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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对话结束后,不过两日,一道明上谕便经由通政司传遍了京城各大衙门。
旨意措辞颇为讲究,开篇先肯定了新政推行以来“吏治渐清,国库稍丰”的成效,赞扬皇帝“励精图治,锐意革新”之志。紧接着,笔锋一转,提及“近闻厂卫缉查,间有操切,致朝野物议,士林不安”。最终的核心落在:“着令东厂自即日起,一切行事,需严格遵循《大胤律》及相关章程,非谋逆重案,不得擅用私刑。缉拿官员,需备齐案卷证物,移交刑部复核。钦此。”
这道旨意,既没有点名林夙,也没有否定东厂督政之权,甚至肯定了新政的成果。但它明确地给东厂套上了“规矩”的枷锁,要求其行事必须符合程序,尤其是将“缉拿官员”与“刑部复核”挂钩,等于是在林夙最锋利的爪牙上,套了一个看似无形却坚韧无比的笼头。
旨意传出,朝野反应各异。
清流一派,如都察院刘健等人,虽未达到“诛林夙、废东厂”的最终目的,但见此申饬明旨,也算挽回了几分颜面,证明了他们的谏言并非全无效果。朝堂之上,那股针对东厂的凌厉攻势暂时缓和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观望和审视的态度。许多此前被东厂雷霆手段吓得噤若寒蝉的官员,此刻也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头顶那柄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剑,似乎被一条细线拴住了,虽然依旧悬着,但至少有了规则可循,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而勋贵和那些暗中反对新政的势力,则从中嗅到了更微妙的气息。皇帝此举,明显是在平衡。他需要东厂这把刀继续为新政开路,但又不能让它成为众矢之的,引更大的政治动荡。这其中的犹豫和妥协,便是他们的可乘之机。
至于东厂内部,气氛则要压抑得多。番役们行事明显谨慎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几位核心档头聚在林夙的值房内,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公公,陛下这旨意……”一个性子较急的档头忍不住开口,“岂不是捆住了咱们的手脚?那些蠹虫,哪个不是滑不留手,真要按部就班收集齐了证据,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他们早把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另一人也附和:“是啊,而且还要经过刑部那些老学究复核!他们向来跟咱们不对付,肯定会鸡蛋里挑骨头,这差事往后还怎么办?”
林夙坐在书案后,手里捧着那道旨意的抄本,逐字逐句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下属们的抱怨都与他无关。他今日的气色似乎比前两日更差了些,眼下的乌青浓重,嘴唇也缺乏血色。
直到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放下抄本,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陛下的旨意,都看清楚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众人一怔,纷纷低头:“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就按旨意办。”林夙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从今日起,东厂所有行动,必须证据确凿,程序合规。抓人,要有铁证;审讯,不得滥用私刑。案卷整理,务必详尽,经得起刑部推敲。”
“可是公公……”那急性的档头还想争辩。
“没有可是!”林夙打断他,眼神骤然锐利,“陛下的意思,就是规矩!谁若敢阳奉阴违,坏了规矩,给厂督、给陛下惹来麻烦,休怪咱家不讲情面!”
他很少用“咱家”这样的自称,一旦用了,便意味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距离感。
众人心中一凛,齐声应道:“是!属下明白!”
“都下去吧,把手头现有的案子,按新规矩重新梳理一遍。”林夙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
众人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值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林夙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他何尝不知这道旨意带来的束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付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快刀斩乱麻往往才是最有效的方式。规矩和程序,很多时候只会成为对方拖延和反击的武器。
但他更清楚的是景琰的处境和意图。皇帝需要向朝臣展示他并非一味偏袒,他懂得制衡,在乎“人心”。这道旨意,就是皇帝权衡之后,抛给清流和朝臣的一个交代,一个安抚。
而他林夙,就是这个交代里,被稍稍收紧的缰绳。
他必须接受,也必须让东厂适应。因为这是景琰的意志。
旨意颁布后的几天,东厂的行动肉眼可见地“规范”了起来。
之前那种直接闯入衙署拿人的场面不再出现。东厂的番役们更多地开始进行外围调查、暗中取证。抓人之前,需要准备厚厚一叠案卷,列出人证物证。审讯过程也被严格要求记录在案,虽然诏狱里的手段依然不会温和到哪里去,但至少表面上,不再有“李德海式”的意外生。
这种变化,最初让一些官员感到不适,仿佛习惯了狂风暴雨,突然变成了和风细雨,反而更加提心吊胆,不知道这平静之下酝酿着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人开始试探这新规矩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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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一个负责漕运账目的小主事,此前因为拖延新政要求的账目清查,被东厂“请”去问话,吓得魂不附体。如今在新规矩下,他现自己只要咬死不认,东厂似乎也不能立刻把他怎么样,因为直接证据的收集需要时间。他的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甚至暗中串联了几个同样被新政触犯利益的同僚,开始在账目上做更隐蔽的手脚,企图蒙混过关。
类似的情况,在几个不太紧要的衙门里悄然生。新政的推进度,明显放缓了下来。一些原本已经迫于东厂压力而配合的官员,也开始出现了阳奉阴违的苗头。
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汇总到景琰这里。
他看着各地报上来的、进度明显迟缓的新政落实报告,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是必然的阵痛,一旦施加在反对派头上的恐怖压力减轻,反弹和懈怠是不可避免的。他内心认同林夙之前的手段虽然酷烈,但效率极高。可现在,他不能表露出来。
他必须在“效率”和“稳定”之间找到那个艰难的平衡点。
这一日,景琰召见了辅方敬之和几位阁臣,商议新政在地方推行遇到的阻力问题。
方敬之捻着胡须,缓缓道:“陛下,新政乃长久之计,不可操之过急。如今东厂行事渐归正轨,朝野非议稍平,正是稳扎稳打之时。地方豪强抗拒,当以疏导、劝诫为主,辅以律法威严,循序渐进,方是正道。”
另一位阁臣也附和道:“辅大人所言极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治国当以仁德为本,苛察之政,恐非长久。”
景琰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心中一阵烦躁。他何尝不想以仁德治国?可现实是,那些地方豪强、贪官污吏,谁会跟你讲仁德?他们只会利用你的仁德,变本加厉地侵蚀国本!
但他不能直接反驳,只能淡淡道:“诸位爱卿言之有理。然新政关乎国运,亦不可过于迟缓。还需督促地方,加紧办理。”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他坐在权力的顶峰,却现自己能被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拉扯、束缚。他需要林夙那样的利刃,却又不得不亲手给利刃套上鞘,以免伤及自身。
退而求其次的结果,往往就是事倍功半。
就在朝堂上下似乎逐渐适应这种“戴着镣铐跳舞”的新节奏时,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再次将微妙平衡打破。
京城西郊有一处皇庄,新政清查田亩,现该皇庄实际占地远规制,且多年瞒报田租,中饱私囊。负责管理此皇庄的,是安远伯陆文彰的一个远房侄儿,名叫陆仁嘉。此人仗着伯府权势,在地方上横行霸道,此次清查,他不仅拒不配合,还纠结庄丁,打伤了两名前去丈量田亩的户部小吏。
事情闹到京城,按程序,本该由京兆尹或刑部处理。但此事涉及勋贵,又牵扯新政,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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