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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驱散了昨夜残留的惊悸与寒意。东宫仿佛又恢复了往日表面的平静,只是那钉在门框上的飞镖留下的细小孔洞,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紧张感,无声地提醒着昨夜并非虚幻。
萧景琰起身时,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神情已恢复了往常的温润与克制,只是这份温润之下,似乎又多了一层冷硬的决心。他并未立刻提及昨夜暗器之事,仿佛那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插曲。林夙也默契地不再提起,只是伺候洗漱时,动作愈谨慎细致,目光不时飞快地扫过门窗方向,警惕着任何一丝异动。
早膳过后,萧景琰并未如常翻阅奏报或习字,而是命人将一张梨花木小案抬到了窗边明亮处,铺开了一张素白的宣纸,又取出了几方常用的砚台和墨锭。
“林夙,”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过来研墨。”
“是,殿下。”林夙应声上前,挽起袖口,露出纤细却并不显得柔弱的手腕。他取过清水,注入一方端砚,然后拈起一锭松烟墨,力道均匀地缓缓研磨起来。动作熟练老道,一看便知是常做此事的。
墨香渐渐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松柏清气,似乎让人的心绪也稍稍安宁下来。
萧景琰并未立刻动笔,而是看着林夙研墨的动作,忽然问道:“你可读过书?识得字么?”
林夙研墨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垂着眼帘恭敬答道:“回殿下,奴才家中未败落前,曾开蒙读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入宫后……便生疏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萧景琰的目光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停留了一瞬,道:“宫中宦官,识文断字者虽非没有,但也算不得多。你既认得,便很好。”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日后东宫往来文书渐多,你在一旁,或可帮衬一二。”
这话里的意味,已远对一个普通近侍的安排了。林夙心头微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只低声道:“奴才愚钝,恐负殿下期望。但必当尽心竭力。”
这时,墨已研得浓淡适中。萧景琰不再多言,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在宣纸上挥洒起来。他并未画什么复杂的山水人物,只是寥寥数笔,勾勒出几块嶙峋的怪石,石缝中挣扎着生出几丛兰草,姿态孤傲,却又带着一股顽强的生机。
林夙安静地侍立一旁,目光落在画上。他看得出,太子的笔法并不如何惊艳,但笔意流畅,自有一股清雅气韵,尤其那兰草,虽处境艰难,却叶片挺秀,隐隐透着不屈之态。这画,像极了作画之人自身的写照。
萧景琰画完,搁下笔,看着画,忽然道:“你看这石,看似顽固,bog一切,实则内部早已被风雨侵蚀,布满孔窍,并非铁板一块。”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一处石块的阴影处,“若找准这些薄弱之处,稍加用力,便可瓦解。”
林夙凝神看去,只见太子所指之处,笔墨渲染略深,看似随意,却恰好形成了一处视觉上的“弱点”。他心中一动,隐约明白了什么。
萧景琰又指向那兰草:“再看此兰,生于石缝,根基不稳,风雨来袭,看似最先遭殃。但它懂得柔韧避让,借石势保全自身,待风雨过后,依旧故我。有时,示弱并非怯懦,而是蓄力。”
他的话像是品评画作,又像是在阐述某种道理。林夙听得仔细,心中念头飞转。
“书画之道,讲究布局、留白、暗示。”萧景琰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林夙,“有时,想要传递的信息,未必需要诉诸文字言语。一幅画,一方印,甚至墨色的浓淡,笔触的急缓,皆可藏匿真意。”
他拿起另一支小毫,蘸了点朱砂,在画纸一角轻轻点染,看似在画初升的朝阳,那一点红色却恰好落在怪石的一处孔窍附近。“譬如这一点红,在此处,可意为‘曙光’,可意为‘危险’,亦可意为‘关键’,全看观画者与作画者事先是否有约。”
林夙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彻底明白了。太子是在教他,也是在告诉他一种全新的、更为隐秘的沟通方式。在这四处都是耳目的深宫,直白的言语和文字太过危险,而这种基于共同理解和默契的“暗码”,无疑安全得多。
“殿下之意,奴才……明白了。”林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这是一种被信任、被纳入核心圈层的标志。太子不仅仅需要他办事,更开始与他分享策略和工具。
萧景琰看着他瞬间了然的神情,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他抬手,将刚才画的那幅《石隙兰草图》轻轻推到一边,又铺开一张新纸。
“今日起,得空便来看看书画,认得些笔墨趣旨,总是好的。”他语气淡然,仿佛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要教身边的小太监附庸风雅。
“是,谢殿下指点。”林夙深深低下头。
接下来的时间,萧景琰又随意画了几幅小景,或是山水,或是花鸟,过程中看似无意地提点着画面的布局、某些特定意象可能代表的含义(例如:疾风可能代表紧急,垂柳可能代表隐忍等待,孤雁可能代表孤独或消息)。林夙凝神记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此刻挥了巨大作用,将太子看似随意的点拨一一刻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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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正好,室内墨香袅袅。一人教得随意,一人学得专注。暂时抛开了阴谋与杀机,这一刻竟有几分难得的宁静与和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这份宁静之下,一种无声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语言正在悄然形成。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临近午时,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赵怀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殿下,宫中传来消息,三日后,陛下将启程前往南苑祭天秋祭,銮仪卫和随行人员名单已初步拟定。”
萧景琰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墨渍,如同骤然凝聚的阴云。
林夙的心也随之一沉。秋祭,重大的皇家典礼,人员混杂,路途不近,正是各方势力动手的绝佳时机。
方才画中所述的“疾风”,似乎已吹到了眼前。
萧景琰缓缓放下笔,看着纸上那团墨渍,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名单呢?”
“在此。”赵怀安呈上一份卷册。
萧景琰接过,并未立刻翻开,而是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团墨渍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林夙的目光立刻被这个细微的动作吸引。太子的指尖,敲击的节奏是——两短一长。
根据方才太子隐约的提示,“急促的敲击”可意为“注意”或“危险”,而“两短一长”……他飞快地回忆着,太子刚才画鹰时,曾说过“双翼振而不飞,或可意为‘潜伏’或‘等待’,若辅以特定节奏……”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夙的脑海:殿下是在用刚刚约定的、最原始的方式提醒他——这份名单,或有蹊跷,需极度警惕,暗中详查,按兵不动!
他立刻抬起眼,迎上萧景琰看过来的目光。两人视线一触即分,一切尽在不言中。
“知道了。”萧景琰神色如常地对赵怀安说道,仿佛那两下敲击只是无意识的动作,“下去吧。”
“是。”赵怀安躬身退下。
殿内又只剩下两人。方才那片刻的教学与宁静仿佛幻觉,沉重的现实再次压了下来。
萧景琰将那份名单随手放在画案上,恰好压住了那团墨渍。他负手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明丽的秋光,沉默不语。
林夙的心却已飞转动起来。秋祭、名单、太子的警示……下一个危机,似乎已经露出了它狰狞的一角。
而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共谋”,或许就将从解读这份名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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