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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雷霆手段（第1页）

江南的局势，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愈汹涌。萧景珩的强硬态度和雷厉风行的作风，让地方官员和既得利益集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软钉子失效后，更阴险的招数接踵而至。

这日，萧景珩正在驿馆书房与几名心腹属官商议水师重建的军械调配方案，一名暗影队员匆匆潜入，带来一个紧急密报。

“世子爷，四海船行和沈氏布庄有异动！”暗影队员压低声音，“属下等现，这两家商号暗中集结了大批人手和船只，装载了大量生丝、瓷器和茶叶，似乎……准备趁夜出海，目的地不明！而且，与他们接洽的，正是前几日接触过的那几名倭商！”

萧景珩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爆射：“想跑？还是想走私资敌？”在这个节骨眼上，大规模私自出海，其目的不言而喻！要么是听到风声，想转移财产、逃避监管；要么就是胆大包天，想趁朝廷新政未稳，最后疯狂一把，与倭寇做大宗走私交易！

“盯紧他们！查明出海时间、地点、接应船只！”萧景珩立刻下令，“传令杭州水师游击将军张诚，点齐麾下战船，随时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船只不得出港！”

“是！”

夜幕降临，杭州湾外海雾霭弥漫。三更时分，数艘悬挂普通商号旗帜的大型海船，悄无声息地驶离私港，向着外海潜行。船头，四海船行的东家赵四海和沈氏布庄的少东家沈文斌并肩而立，望着漆黑的海面，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贪婪。

“赵兄，此次若能成事，这批货至少能翻三倍利！”沈文斌低声道。

“哼，朝廷想断咱们财路，没那么容易！”赵四海冷笑，“只要把这批货交到‘黑帆’手上，换了倭国的白银和刀剑，咱们换个地方照样逍遥！等这阵风头过去……”

话音未落，前方海面上突然亮起一片刺目的火光！数艘悬挂龙旗的朝廷水师战船，如同鬼魅般破雾而出，瞬间将商船团团围住！战船上，弓弩上弦，火把通明，映照出水师官兵肃杀的面容。

“不好！是官兵！”赵四海魂飞魄散！

“奉钦差大人令！尔等私自出海，涉嫌走私通敌！立刻停船受检，违令者，格杀勿论！”水师游击张诚立于船头，声如洪钟。

商船上顿时一片大乱。赵四海还想反抗，却被张诚一箭射穿船舵，商船顿时失控打横。水师官兵如狼似虎般跳帮而上，迅控制了所有船只。经搜查，船上不仅满载违禁出海的生丝瓷器，更在底舱现了精心伪装的倭刀、火药以及数箱与倭寇往来的密信！

人赃并获！

消息传回杭州城，全城震动！萧景珩连夜升堂，审讯赵四海、沈文斌。起初二人还百般抵赖，但在铁证面前，尤其是与倭寇密信被搜出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仅供认了此次走私行为，更吐露了长期与“黑帆”勾结、向倭寇提供情报物资、并贿赂地方官员以求庇护的罪行！牵扯出的杭州、苏州官员多达十余人！

萧景珩毫不手软，当即下令将一干涉案人犯锁拿收监，查封相关商号资产，并连夜写成奏章，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这一记雷霆手段，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江南官场和商界瞬间人人自危！那些原本观望、甚至暗中阻挠新政的官员商贾，见识到了这位年轻钦差的狠辣与果决，再也不敢心存侥幸。

与此同时，萧景珩借此东风，再次召集江南官员商贾，宣布市舶司章程正式试行，并严厉申明：凡守法经营、主动向市舶司报备纳税之商贾，朝廷将提供水师护航，严惩海盗，保护其合法利益；凡勾结海盗、走私通敌、抗法不遵者，赵四海、沈文斌便是前车之鉴！

恩威并施，效果立竿见影。不少中小商贾纷纷转向，表示愿意遵守新章。重建水师、增设炮台等事宜的阻力也大为减小。

京中，沈清辞几乎在同时收到了萧景珩的捷报。看着信中描述的惊心动魄的海上抓捕和后续的雷厉风行，她心中既感欣慰，又添担忧。欣慰的是萧景珩一举打开了局面，担忧的是他此举必然得罪了庞大的利益集团，后续的报复恐怕会更加疯狂。

果然，数日后，都察院便收到了十余份来自江南籍官员的联名弹劾奏章，痛斥萧景珩“滥用职权”、“擅动刀兵”、“扰乱商埠”、“苛待士绅”，甚至有人含沙射影地提及他与水师将领“过从甚密”，有“拥兵自重”之嫌。

这一次的弹劾，来势更加凶猛，言辞更加激烈，显然是被触动了根本利益的江南集团起的疯狂反扑。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萧景珩人赃并获、证据确凿的捷报早已先一步呈送御前。皇帝览奏，对萧景珩的果决手段大加赞赏，对江南官商勾结、通敌走私的行径勃然大怒！

面对潮水般的弹劾，皇帝直接在朝会上将萧景珩的奏章摔下，厉声呵斥：“永宁侯世子萧景珩，奉旨巡查，缉拿私通倭寇之奸商，整肃海防，何错之有？尔等不为国分忧，反为奸佞张目，攻讦功臣，是何居心？再有无端构陷者，与案犯同罪！”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皇帝如此鲜明的态度，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弹劾之风，戛然而止。

经此一役，萧景珩在江南的威望达到顶峰，新政推行势如破竹。而沈清辞在京中，也凭借其沉稳应对和及时的信息传递，赢得了萧景珩更深的信任和倚重。

这一夜，沈清辞坐在灯下，给萧景珩回信。信中，她并未过多描述京中风波，只细细叮嘱他保重身体，注意安全，并附上了自己对市舶司后续管理、如何甄别可靠商贾的一些细致想法。

窗外，月明星稀。她知道，江南的雷霆手段，只是拉开了更大变革的序幕。前路依然漫长，但此刻，她心中充满信心。因为他们彼此信任，互为臂助，足以劈波斩浪，共赴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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