款是“吾儿彻”,同样是沈氏的字。
最后那封信,是写给他们二人的。纸页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
“吾儿彻,吾媳晚意:
见字时,想来你们已查清当年事。寒鸦之名,非指一人,而是所有心存正义者的代号。张启年、承业,皆是同道。柳家覆灭,冤案得雪,我与你姨母在天有灵,当含笑矣。
镇国公府的梅园,藏着处地窖,里面有我攒下的些银两,还有当年你外祖父留下的兵书,或可助你一二。江南盐务繁杂,此行需谨慎,却也不必畏缩——民心如镜,你若行得正,自会照见光明。
若得闲,替我去看看江南的玉兰。当年我与你姨母游江南,见玉兰开得似雪,曾戏言,将来要给我儿娶个如玉兰般干净通透的姑娘。如今看来,是遂了愿了。
愿吾儿与儿媳,岁岁平安,岁岁相见。
沈氏绝笔”
信末的日期,正是沈氏“病逝”的前一日。
林晚意看着那行“如玉兰般干净通透”,眼眶忽然热了。原来沈氏早就预见了今日,连她的存在,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缘。
萧彻将信折好,小心地放进木盒:“地窖在哪?去看看。”
按信中所说,地窖藏在梅园最深处的那株老梅下。两人移开梅树根部的青石板,果然露出个窄小的入口,里面铺着石阶,直通地下。
地窖不大,却收拾得整齐,靠墙摆着几个樟木箱。打开第一个,里面是叠得整齐的绸缎,上面放着支赤金步摇,流苏上的红宝石依旧鲜亮——竟是柳老夫人那支藏着钥匙的步摇,想来是沈氏当年从柳府偷偷换出来的。
第二个箱子里,是些泛黄的兵书,封皮上写着“镇国公兵法”,扉页有沈氏的批注,字迹娟秀却有力。最底下压着本账册,记录着江南盐运的旧案,比张启年留下的那本更详尽,连柳家私下勾结的商户名字都一一列着。
“这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萧彻笑着将账册收好,“有了这个,江南的盐务查起来能顺些。”
最后一个箱子里,是满满一箱银锭,还有个小小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对玉兰花形状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相守”二字。
“这是……”林晚意拿起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两个字。
“是我母亲准备的聘礼吧。”萧彻将另一枚玉佩递给她,眼神温柔,“她说要给我娶个如玉兰般的姑娘,原来早就备好了信物。”
林晚意将玉佩系在腰间,与自己的莲花令并排挂着,忽然觉得,沈氏从未离开过。她的爱与牵挂,就藏在这些旧物里,藏在梅园的落雪里,藏在江南的玉兰香里。
离开镇国公府时,雪已经停了。夕阳透过云层,给檐角的雪镀上了层金边。林晚意回头望了眼那株老梅,忽然觉得,十六年的沉冤,终于在这场雪里尘埃落定。
回到七皇子府,林晚意开始收拾去江南的行囊。她把沈氏的仕女图卷好放进箱底,又将那对玉兰花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妆奁,最后拿起那本江南盐务账册,指尖划过上面的批注,忽然想起沈氏信里的话——“民心如镜”。
“在想什么?”萧彻走进来,手里拿着件新做的墨色斗篷,“试试这个,江南的冬天潮,这件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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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穿上斗篷,长度刚好及膝,领口绣着圈暗纹的玉兰花,是她上次随口提过喜欢的样式。她抬头看他,忽然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带着雪的凉意。
“在想,明年春天,我们在江南种棵玉兰树吧。”她轻声说。
萧彻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就种在听雪楼的后院,让它年年陪着秦淮河的水。”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琉璃瓦上,簌簌有声。林晚意靠在萧彻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那些暗藏杀机的阴谋,都已化作梅园里的落雪,虽曾覆盖大地,终将消融于暖阳。而他们的前路,是江南的玉兰,是秦淮河的月,是岁岁平安的相守,是在民心映照的光明里,一步步走去的新程。
临行前一日,林晚意去了栖霞寺。柳承业已经剃度出家,法号“了尘”,正在佛前敲着木鱼。看到她来,只是合十行礼,眼神平静无波。
“江南的盐务,有劳二位了。”他声音淡然,“我姐姐和沈氏的心愿,终究是成了。”
林晚意望着佛前的烛火,轻声道:“您放心,我们会守好江南的百姓。”
走出栖霞寺时,阳光正好,积雪在脚下出“咯吱”的声响。林晚意回头望了眼山门,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不是恩怨尽了,而是带着逝者的心愿,好好地活下去,守着心中的清明,护着眼前的人间。
江南的船,已经在码头等着了。萧彻站在船头,朝她伸出手。林晚意笑着跑过去,握住他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握住了整个寒冬里的暖阳。
船开了,秦淮河的水悠悠流淌,载着他们驶向新的远方。两岸的白墙黛瓦渐渐后退,唯有天边的云,始终跟着船行的方向,如同那些未曾远去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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