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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槐树村回来的第三天,甘田镇的老戏台突然亮起了灯。
那戏台早塌了半面,梁上的“出将入相”匾额只剩个“出”字,挂在半空晃悠,像只断了翅膀的鸟。可这天夜里,那匾额突然自己拼全了,朱漆新得亮,戏台口的两盏气死风灯也亮了,昏黄的光把台下的荒草照得影影绰绰,像站满了看戏的人。
“是‘戏煞’。”毛小方的木杖往地上一顿,杖头的铜箍撞出火星,“前清时这戏台烧死过一个戏班,三十多口人,连骨头都烧成了灰,据说领头的武生,被钉在台柱上活活烧死的。”
阿秀的红线刚碰到戏台的门槛,线端就“啪”地炸开个火星,线身缠上了层黑灰,闻着有股烧肉的焦味。“线在烫我。”她指尖麻,红线却挣着往台上演区窜,像被什么东西拽着。
戏台中央的幕布突然拉开,露出后台的镜子,镜子里映着十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穿着前清的戏服,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没了头,正对着镜子描眉画脸。一个武生打扮的影子背对着众人,手里举着把烧得焦黑的大关刀,刀上还挂着半片戏服碎片,碎片上绣的“忠”字被烧得只剩个“中”。
“锵锵锵——”锣鼓声突然响起,不是真锣鼓,是指甲刮木头的声音,从戏台的地板下钻出来,听得人牙根酸。那武生影子猛地转身,脸是张烧焦的皮,眼睛的地方两个黑窟窿,正对着台下的傻儿子——傻儿子今天跟着来,手里还攥着给婉姑娘立碑剩下的半截粉笔。
“他在找替身。”达初的罗盘指针疯转,铜针都快弯了,“当年戏班被诬陷通匪,是镇上的乡绅报的官,领头的乡绅,就是傻儿子的爷爷!”
武生影子的大关刀突然劈向台下,刀风裹着火星,把荒草都燎着了。小海举斧去迎,斧刃与刀面撞在一起,竟被烫得冒白烟,“这刀是火炼的!”他虎口被震裂,血滴在地上,瞬间被地面吸了进去,戏台的地板突然裂开无数道缝,缝里伸出只只焦黑的手,抓向众人的脚踝。
“缠台柱!”阿秀红线暴涨,像张网罩向戏台中央的盘龙柱——那柱子上还留着当年钉武生的铁钉子,锈得红。红线缠上钉子的瞬间,武生影子出凄厉的尖啸,身上的焦皮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的白骨,白骨上还缠着未烧尽的麻绳。
“他不是要报仇,是要翻案!”毛小方突然想起镇志里的记载,当年戏班是为了掩护反清的义士才被诬陷的,“他手里的刀,是义士送的!”他剑指武生手里的大关刀,金芒顺着刀身游走,刀上的焦黑褪去,露出里面刻着的“明”字。
武生影子愣住了,镜子里的其他影子也跟着停了动作,有的伸手摸自己的脸,有的低头看自己瘸了的腿,像是突然醒了过来。傻儿子突然往前跑了两步,用粉笔在裂开的地板上写字,他不会写复杂的,只反复写“对不住”,粉笔灰混着他的眼泪,滴在焦黑的手上,那只手竟慢慢松开了。
“看这!”达初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是从乡绅老宅的梁上找到的,里面是当年的密信,“你看,有人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密信上的字迹被火燎过一半,却能看清“戏班护义士,忠勇可嘉”几个字。
武生影子拿起密信,黑窟窿似的眼睛里滚出两滴火星,像在流泪。他突然转身,对着镜子里的影子们挥了挥刀,那些影子纷纷鞠躬,然后化作点点火星,飘向戏台的天顶,天顶破了个洞,露出满天星星,火星们像找到了回家的路,往星星里钻。
武生影子最后看了眼台下,把大关刀插进台柱的裂缝里,自己则化作道火光,顺着刀身钻进地里。裂缝里冒出股青烟,闻着竟有股檀香的味道,那些焦黑的手也缩了回去,地板慢慢合拢,只留下大关刀插在柱上,刀身的“明”字在星光下闪闪亮。
傻儿子跪在地上,把剩下的粉笔都掰断了,撒在戏台前:“我爷爷错了,我爹也没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们。”
阿秀的红线缠上大关刀,线身的焦黑全褪了,还带着点温热,像被阳光晒过。毛小方的木杖敲了敲台柱,“冤屈平了,怨气就散了。”
小海摸着烫的斧头,突然哼起了刚才听到的锣鼓调,虽然不成调,却把大家都逗笑了。达初抬头看天,星星特别亮,像戏台顶上的灯,“以后晚上来这儿,应该能听见真的唱戏声了。”
离开时,阿秀回头望了眼,戏台的灯还亮着,只是不再昏黄,像两盏暖融融的灯笼,风穿过戏台,带着股淡淡的松香,像是谁在哼着不成调的戏文,温柔得很。红线在她掌心轻轻晃了晃,像在应和那戏文的调子。
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海的笑声、达初的咳嗽声、毛小方木杖敲地的笃笃声,还有阿秀红线偶尔出的轻响,混在一起,倒比任何戏文都动听。他们都知道,这甘田镇的故事还没完,但只要心是热的,再深的阴森,也能被晒成暖烘烘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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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的事刚了,镇西的老灯笼铺又出了怪状。老板是个瞎眼的老头,前几日突然说灯笼会自己亮,还在夜里围着他打转,吓得他把自己锁在柴房不敢出来。
阿秀带着红线和小海的斧头赶过去时,正撞见最吓人的一幕——铺子里挂着的百十来盏灯笼,竟全亮着!不是烛火的暖黄,是泛着绿光的冷焰,悬在半空慢悠悠地转,影子投在墙上,像无数个扭曲的人影在跳舞。
“是‘灯煞’。”阿秀的红线突然绷紧,线端缠着的铜铃“叮铃”作响,“这铺子以前是个灯笼作坊,三十年前失过大火,烧死了七个扎灯笼的学徒,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
小海举起斧头就想劈,却被阿秀拦住:“别硬来,你看灯笼上的字。”那些灯笼的糊纸上,竟用朱砂写着歪歪扭扭的名字,有的被烧得只剩半个字,有的还沾着焦黑的布屑。
瞎眼老头在柴房里哭:“他们是来讨名字的啊……当年火太大,bodies都烧得认不出,家里人连块牌位都立不了……”
红线突然往前窜,缠住最亮的那盏灯笼。那灯笼上写着“阿明”两个字,绿火突然变旺,竟显出个小男孩的虚影,正蹲在地上扎灯笼,手指被针扎破了也不吭声。阿秀的心揪了一下,想起刚才在戏台捡到的半截戏文——原来这作坊和戏班是连着的,当年学徒们夜里还会去戏台看排练。
“他们不是要害人。”阿秀轻声说,从怀里掏出从镇志上抄的名单,“是想让人家记得自己的名字。”她让小海找来笔墨,红线缠着毛笔,蘸着朱砂,在那些没写完名字的灯笼上补全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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