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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第2页）

林越山：“……什麽？”

“大概是十年前，还是七八年前？”他的语气中带着些疑惑和思索，仔细观察了林越山片刻，“是在凤凰楼吧，我们见过面。”

林越山心底一惊。

东方皓继续开口：“当初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那天被人栽赃陷害，导致武德司亲自动手抓我，那时候就是你在隔壁包厢吧？”

林越山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东方皓究竟想说什麽。只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

“那时候我应该朝你求救了吧？”东方皓的眼神闪过一抹思索，似乎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情形，“之後我是不是还刁难过你？抱歉，有点记不清了。”

“没，没关系……”林越山尴尬开口，刚说完就暗道一声不好，这不就等于直接承认，他们之前见过面？

只是，他实在不知道，东方皓这个时候提起这件陈年往事究竟是什麽意思？难道是当初没出够气，现在想起来，还想再刁难刁难他？

“林公子，还是风采不减当年啊。”东方皓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悠悠说道，“站了这麽久，林公子累了吧，快请坐。”

说着，他率先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

林越山讪讪坐下，心底却被那句“风采依旧”吓得不轻。

“东方大人……”林越山迟疑着开口，“不知东方大人提起这陈年往事……”

“王爷他如今被跪在宫中。”东方皓的下一句话，却立刻让林越山刚粘上凳子的屁股又跳了起来。

“为什麽？凭什麽？”林越山一叠声问道，“杨焕他做错什麽事情了？还是皇帝纯粹看他不顺眼？！”

“林公子慎言。”东方皓的眼神一厉，让林越山瞬间噤了声。

想起隔墙有耳，林越山不由压低了声音，祈求道：“恳请东方大人告诉我，今日的朝堂之上，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

“王爷今日在朝堂上，当衆拒绝了圣上的赐婚，并直言自己已有心悦之人。”

东方皓的一句话，犹如惊雷砸在了林越山的头顶。

他讷讷开口：“赐婚？”

当庭抗旨，乃是重罪。德丰帝盛怒之下，罚他跪在大殿之外，没有旨意不准起身。

“我猜，这心悦之人，怕就是林公子吧。”东方皓又悠悠甩出一句话，惊得林越山後退了几步。

“我，他……”林越山慌不择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想说自己并没有接受他的告白，可是话到嘴边却怎麽都说不出口。

“林公子似乎与数年前，并没有什麽差别。”东方皓一句话，突然又转到了之前的话题之上。

林越山听得心惊，正想打个哈哈过去，就听他继续说道：“那年，我和林公子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如今从长相上看来，林公子似乎还比我小上几岁。”

完了。

林越山心底顿时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这麽多年，他一直避免和这个世界的人多接触，就怕遇到什麽人记性好，把他记得死死的。不然他多年不变的长相，真不知道怎麽解释——也不是一成不变，他长时间观察下来，发现自己的年纪似乎是跟着自己世界成长的。

一来到这个世界，他的成长似乎就停止了——也不是停止，而是极其的缓慢。若是按他世界的时间流速，就说得过去了。

证据就是，他并非一丝变化都没有。从他开始从那个地方开始在两个世界来回，在他原本的世界也过去了几个月。几个月的时间，不足以让人的长相呈现出明显的区别，可他的头发，却长长了不少。

头发是最明显的区别。

但是，东方皓提这一茬是干什麽？

会不会以为他是什麽山精妖怪？然後把他当妖怪烧死或者拿去炼药？

“我和宗玉曾是至交好友。”话锋一转，东方皓又转了另外一个话题。

林越山差点被他跳脱的转话题技术弄得跳脚，只想抓住他的胳膊，摇着问他到底想说什麽。

“王爷他……他曾经很喜欢他这个小舅舅，在宫里陪读期间，他时常跟在这个小舅舅身後，喊着要和小舅舅一样学武，然後驰骋沙场击杀敌寇。”

林越山也从杨焕的口中知道他们的这层关系，当时他们关系极好，杨焕也喊这东方家的长子一声大哥。

“只是，柳家遭难，我父兄为了避祸，选择了置身事外。”说到这里，东方皓脸色一沉，蒙上了一层郁色，“当时我也并未入仕，一丝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家大树倾颓，连柳皇後和王爷也不能幸免于难。

“後来，柳皇後薨逝，四皇子被贬至行宫，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快，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准备，就让那孩子才这麽大点年纪，就独自一人在行宫生存。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说到这，东方皓停顿了下，看向林越山：“我曾经派人暗中接济过王爷，也曾借着皇家狩猎或者去行宫避暑时，暗中和他联系，他却告诉我，他在行宫过得很好。

“就是你，一直在行宫中里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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