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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还不允许人的审美有分歧了?”
“呵,不管,反正你不许。”
“你这家夥,太霸道了吧!”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吵起嘴来,很快上了手,你揉我头发丶我捏你鼻子的,嘻嘻哈哈玩闹起来。
笑声最响亮的时候,忽地,窗外出现一道亮白。
轰隆——
一阵闷雷响过,紧随其後的,便是骤雨。
目标应声倒下,言颜收枪入匣,打开窗户,纵身一跃,进入雨幕。
身後无人追击,她在雨中奔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大地,也如同一柄收割生命的镰刀,让大雨尽情洗清刀刃上浓郁的血腥。
回到驻地时,雨已停了。昏黄的灯照出她伶仃的影子,遥远的地方,陌生的语言片段地传来,使人恍惚。
她仰起头,缓慢地揭开僞装面具。陈年伤疤被四月的冷雨泡得狰狞,眼中的血丝蛛网般密布,疲惫从每一个毛孔里透出来,哪怕身处室内,肌肉仍要紧绷。
危险,危险,危险,警惕,警惕,警惕……
雨水压弯了发丝的弧度,珍珠般滴落。
嘀嗒丶嘀嗒丶嘀嗒……
最後一滴咖啡落下,蓝映月拿起杯子,小勺子搅动几下,充沛的油脂化开来,散发醇厚的香气。
“哈喽~”门铃响了,她打开房门迎接倪洛二人,目光却很快落在她们空荡的身後,继而变得落寞。
“别看了,就我们两个。”倪青仿佛没发觉她的转变,挑着眉,说得随意。
蓝映月苦笑一声,硬着头皮说道:“哈,其实,我早料到了。”
“进来吧。”她让到门边的阴影里,“我还得检查一遍行李。”
洗掉咖啡杯,合起行李箱,熄灭最後一盏灯,离开家。
行李很重,五月的阳光照不到身上,机场的风是冷的。
“好喽,我们就送到这里啦。”C市机场的国际航站楼很小,倪青拉着洛川,笑吟吟地站住。
蓝映月笑不出来,正要点头,眨眼之间,感到背後有阵不寻常的风。
转身的一刹,言颜风尘仆仆的身影与滚烫的泪水一齐钻进了眼眸。
她们没有半分犹豫地拥住彼此。
即是久别重逢,又是依依惜别。
眼泪落下便要凉了,手臂卸了力却还是僵的,只能用意念逼着,将其从腰间撕开,伴以一句梦魇般的低语:“该走了。”
形形色色的旅人自身边走过,或侧目或忽视,蓝映月也即将融入他们,跨越半个地球,数个小时後,抵达那陌生的彼岸。
于蓝映月,最好的离别莫过于一个吻,她热切地凝视着自己的爱人,眼里的泪短暂地干了,可亮光更甚。
而言颜迟缓着,迟缓着,却一点点地将心底充沛的情感咽下,最终,也只是抚了她的脸。
蓝映月终还是跨过了那扇门,一步三回头地,让勇气渐渐覆盖留恋。
“她们安全吗?”言颜的手指不停地抚摸手心伤疤,细微的动作里反映潜意识中极度的焦躁不安。
“这话你已经问了十遍了。”倪青失笑,“放心吧,是我妈妈的闺蜜,在N国很多年了,有社会地位,人很好。”
“那,她会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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