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二十四章铃音破煞
孩子们画满笑脸的灯笼在青石镇挂了整月,连风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暖意。毛小方将最后一盏灯笼挂在义庄的檐角,与那串老铜铃并排,风一吹,铜铃的清响混着灯笼纸的沙沙声,像支不成调的童谣。
“师父,镇东头的王木匠说,他家阁楼总在夜里响,像是有人在弹棉花,可上去看又啥都没有。”小海背着药篓从外面回来,篓里装着刚采的艾草,“他婆娘吓得直哭,让您去瞧瞧。”
毛小方正给石榴树浇水,新结的果子青得亮。他直起身,指尖的水珠滴在地上,竟凝成个小小的水纹,晃了晃才散开——是阴气在作祟,却比往常淡了许多,像层薄纱。
“去看看。”他摘下檐角的铜铃揣进怀里,这铃是当年黑玫瑰从盗墓贼那顺来的,说是能驱百邪,挂在义庄这些年,倒真镇住过不少小鬼。
王木匠家的阁楼在二层,爬上去的木梯吱呀作响,像随时会散架。刚到梯口,就听见“咚、咚”的声响,节奏均匀,果然像弹棉花的木槌在敲,只是那声音里裹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听得人后颈麻。
“就是这儿!”王木匠指着阁楼角落,那里堆着些旧棉絮,蛛网蒙了厚厚一层,“每到子时就响,我拿斧头劈过,啥都没打着。”
毛小方掏出铜铃晃了晃,清越的铃声刚起,角落里的棉絮突然剧烈起伏,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他示意众人退后,桃木剑挑开棉絮——底下竟藏着个半旧的弹花弓,弓弦上缠着几缕黑,弓身刻着个模糊的“陈”字。
“是陈家的东西!”小海低呼,“三百年前陈家做过弹棉花的营生!”
话音未落,弹花弓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木槌“咚”地敲在弓弦上,一股黑色的棉絮从弦上喷出来,落在地上化作个小小的人影,穿着破烂的棉袄,正抱着膝盖抖,脸被棉絮遮着,看不清模样。
“是个孩子的魂魄。”毛小方将铜铃举到人影面前,铃声里,人影身上的黑气渐渐淡了,露出张冻得紫的小脸,眼睛里满是恐惧,“别怕,我们不是来害你的。”
人影瑟缩了一下,指着墙角的木箱。毛小方打开箱盖,里面装着件更小的棉袄,针脚歪歪扭扭,领口绣着朵快磨掉的梅花。“这是……”
“是当年陈家最小的少爷。”王木匠突然开口,声音颤,“我爹说过,三百年前那场大火,陈家有个五岁的孩子没逃出来,被烧死在弹花房里,死前还抱着他娘给做的新棉袄……”
弹花弓又“咚”地响了一声,小人影飘到棉袄旁,伸出透明的手轻轻摸着领口的梅花,突然开始无声地哭泣,眼泪落在棉袄上,竟洇出点点水渍。棉絮从四面八方涌来,围着他旋转,渐渐凝成个巨大的棉花怪,獠牙外露,朝着众人扑来——是孩子的怨气引来了邪煞!
“孽障!”毛小方将铜铃系在桃木剑上,铃声与剑光交织,劈开棉花怪的利爪。黑棉絮落在地上,竟化作无数根细针,扎向最近的王木匠。
“小心!”小海举着艾草挡在前面,艾草遇针,顿时冒出青烟,针全被熏成了灰烬,“这邪煞怕阳气!”
毛小方趁机跃起,剑上的铜铃出急促的响,金光顺着铃声扩散,棉花怪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在铃声中寸寸瓦解。小人影在金光里望着他们,突然对着毛小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钻进那件小棉袄里,棉袄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片带着梅花香的棉絮,飘出窗外。
弹花弓“啪”地断成两截,再也没了动静。
下楼时,王木匠的婆娘端来刚煮的姜汤,手还在抖:“毛道长,那孩子……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会了。”毛小方喝着姜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他只是想穿次新棉袄,现在穿到了。”
走到院门口,正见念玫举着串糖葫芦跑过,看见他们就停住脚:“王大叔,我娘说您家阁楼的弹花弓响,是因为棉花潮了,让我爹来帮您晒晒呢!”
王木匠愣了愣,随即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哎,好,让你爹来。”
毛小方看着念玫跑远的背影,糖葫芦上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串小小的灯笼。他摸了摸怀里的铜铃,铃身还带着点余温,像是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哼着《归燕谣》的调子。
回到义庄时,夕阳正落在石榴树上,把青果子染成了淡淡的红。小海在院里翻晒艾草,香气漫了满院。毛小方将铜铃重新挂回檐角,风铃相撞,清响里带着点温柔的余韵,像在说:“又了了桩心事。”
夜色渐浓,镇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笑脸在烛光里晃悠,把青石镇的每条小巷都照得暖暖的。野菊丛里的银簪闪着微光,与檐角的铜铃遥遥相对,像两个守着秘密的老友,在风里轻轻说着话。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盖下时,青石镇的灯笼次第亮起,将各家窗棂映得暖融融的。毛小方刚把晒好的艾草收进仓房,就见念玫举着个纸糊的兔子灯跑过来,灯影在她脸上晃出毛茸茸的弧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毛道长,我娘让我送碗绿豆汤。”小姑娘把碗递过来,眼睛瞟向义庄墙角,“那丛野菊开得真好,比镇上花店的还艳。”
毛小方接过碗,绿豆汤的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墙角的野菊确实开得盛,紫的、黄的挤在一起,傍晚刚浇过水,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在灯笼光下闪着碎光。他忽然想起那枚银簪,白日里还插在花丛里,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丢了就丢了吧。”他笑了笑,刚要转身,就听见念玫“呀”了一声。兔子灯的光晕里,野菊丛中站着个穿月白衫的女子,间别着那枚银簪,正弯腰掐花。女子转过身,眉眼像浸在水里的墨,清淡却清晰——竟是多年前被他救下、后来不知所踪的白灵。
“毛道长别来无恙。”白灵把掐好的野菊递过来,花瓣上的水珠滚落在她手背上,“当年多谢你护我魂魄,如今我已得渡,特来还这份情。”
毛小方接过花,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野菊突然化作点点金粉,飘向镇西头的方向。“这是……”
“镇上的怨气已清,这些金粉会护着青石镇,往后再无邪祟敢来。”白灵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银簪从间落下,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毛小方手里,“这簪子留着吧,也算个念想。”
话音落时,白灵已化作一道白光,融进灯笼的暖光里。念玫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个姐姐……是仙女吗?”
毛小方握紧银簪,簪头的梅花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他抬头望去,青石镇的灯笼连成一片星海,风过处,檐角的铜铃轻响,野菊的香气混着绿豆汤的甜,漫了满街。
“不是仙女,是故人。”他笑着摸了摸念玫的头,“走,带你去看新做的灯笼,上面画了你最爱的兔子。”
念玫欢呼着跑在前头,兔子灯的影子在地上蹦蹦跳跳。毛小方跟在后面,银簪在掌心微微烫,像有团暖烘烘的光,顺着血脉,淌进了心底。
夜渐渐深了,镇上的灯笼一盏盏熄了,只剩义庄门口那盏还亮着,照得门前的青石板泛着微光。毛小方坐在门槛上,手里转着那枚银簪,簪头的梅花映着灯光,像开在指尖的一朵小火花。
“道长,还没睡呀?”是王婶的声音,她端着个食盒走过来,“刚包了点饺子,韭菜鸡蛋馅的,给你热乎热乎。”
毛小方接过食盒,掀开盖子,热气混着韭菜香涌出来,暖得人鼻尖痒。“谢谢您,王婶。”
“谢啥,你帮咱镇里挡了那么多邪祟,吃碗饺子还不是应该的。”王婶往义庄里瞅了瞅,“那个小姑娘呢?刚才还看见她在院里追萤火虫。”
“念玫啊,”毛小方笑了笑,“追着萤火虫跑后院去了,说要把它们装进玻璃瓶里当灯。”
正说着,念玫举着个亮闪闪的玻璃瓶跑出来,里面的萤火虫忽明忽暗,映得她脸蛋通红。“道长你看!我抓了好多!它们会不会闷死呀?”
“傻丫头,”毛小方放下食盒,接过玻璃瓶,轻轻拧松盖子,“让它们透透气。等会儿就放了吧,萤火虫要回家找妈妈呢。”
念玫噘了噘嘴,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但我能再看一会儿吗?它们亮起来的时候,像星星掉在瓶子里了。”
“当然可以。”毛小方帮她把瓶子挂在檐角的挂钩上,“这样既能看见,又不会闷着它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宁惹小人不惹阎钊!京城谁不知道阎钊的恶名?四九城里把人剥皮抽筋的活阎王!可是拥有读心异能的叶早,每次阎钊凶巴巴,她都能读取他的内心话这小不点儿,腿长腰细,不知道手感好不好。这小姑娘的嘴巴,红彤彤的,怎么很好亲的样子。这小呆子,被人骗了都得帮人数钱。早早!我的可爱老婆!她怎么还不来...
又名订婚宴,被前任小叔亲到腿软!京圈佛子禁忌上位!伪禁忌男二上位致命拉扯京圈太子爷陆野的未婚妻顾言惊艳勾人脾气好,圈内皆知有陆野的地方必有顾言,某天,听说顾言提了分手。陆野散漫,说了她两句重话,不出三天,她会自己回来。三天又三天。陆野醉酒没人接,忍不住拨了顾言号码,竟然被拉黑了。...
听了这话,萧景轩竟也不恼,继续语气纵容地哄她。好好,我说不过你,你面前我总是投降的。宋瑶终于回神,悄悄离去。她慢慢挪回偏房,小心清理了下身子,便上了床。...
穿越异能空间流放基建种田双楠养崽原名开局坦白,被流放后共建一座城!江陵在末世混了十年,终于还是累了,最后选择与丧尸皇同归于尽。没死成啊,竟然穿越还替嫁了。啥玩意儿!赶紧愁愁,还好还好!是男人。有没搞错,男人替嫁,这家人真是胆子大。突然想起来了,这剧情有点熟悉,跟他看的一本小说很像,不确定,再看看。小说里的战神王爷,功高盖主,让皇帝十分忌惮。这不,战神玄王中毒后命不久矣,被赐婚!成亲三天后,就被以造反罪,抄家,贬为庶民,全府人流放北境,永世不得回京。书中最后只记录了玄王府众人在流放途中,玄王毒发身亡,其他人被土匪杀害,就离谱!看书的时候,他就想杀人,最想把皇帝和作者杀掉,太降智了。现在,,最离谱的是,他居然成了王妃,马上就要被流放,他居然很兴奋!哪里不能浪,就玩呗!看他带着王爷怎么潇洒怎么来,吃吃喝喝到北境。顺便建立一个北境城,打造一个盛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