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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第2页）

这回轮到周砚之愣神了，忍不住出声反驳道：“我对他能……唔唔！”

解相思一手捂着周砚之的嘴，一边快速说道：“对了对了，我们不是要谈正事吗，苏大人快请坐，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吧。”

说着，她又反手从袖中抖落先前叠好的画像，一把拍在桌上，一本正经道：“首先，我们要从这副画像上画的人讲起……”

周砚之：“……”

苏豊：“……”

……

临近午时，阳光便有些刺眼了，投射在石桌上又反射到人的眼睛里，莫名有些干涩。

解相思说完最後一句话，忍不住揉了揉眼，随後继续道：“所以，我现在的猜想是，贺云和北夷王鹤云野是双生子。”

“《北夷风俗录》里说：‘凡遇双生子，弃弱者敬天神，拥强者护子民’，而双生子大多相貌相同，因而我想，贺云就是双生子中的那个弱者。”

闻言，一旁的苏豊沉思片刻，转头对一旁的周砚之问道：“你们那日在儋州见到的真的不是鹤云野本人？”

周砚之没有说话，静了一瞬，他才点头道：“确实不是。”

此言一出，苏豊面上泛上一丝震惊，就连解相思也忍不住擡眸望向周砚之，不过，她的震惊和苏豊不一样，她是为周砚之承认贺云并非鹤云野而震惊。

其实他们都知道，在儋州那日，他们是躲在密道里的，周砚之根本没有亲眼见到贺云本人的样貌，就连“贺云”这个名字，也是解相思说出来的。

周砚之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贺云，他只是在赌……赌她说的都是真的罢了。

不知怎的，解相思忽然鼻尖一酸，一股感动涌上心头，让她莫名想哭，可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死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哭什麽哭！没出息。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那股酸涩又逼了回去。

她以後，定当待周砚之千般好，万般好，等萧家案子结了，她一定将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告诉他，他们之间，再也不要有隐瞒了。

清风卷动地上的落叶，也吹动石桌上那张薄薄的宣纸。

周砚之那话一出，几人都有些沉默起来，半晌，还是苏豊先开了口，语气不再调笑，严肃又认真：“既然如此，有没有可能萧家此案和北夷那边有关？”

“不会。”周砚之擡起眼帘。

“为何？”苏豊拧眉，分析道：“虽然北夷那边的风俗是舍弃双生子中的弱者，可贺云到底和鹤云野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二人合作除去世代镇守北夷的萧家，不是很合理吗？”

闻言，解相思一边伸手将那幅不断翻动的画像收起，一边耐心解释道：“因为北夷那边对传统习俗有着近乎疯魔的认同感。

《北夷风俗录》说：‘凡是未死弃婴，见之，必杀之’，否则会有神罚，为避免神罚，他们是一定会杀了贺云的。

况且，若要除去萧家，北夷大可以勤练兵马，在战场上斩杀萧家军。但是，神罚是他们无法与之抗争的。”

顿了顿，解相思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所以，无论留下贺云到底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利益，他们都不会冒着神罚加身的後果留下他。”

霎时，一阵狂风起，强势卷起三人的衣摆，名贵的衣料在空中翻卷，不断发出猎猎声响，仿佛在应和解相思的话一般。

听解相思说了这麽一大长串，苏豊拿着不知从何时冒出来的玉骨扇在掌心敲了两下，半晌，才咂舌道：“先前我只觉得北夷那边继承王妃的风俗够奇葩，没想到还有这种杀子敬天神的风俗，真是，够恶俗恶心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静了一瞬，周砚之点头道：“北夷那边对于人伦纲常的道德感比我们低很多，所以，鹤云野那边应当是不会和贺云此人合作的。”

“所以，我有一个想法。”解相思忽然出声。

“什麽想法？”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对上两道好奇的视线，解相思缓缓道：“既然贺云和鹤云野容貌相同，有没有可能，他和幕後之人做了个交易，他帮幕後之人扳倒萧家，幕後之人助他杀了北夷王鹤云野，让他替代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新的北夷王？”

毕竟，她记得在儋州刺史府密室的那堆白银，可是专门给贺云留着的。那麽多白银，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说着说着，解相思声音压得极低：“两个容貌一样，身上留着同样的血的两人，只要稍加注意装扮，谁又能分得出来呢？

明明昨日还是另一人，可不过一夜，今日站在身旁的，就有可能是另一人了。

可偏偏，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人，谁也不知道，直到他肯说出真相来。”

想象到那个画面，苏豊不禁背後一凉，转过头，对着正用手偷偷往他身後扇风的解相思语重心长道：“表妹，你能用正常的声音吗，我听着有点害怕，还有，不要偷偷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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