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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方瞥了眼那比门板还宽的匾,嘴角抽了抽:“挂柴房吧,正好挡挡漏雨的缝。”
“啊?”小海傻眼了,“那可是县太爷亲笔题的……”
“难不成挂堂屋?”毛小方弯腰给阶前的石榴树培土,新抽的嫩芽沾着雨珠,“人家念玫她们来认字,抬头就瞅见这玩意儿,还以为咱们这儿改公堂了。”
正说着,念玫带着几个孩子举着油纸伞跑来,兜里揣着刚蒸的槐花糕,油纸包上洇着湿痕。“毛道长,我娘说这糕得趁热吃,放凉了就不软和了。”小姑娘踮脚递过来,伞沿滴下的水打在糕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毛小方接过来时,指尖触到她冻得红的耳尖,忽然想起李淑娘最后那个笑。三百年前的红衣少女,大抵也曾有过这样的春日常态,只是被仇恨缠成了怨魂。他掰开一块糕塞进嘴里,清甜混着槐香漫开来,比任何符水都管用。
“对了,”他咽下糕点,对小海道,“去把陈家那箱木偶烧了,骨灰拌在槐树根下。冤有头债有主,总缠着也不是事儿。”
小海应着去了,孩子们却围着他叽叽喳喳:“道长,今天能教我们画符吗?”“我想画个能让小鸡多下蛋的符!”毛小方被缠得没法,只好回屋取了黄纸朱砂,在院里的青石板上教他们画最简单的平安符。
雨丝斜斜地飘,孩子们的小手握不住笔,朱砂蹭得满脸都是,像开了满脸的小红花。毛小方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所谓的降妖除魔,到头来,不过是守着这些热气腾腾的日子,不让魑魅魍魉近身罢了。
傍晚雨停时,槐树下的泥土里冒出圈新绿。毛小方蹲在那儿瞅了半天,小海凑过来:“师父,这是啥?”
“猜是李淑娘留的念想吧。”他用手指戳了戳那芽尖,软乎乎的,“说不定明年,能开出花来。”
晚风拂过,檐角的铜铃轻响,像是谁在远处应了声“嗯”。
那圈新绿长得飞快,没几日就爬成了藤蔓,顺着老槐树的枝干蜿蜒而上,到了五月竟缀满了细碎的白花,远看像落了场雪。镇民们都说这是吉兆,连带着镇上的生意都比往年兴旺些,张屠户的肉案前天天排着队,李婶的布庄也新添了好几台织布机。
毛小方照旧每日清晨去巡街,手里那柄七星剑换了轻便的木剑,遇到早起的孩童就教两招强身的架势。这天刚走到巷口,就见念玫背着个小布包,正踮脚往墙上贴告示,浆糊抹得满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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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瞎折腾啥?”他走过去帮着抚平纸角,才看清是张招贤榜——县学要添位教武艺的先生,念玫爹非让她来问问毛小方愿不愿意去。
“我爹说您教的招式比武馆那花架子实用,”小姑娘拍着布包,里面露出半截新做的青布衫,“您要是去了,我娘说给您做两身新衣裳,料子比这告示纸还滑溜。”
毛小方刚要摇头,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邮差勒住马,扬着封信喊:“毛道长,京城来的!”
信封上盖着国子监的红印,拆开一看,竟是当年的同窗邀他去编修订妖录。小海凑过来瞅见,眼睛亮得像星子:“师父,京城啊!那可是天子脚下,去不去?”
毛小方摩挲着信纸,指尖划过“青石镇安定,百姓安乐”几个字,忽然笑了。他把信折好塞回兜里,伸手揉了揉念玫的头:“不去了,这儿的藤蔓刚开花,我得等着看它结果呢。”
傍晚收工时,镇民们扛着农具往家走,见毛小方在槐树下浇花,都笑着打招呼。念玫娘端来碗绿豆汤,瞅着藤蔓叹道:“说也奇了,这花白天看着是白的,到了夜里竟蓝光,跟当年李姑娘穿的嫁衣一个色。”
毛小方仰头望去,暮色里的白花果然泛着淡淡的幽光,像撒在枝头的萤火虫。他忽然想起李淑娘消散前的眼神,那里面哪是什么怨毒,分明是藏了三百年的委屈,如今总算借着这花,把心里话都抖落给了这镇子听。
“小海,”他回头喊,“把那箱没烧完的木偶残片埋在根下吧,好歹是段因果,总得有个收尾。”
小海刚挖坑,就见土里翻出块玉佩,正是陈家木箱底那只刻着“陈”字的。毛小方捡起来擦去泥,忽然现背面还刻着个“李”字,想来是当年定亲的信物,被硬生生埋了三百年。
他把玉佩系在藤蔓最粗的枝条上,晚风拂过,玉佩撞着花枝叮咚响,倒像是谁在低声哼唱。念玫抱着布娃娃路过,仰着小脸问:“道长,这花会结果吗?”
“会的,”毛小方望着满天星子,笑得温和,“等结了果,咱们就摘下来泡酒,给镇上的老人都尝尝。”
月光爬上枝头,将藤蔓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条蜿蜒的路,一头连着三百年前的冤屈,一头牵着此刻的人间烟火。毛小方拎着木剑往回走,身后的槐花簌簌落了一地,沾在他的衣摆上,香得像场永远不会醒的好梦。
入秋时,藤蔓果然结了果,是些圆滚滚的紫浆果,看着不起眼,咬一口却酸甜多汁。毛小方按说的泡了酒,装在陶罐里,摆在义庄的柜台上,谁来都能舀一勺。
镇西的王婆婆喝着酒,咂摸出点当年的味道,抹着眼泪说:“像极了淑娘姑娘酿的青梅酒,就是少了点桂花味。”毛小方听了,默默往坛子里丢了把晒干的桂花,第二天酒香混着桂香飘出半条街,引得孩童们总扒着义庄的门张望。
这天,念玫抱着本旧画册来,是她在陈家老宅的墙缝里找到的。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个红衣少女,在槐树下荡秋千,旁边歪歪扭扭题着行字:“七月初七,与淑娘戏于庭中”。画里的槐树,枝桠间就缠着这样的藤蔓,只是花是红的,像一团团小火苗。
“这画怕是陈家少爷画的吧。”毛小方指尖拂过画中人的笑脸,忽然明白李淑娘的怨气里,原是藏着这样明媚的过往,“当年定是有什么误会,才闹到那般地步。”
小海在旁翻着新到的县志,突然惊呼:“师父你看!这里写着,崇祯十七年,陈家少爷偷偷放走了李家剩余的族人,自己却被当成叛贼砍了头,临刑前还攥着半块‘李’字玉佩呢!”
毛小方怔了怔,看向窗外。老槐树上的藤蔓正被风吹得轻晃,紫浆果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串串和解的泪滴。他舀了两碗酒,一碗摆在画前,一碗自己喝了,辛辣里裹着甜,竟比任何时候都暖心。
夜里起了风,义庄的铜铃响了半宿。毛小方披衣起来,见槐树下站着两个模糊的影子,红衣少女正嗔怪地拍打着青衣少年的手背,少年手里举着串紫浆果,笑得憨傻。风过处,影子渐渐淡了,只留下片红叶落在酒坛上,像枚小小的书签。
毛小方笑着摇了摇头,回屋时顺手往炉里添了块柴。火光跳动,映得柜上的酒坛明明灭灭,恍惚间,竟像是有谁在哼着三百年前的小调,温柔得能把月光都泡软了。
(紫浆果在月光下泛着莹润光泽,雷罡突然从树后窜出,利爪直扑毛小方面门)
“小心!”毛小方猛地将身旁的念玫推开,自己却被雷罡的尖爪划开肩甲,血珠瞬间浸透衣料。他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脊带着雷电的嗡鸣与雷罡的利爪碰撞,火花在暗夜中炸成星点。
“这孽畜吸收了血月之力,比之前凶悍三倍!”毛小方剑锋急转,避开雷罡甩来的尾刺,“念玫,用符咒封它的退路!”
念玫立刻摸出黄符,指尖灵力流转,“敕!”三张符咒同时贴在树干上,金光组成的结界瞬间成型。雷罡撞在结界上出痛嚎,转身竟朝着最弱的念玫扑去——它显然看出这小姑娘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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