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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戎装藏稚语父爱浸心河（第2页）

“第二个，爸，您看军营里的那些叔叔伯伯，他们对我都像对亲女儿一样，是不是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呀？”

不全是，更多是因为你。老李给你留烧饼，是记着你九岁替他挡过一箭；王副官给你擦枪，是敬你把他儿子从战俘营救出来；奎木总骂你，却把最精良的甲胄给你，是服你十五岁能赢他三个回合。他们疼你，是因为你值得。

“是因为你好，”我笑了笑，“比爸当年招人疼。”

“第三个，爸，我有时候会耍小脾气，闹着要和您比试武艺，您是不是都故意让着我呀？”

是，想让你赢了开心。你十岁时挥剑砍我，我故意慢半拍，让你剑尖指着咽喉；你十三岁比枪，我故意脚下打滑，让你枪尖挑落我帽缨。看你叉着腰笑“爸我赢了”，比打胜仗还舒坦。可上次你说“爸认真点”，我知道，我的小丫头不想再被让着了。

“以前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不了，咱们真刀真枪比。”

“第四个，爸，您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有没有一点您年轻时候的影子？我希望有，因为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英雄。”

有，太有了。你挥枪时的狠劲，看地图时的专注，护着弟兄时的拼劲，都像极了我。可你比我强，你比我细心，比我懂得疼人，比我更像个真正的领袖。原来孩子的“像”，是父母最大的骄傲，那些藏在“影子”里的传承，比血脉更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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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望着窗外的月，“比爸当年强多了。”

“第五个，爸，我知道您不希望我卷入这些纷争，但我更不希望看到您一个人扛下所有，我想和您一起分担。”

爸知道，从你把军务账搬到我桌上就知道了。你说“爸我帮你核”，其实是想替我熬夜；你说“这仗我去打”，其实是想替我挡刀。这分担里的疼，爸接收到了，也记在心里——原来孩子的“懂事”，是父母又甜又涩的牵挂。

“好，”我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以后咱们一起扛，谁都不许硬撑。”

“第六个，爸，每次打完仗，我都会第一时间去找您，不是为了邀功，只是想确认您安然无恙。”

爸知道，看你冲进帐时眼里的慌就知道了。你嘴上说“爸我赢了”，眼神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我有没有受伤；你检查我的铠甲，说“这里松了”，其实是在确认我没流血。原来孩子的“确认”，是藏在欢喜里的后怕，比任何关心都重。

“爸知道，”我擦了擦她的眼泪，“以后打完仗，爸第一时间找你。”

“第七个，爸，如果有下辈子，您还愿意当我的爸爸吗？我还想做您的女儿，还想和您一起并肩作战。”

愿意，求之不得。这辈子能做你的爸爸，是爸修来的福气。哪怕下辈子你还抢奎木的糖罐，还往我茶里撒沙子，爸都愿意。能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光，是爸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愿意，”我声音哽咽了，“几辈子都愿意。”

“第八个，爸，您有没有想过，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隐居的生活？”

想过，天天想。想带你去山里盖木屋，门前种你妈喜欢的杏花，屋后种你爱吃的红薯；想每天听你练剑，看你趴在石桌上写东西，像小时候趴在沙盘上画小人；想在夕阳下教你劈柴，看炊烟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想过，”我笑了，带着泪，“连木屋的样子都想好了。”

“第九个，爸，我当元帅，不仅是为了帮您，也是为了守护您用一生心血换来的这片军营和这些兄弟。”

爸知道，看你把弟兄们当家人就知道了。你给受伤的兵喂药，说“好好养着”；你替犯错的兵求情，说“给他次机会”；你把军饷分下去，说“弟兄们比我更需要”。这片军营是爸的心血，却是你的家——原来孩子的“守护”，是比血脉更牢的羁绊。

“爸知道，”我把她搂得更紧，“你守得比爸好。”

“第十个，爸，您现在知道了我的心意，以后可不许再把我当成需要您时刻保护的小孩子了，我已经能独当一面，也能保护您了。”

爸知道，从你挡在我身前那一刻就知道了。你说“爸退后”时的坚定，枪尖对着敌人时的冷厉，都在告诉爸，我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可在爸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抢糖罐的小丫头，是爸想护一辈子的宝贝。

“好，”我轻声说，“爸信你，也等你护着爸。”

雪儿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眼泪打湿了我的军装：“爸……谢谢您……谢谢您懂我……以后不管是元帅还是女儿，我都在您身边……您老了，我给您捶背；您走不动了，我背着您……咱们永远不分开……”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眼泪落在她的间。这丫头，明明才十五岁，却把往后的岁月都许给了我。她的眉眼像极了晓眉，那份藏在坚韧里的柔软，却比谁都让人心安。

“好，”我轻声说，“永远不分开，爸陪着你，从青丝到白。”

她在我怀里渐渐睡沉，呼吸均匀得像当年打完胜仗靠在我肩头的样子。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帐外的风带着杏花的香（是她偷偷在帐前种的），像在哼一温柔的歌。

第二天一早，“天海”群里又热闹起来。

【灵珑】：（了个“平安符”表情包，配文“将军今天巡营时，把元帅的平安符攥在手里！老兵说当年元帅第一次上战场，将军在帐前烧了一夜香——原来最好的守护，是你把牵挂给我，我把余生给你。”）

【鸦祖】：（了个“江南”表情包，配文“将军在沙盘上画了个江南小院，院里有两个小人，一个扛枪，一个拎桶。乔军医的牌位前摆着杏花枝，是将军折的——有些心愿，不用穿裙子也能藏得温柔。”）

【王副官】：（了个“双枪”表情包，配文“将军和元帅的长枪并排靠在帐外，枪尖都朝着东方。当年看小元帅踮脚够枪杆，就知道她迟早要和将军并肩，让两杆枪的影子在地上缠成一股绳。”）

【奎木副将】：（了个“糖罐”表情包，配文“我把当年被小元帅抢的糖罐找出来了，装满了她爱吃的芝麻糖。现在看她和将军凑在一起分糖吃，一个说‘你多吃点’，一个说‘你也是’，突然觉得这军营里的糖，比当年甜十倍——原来最好的并肩，是你抢过我的糖，我还想把最好的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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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在我怀里动了动，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嘴角却弯成了月牙。晨光爬上窗台，落在那杆刻着“弘雪”的长枪上，枪尖的寒光被朝阳染成金红，像极了当年她九岁第一次握枪时，眼里跃动的光。

“醒了？”我低头，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轻得像怕碰掉枪上的晨露。

她往我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爸，今天的战术演练，我想试试新阵型，左右翼交叉掩护，咱们俩各带一队，像您说的那样，我冲锋，您掩护。”

“好啊，”我笑着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怀里捞起来，“让那些新兵看看，什么叫‘父女兵，天下赢’。”

她咯咯地笑起来，伸手捶了我一下，军靴在地上踏得“咚咚”响，像极了当年她抢完奎木的糖罐，绕着营房跑时的欢脱。我们并肩走出军帐时，正撞见奎木拎着个糖罐往这边走，见了我们，老远就喊：“小元帅，将军，新熬的芝麻糖，甜得能粘住牙！”

演武场上的新兵们列着整齐的队伍，见我们过来，齐声喊“元帅好！将军好！”。雪儿走到队伍前，转身冲我眨了眨眼，像九岁那年第一次站在军前时的样子，只是这次，她眼里的光更亮，腰板更直。

“今天练交叉掩护，”她扬声说，声音清冽如泉，“我带左翼，将军带右翼，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天衣无缝。”

风穿过演武场的旗幡，带着芝麻糖的甜香和长枪的铁味，把她的声音送得很远。我望着她转身时扬起的袍角，忽然觉得，那些关于元帅与将军、守护与并肩的故事，从来都不是负担。它们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树，根在土里紧紧相握，枝叶在风里互相致意，带着岁月的暖，带着血脉的甜，在往后的日子里，岁岁年年，都站成最动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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