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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东宫书房内只余一盏孤灯。烛火摇曳,将相对而坐的两道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他们此刻晦明不定的心境。
萧景琰披着一件玄色常服,未束冠,墨随意披散,更衬得面容清俊却难掩疲惫。他面前的书案上,摊开着数份密报、地图以及一份刚拟好的名单。林夙坐在下的绣墩上,肩伤未愈,身子坐得笔直,脸色在烛光下仍显苍白,但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专注地听着景琰的分析。
“秋猎之事,虽看似以张保‘畏罪自尽’告终,父皇亦下了定论,但你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喘息。”景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指尖点着地图上京畿漕运的河道,“王猛残信提及‘漕粮有异’,赵怀安初步查探,京通仓近期入库数目与户部账册确有出入,且已有两艘粮船在天津卫附近‘意外’沉没,押运官兵无一幸免。”
林夙微微颔,接口道:“漕运乃朝廷命脉,掌管天下粮赋转运。若此处出了大纰漏,轻则京师震荡,重则动摇国本。二皇子一党选择在此刻难,一是看准了秋猎风波后殿下需时间喘息,二是漕运牵扯极广,一旦事,极易将水搅浑,他们可趁乱牟利,甚至……将祸水引向东宫。”
“不错。”景琰眼中寒光一闪,“户部尚书钱有道,是周贵妃的人,也是老二的钱袋子。若漕运出事,他难辞其咎。但以老二的狠辣,必定早已想好弃车保帅之策,甚至可能反咬一口,诬陷孤监管不力或暗中指使。”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林夙:“此外,父皇虽嘉奖于你,升你为掌案,但今日都察院已有御史联名上奏,以‘宦官不得干政’祖制为由,虽未明指,却暗讽东宫近侍权力过盛。清流一派,向来对此敏感,极易被煽动。此乃明枪暗箭,齐而至。”
林夙平静地迎上景琰的目光:“殿下,退让已无可能。经秋猎一事,对手已知殿下并非任人拿捏,若不将东宫彻底击垮,他们绝不会罢手。我们必须变被动为主动。”
“如何主动?”景琰身体微微前倾,烛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
林夙沉吟片刻,条分缕析:“眼下局势,敌众我寡,敌明我暗……不,经此一役,我们亦在明处了。故而,需双管齐下,明暗结合。”
“明处,殿下需稳住朝堂。对于漕运风波,殿下可主动上奏,提请朝廷派员彻查漕运积弊,以示公正无私,抢占道义先机。同时,对御史弹劾,殿下可示弱,奏请父皇严格约束东宫内侍权限,甚至……可暂时让奴才避嫌,不再随侍殿下出席朝会等公开场合,以平息物议。”
景琰眉头微蹙:“让你避嫌?岂非正中他们下怀?”
林夙淡然一笑:“殿下,避其锋芒,方能蓄力一击。奴才不在明处,反而更方便在暗处行事。此乃‘暗’策之一。”
他继续道:“暗处,方是破局关键。其一,全力调查漕运案。此事单靠赵统领暗中查探,力量有限。奴才既为掌案,可借整理东宫旧年文书档案之便,查阅与漕运、户部相关的往来文书副本、奏章摘要,或能现历年积弊的蛛丝马迹,找到对手的命门。其二,加暗卫成型与布局。不仅用于探查,更需渗透。冯静提供的名单,需尽快核实,将可靠之人安插至漕运衙门、户部乃至二皇子、三皇子府邸外围,不求高位,但求耳目灵通。其三,扩大盟友。杜衡在通政司,位置关键。柳先生结交的寒门士子中,或有可造之材。甚至……后宫之中,崔才人若真有心报恩,或可成为信息来源。”
景琰听着,目光越来越亮。林夙的谋划,不仅考虑到了眼前的危机,更着眼于长远的布局,将东宫有限的力量运用到了极致。
“还有其四,”林夙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冷意,“对手欲用漕运做文章,我们或可……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景琰挑眉。
“正是。若能掌握确凿证据,未必立刻难。可待对手以为得计,跳得最高之时,再抛出证据,一击致命。甚至……可以巧妙引导,让这把火烧到三皇子身上。”林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三皇子看似中立,实则野心不小,且最善隐忍。若能令二皇子与三皇子鹬蚌相争,东宫或可渔翁得利。”
景琰深吸一口气,缓缓靠回椅背,审视着灯下这张年轻却过于苍白的脸。林夙的才智与狠辣,一次次出他的预期。这已非简单的忠诚,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政治谋略,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这黑暗的权谋场。
“你的伤……”景琰的视线落在他仍显虚弱的肩膀上。
“皮肉之伤,无碍大事。”林夙语气坚定,“奴才的命是殿下给的,这副残躯,自当为殿下的大业耗尽最后一分力气。”
景琰心中巨震,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感激,有倚重,有怜惜,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被他强行压下。他伸出手,重重按在林夙未受伤的那边肩头:“好!就依你之策。明日起,孤便依计行事。你在暗处,万事小心,若有险情,即刻通知孤或怀安,不可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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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命。”林夙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
计议已定,景琰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提笔蘸墨,开始书写。他先草拟了一份奏章,以太子身份,恳请皇帝重视漕运,选派干员巡查清弊,言辞恳切,忧国忧民。接着,又写下一份名单,是林夙方才提及可争取或安插的人员,交由赵怀安和苏婉如分头秘密进行。
林夙则强忍伤痛,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架前,开始翻阅东宫典簿局存档的目录。掌案一职,掌管东宫文书机密,虽品级不高,却能接触到大量朝廷邸报、奏章副本乃至一些陈年旧案卷宗。他要从这里,为漕运案寻找突破口。
书房内只剩下笔墨沙沙声和偶尔翻阅纸页的声响。两人各司其职,虽无多言,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更漏声提示已近子时。景琰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眉心,抬头看见林夙仍站在书架前,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单薄,额角似有细密的冷汗。
他起身走过去,拿起烛台为他照明,低声道:“时辰不早了,你伤势未愈,不可过度劳累。这些卷宗,明日再查不迟。”
林夙转过身,脸上带着倦意,却摇了摇头:“殿下,奴才不累。早些找到线索,我们便能多一分主动。”他抽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是光禄寺近年采买物料的记录副本,虽与漕运不直接相关,但其中钱粮往来数目巨大,或可与户部账册交叉比对。还有这些,是往年御史弹劾漕运官员的奏章摘要,虽大多不了了之,但其中提及的疑点和人物,值得留意。”
景琰看着他手中沉甸甸的卷宗,心中感慨万千。这个人,总是想在他之前,做在他之前。
“便是要查,也不急在这一时。”景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卷宗,放回书架,“回去歇息,这是命令。”
林夙抬眼看他,触及景琰眼中不容反驳的关切,终是妥协:“……是。”
景琰吹熄书案上的烛火,只留手中一盏灯笼,亲自送林夙回厢房。夜深露重,廊下寂静无人,唯有脚步声清晰可闻。
“林夙,”景琰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今日在父皇面前,孤说‘御下之道,恩威并施’。”他顿了顿,脚步放缓,“但于你,孤从未想过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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