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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创造（第2页）

封银沙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与生机，再无一丝病痛与虚弱。

而原地，他那具血肉旧躯，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

文茜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似乎觉得碍眼。

她随手一挥，一道金光覆盖其上，那具血肉之躯瞬间被同化、重塑，变成了一尊栩栩如生、却冰冷无比的黄金雕像，保持着倒地瞬间的姿态。

“啧，你的旧壳子，给你留个纪念。”文茜对新生封银沙抬了抬下巴，语气毫无波澜，随即像丢垃圾一样，将一直愣在一旁的黑香菱扔还给他，“带着你的残次品，可以滚了。别再来烦我。”

新生封银沙接住黑香菱，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尊属于自己的标本，又看了看眼前冷漠无比的文茜，以及她身后阴影中那个始终沉默、却散着令人窒息压力的金身影。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抱着黑香菱，拖着标本转身融入了夜色。

新身体的度快得惊人，瞬间消失不见。

自始至终，金离瞳都只是静静站在文茜身后的阴影里，空洞的眼眸没有任何波动，仿佛眼前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又或者，他默许甚至纵容文茜的一切行为。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文茜肆意妄为的最大底气。

梦夜城中。

梦艺倚在火燎耶怀中，将水镜中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带着玩味的了然。

“燎耶，这位未来的‘金公主’，行事作风当真全凭一己喜恶，乖张狠戾，不留余地。”

梦艺轻声道，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不过，她这般举动，倒是直接为那黑香菱省去了日后剥离一半仙力本源、为其人类主人重塑精灵之躯的麻烦与损耗了。”

她顿了顿，异色眸中流光转动，望向火燎耶，带着一丝探究：“而且，依我看来，这位‘金公主’的权柄展现，似乎正与金王子走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呢。”

“金王子倾向于体现贪婪和毁灭，他的力量充满破坏与暴虐。而文茜……她似乎更专注于金属的创造与永恒。她按照自己的意志，重新定义她所触及的一切，包括生命形态。这般特质，倒是罕见。”

火燎耶眼神中掠过嘲讽的冷光，低沉开口：“极端？或许吧。但究其根本，仍是占有与控制的变体。金离瞳是狂暴地占有与毁灭，而文茜，则是以一种更精密、更冷酷的方式，将一切她看上的事物，按照她的审美与意志，重新塑造成她想要的、永恒的收藏品。”

“那封银沙于她言，不过是一件即将损坏的旧物，她心情尚可，便随手修复了一下，换了个更符合她喜好的包装而已。本质上，与她把金离瞳当成换装娃娃并无不同。只是如今，她的玩具从衣物饰品，扩展到了活生生的存在。”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水镜，看到了那栋别墅中诡异的主仆。

“金属的权柄在他们二人身上分化……一者趋向毁灭的终点，一者趋向凝固的永恒。不过是疯狂的一体两面罢了。”

梦艺闻言，轻轻点头，不再言语。

水镜中的景象缓缓消散，人间闹剧暂告一段落。

梦夜城重归永恒的静谧，唯有殿内氤氲的梦幻光流，无声诉说着越时空的观察与等待。

这场由人类欲望与仙子力量交织而成的漫长戏剧，还远未到落幕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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